想阻止的时候,她话已经说出了口。【】
宋天杨无奈地看着她:“雪儿,你怎么这么冲动?”
“清者自清,如果我们真的命中注定要一起,我相信老天爷不会这么玩我们。”
现在她还太混乱,所以才会一筹莫展,可她也相信老天有眼,不会一直让坏人得逞。
虽然她现在连对手是谁都不清楚,可是,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一切都导回正轨。
“知不知道你在赌博?还是用我在做赌注?”
闻声,慕千雪回望着宋天杨,无比认真道:“正因为你是赌注,所以,绝不能输。”
“…………”
千言万语也胜不过这一句承诺。
他喜欢她的那一声我爱你,却更爱她这一份唯你不可的坚定与执着。
所以,不是绝不能输,而是绝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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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比试了一场骑马,一个两个三个伤。
老爷子骨折了,估计得养半年;宋天杨也骨折了,肋骨断了两根,其它的倒真的是皮外伤,几天就能好。
慕千雪算是伤的最轻的那一个,右小腿擦破了四处地方,血流了不少,但伤的不深,只要不沾水坚持换药,也是几天就能恢复的事。
许多事情加在一起,听上去就没一件好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聂老醒来了。
不过比起之前,他老人家似乎犯迷糊犯的更严重了一些。不但认不出来所有人,甚至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这让夏波清和慕千雪很沮丧,可万幸的是聂老度过了危险期,而且,也不记得聂家那些白眼狼说的那些不要脸的混帐话了,单从这一点来看,聂老糊涂一点也是好事。
四少说,只要不再被打扰,静养下来的话,估计还能撑几年。
用撑这个字眼真的很残忍,可比起撑不撑得下去,慕千雪更担心的是如何静养的问题。
因为,就算是聂老认不出来那些白眼狼了,可他们却没打算放弃让聂老想起一切不好的回忆,那时候慕千雪便彻底确定了一件事。
聂家人的最终目的,不是想让外公想起什么事情,而是,活活将他气死。
最混乱的时候,偏偏又遇到了这样一群不要脸的人,慕千雪虽然郁闷却并不气馁,只是每每看到聂家人有意无意地提到自己和自己的亲生母亲时,她总会觉得心口一刺一刺的疼。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聂家人的这幅嘴脸,她真的很厌恶很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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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心的事情太多了,哪一桩都够慕千雪喝一壶。
原本夏波清想让慕千雪静养休息,不要操心这边的事,可除了要应付聂家那群不要脸的老老少少,她还记挂着自己和老爷子的约定。
她只有三天时间,所以,就算是拼了这72小时不睡,她也不可能躺下来什么也不做。
不打算做律师了,不代表律政界的朋友不会找。
她第一个找的人就是郭白明和周天赐,这两个一手将她培养出来的大状级人物在听说了她在马场的遭遇后,给她的建议是报警处理。
以宋家的情况,其实是不适合这么高调的,可慕千雪仔细想了想两位师傅的话,还是选择了接纳。
报警后,警方迅速开始行动。
红日那匹马自然是有问题,检验的结果是被投喂了某种新型致幻剂。所以红日才会那样兴奋,就跟人吸了毒一样,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至于为什么马会在跑了一半之后才会发狂,理由只有一个,奔跑的时候血液流动比较快,才会导致药性发作起来更狂更猛。
从小了来看,这只是一件普通的投毒案。
被害者还是一匹马,就算是匹天价的汗血宝马,案件的严重度也不够。可慕千雪举报的不是投毒,是杀人,这样一来性质就完全变了。
杀人本就是重罪,要杀的还是宋老爷子,他在部队里的那些徒子徒孙们这么一听,那还得了?
马上就投入了十分的警力,将整个马场从里到外查了个遍,那精细度据说连根草也没有放过。
可查出的结果却大大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饲养员怎么也不肯承认是自己动了马匹,只说那个马场在闭门不营业之后,他曾掉过一回钥匙。
这句话如果展开一下,便可以理解为捡到钥匙的人有嫌疑。
可饲养员的钥匙是掉在酒吧里的,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人都可能会捡到,所以,嫌疑人的范围广得根本就如同大海捞针。
警方一筹莫展,唯有慕千雪深拧的眉头却渐而松开。
她一个电话打给了夏谨华,夏谨华原本就不喜欢慕千雪,出来赴约也是好奇她为什么找自己,结果,却听到了这么一个重磅炸弹。
握着果汁杯的手指微微发颤,夏谨华甚至陷入了长长久久的沉默。
慕千雪也不说话,一直很安静地等着她开口,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夏谨华才深深吸了一口橙汁,露出一脸淡漠的神情:“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所以,你希望我直接却警局坦白一切?”
话到这里,慕千雪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夏谨华:“怎么说你也是我爸爸的侄女,你出了事,我爸的脸上也无光。”
“我想给你一个洗脱嫌疑的机会,如果你自己不把握好,我若去了警察局,你那天见我的动机,理由,还有说过的话,我会一字不漏地变成我的口供
先礼后兵,把不重要的理由放在前面,把重要的理由放在后面,同是律政界的女强人,慕千雪在说什么,她相信夏谨华一定听得懂。
她的脸色果然大变:“你在威胁我?”
“夏师姐言重了,我只是想要你一句话,是不是你?”
饲养员有马场后门的钥匙,结果却不小心掉了,然后,她就在马场里见到了夏谨华,且不论她当时跟自己说了什么。单凭她可以自由出入马场这一点,慕千雪就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那串钥匙就在夏谨华的手里。
闻声,夏谨华鄙夷地一笑,看着慕千雪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白痴:“怎么可能是我?那可是宋家老爷子,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慕千雪眸光闪了闪,却只是冷冷一笑。
来找夏谨华之前,慕千雪便分析了一切,如她所言,她没有动机。
夏谨华没有动机害老爷子,更没有理由自己去作死。所以慕千雪此番约她见面的目的,其实只是想套套她的话而已。
可没想到,她的反应居然那样夸张。
无论鱼儿会不会上钓,饵料总是得给足的,慕千雪撇了撇嘴,一脸怀疑地看着夏谨华:“可这阵子马场没有营业,去过那边的人可只有你,难道我没有理由怀疑这一切都和你有关?”
“你也说了只是怀疑。”
闻声,慕千雪点了点头:“所以我才会给你这个机会,要不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你来决定。”
“我明天就回去上班,这件案子我会自己跟,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怎么样?”
还是第一次看到夏谨华如此急切,慕千雪也不回答,只笑着反问了一句:“你不是在休假么?”
夏谨华一愣,马上便恢复了自如:“是,可这么重要的案子,我想自己跟。”
“是吗?那岂不是太辛苦你了?”
说着,慕千雪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夏谨华的小腹上,言外之意,一个孕妇有没有必要这么拼?
这时夏谨华的气势已经出来了,原本的紧张被自如所取代,她一笑,言语间对慕千雪此番的威胁颇多不满:“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嘛!辛苦也是必须的。”
慕千雪没有再说话,只是勾起唇角慢慢喝了口咖啡。
夏谨华怀孕后胎象一直不好,所以一直在养胎。工作那边基本上处于长期休假的状态,可她听了慕千雪的话后,不但没有以此为由将一切都推给她同事去做,还主动告诉她自己将回归工作岗位,全力以赴替她查出那个人。
从她的反应里,慕千雪迅速捕捉到了某些重要的信息。
“有夏师姐帮忙,我想这个案子一定会很顺利。”
夏谨华的表情淡淡的,笑都不肯给一个:“别这么看得起我,我会很有压力。”
“有压力才有动力,说不定明天夏师姐就能查到那个人是谁了呢?”
这话说的直接,却一语双关地挑明某些各自不想点破的东西,夏谨华怔在那里没有出声。慕千雪却微微一笑,慢慢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不送!”
嘴里客套着,夏谨华人却坐在那里没有动,慕千雪也不在意,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起身离开。
出了咖啡店的门,慕千雪二话不说便拨通了曾柔的电话:“能不能找人帮我盯着赵奕辰?我怀疑马场的事情和他有关。”
“这件事三少知道么?”
“我会亲自跟他说。”
挂了电话,慕千雪取了车便直接回了凌云医院,刚打算去找宋天杨商量商量对策,却听到外公的病房外又是一阵吵吵嚷嚷,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人来了。
头很痛,实在不想面对那些人,可是,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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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就算到聂家的人不会善罢干休,所以聂老醒来后,四少便特意安排聂老住在了重症监护室里。
毕竟不是普通病房,所以再吵再闹也影响不到聂老,原以为这样的安排,能杜绝掉这些人的打扰,可没想到,聂云帆为了得到cg集团,手段已无所不用其及。
自己进不去,便把聂传国也弄来了。
可就算是聂传国过来,夏波清也不买这个帐,不让探病就是不让探病,谁来了也不行。
“夏波清,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见我大伯?”
“静养!”
“就算你不让我们看看大伯,总得让我爸看看吧!我爸来了两次,两次都被你拒之门外,你凭什么这么做?”
“静养!”
无论聂家的人怎么说,夏波清都只是从从容容地扔出这两个字。
聂传国也是上了年纪的人,这几年身体也不见得有多好,原本cg集团的事务早就交给大儿子处理了,他做着甩手掌柜也算是享了几年清福。
可没想到,哥哥一回来就闹成了这样,人要脸,树要皮,聂传国觉得丢人所以一直不愿意面对这些事,直到儿子媳妇回家告诉她聂传民就要死在医院里了,他才动了心思要来看看亲哥哥。
结果,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却瞬间寒了他的心。
“波清啊!那可是我的老哥哥,你就让我进去跟他说会儿话不行么?”
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再多的恩恩怨怨在生死之前也变得微不足道,聂传国对这个哥哥未必没有怨言,可是,看着重症室里哥哥那奄奄一息的样子,他那种迫切地想跟哥哥说会儿话的心情,也是真实的。
只是,儿子媳妇的行为他也看在眼里,那种悲怆感,同样让他觉得难受。
他甚至对着自己平时最近不顺的夏波清说起了好话,只可惜,对方并不买他的帐。
“二叔,不是我不让你进,您看看爸的情况,四少说再受不得一丁点儿的刺激,要不然,恐怕真就是最后一面了。”
争了几十年,斗了几十年,这一群人若问谁还有一丁点良心,那也只有聂传国了,但这种特殊的时候,夏波清不可能让他进去打扰聂老。
万一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后果,他恐怕就是再也无力回天。
这个险,怎么也不值得冒
“就我一个人进去看看不行吗?”
“二叔,您若是信我,就等爸换到普通病房后再来看他吧!”
相较于对聂云帆说话的态度,夏波清的口气还算客气,聂传国闻声一动,又追问了一句:“还有机会换到普通病房?”
夏波清略一点头:“四少说,静养若是养得好,再活个三五年不是问题。”
“那怎么云帆说………”
一听这话,聂传国愣了,静养还能活三五年?
回头看了大儿子一眼,聂云帆眸底的冷光极重:“爸,这您也信?”
“就算二叔不信我,总该信四少的话吧?”夏波清冰冷的眸底闪过一丝厉芒,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聂云帆的脸:“不然,我请四少过来亲自给二叔解释解释?”
“………”
夏波清油盐不进的态度,终于惹火了聂云帆,他怒极:“夏波清,你有什么立场阻止我爸爸?”
任他如何雷霆怒吼,夏波清却不理会,只是冰冰冷冷地笑,那笑里的意味深长,只看得聂传国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儿子的心思,夏波清的心思,老哥哥的心思,他的心思………
到了这个时候聂传国哪里会不懂?
只是,争了一辈子却在这最后退却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又是争的个什么劲儿?
累了,他不想再急了,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既然老哥哥没事,我改天再来是一样的。”
“爸。”
“不然怎么办?敲开这玻璃窗跳进去?”
闻声,聂云帆眸光一变,突然疾言厉色道:“夏波清,你再这样我们可要报警了。”
“谁要报警啊?我刚刚从公安局回来,需要代劳么?”
缓步而来,平跟鞋踩在质地坚硬的地砖上发出‘笃笃笃’的声音,慕千雪看着那一群狼子野心的‘禽兽’,亦是清清冷冷地一笑,那清冷傲然的模样与当年的聂倾城如出一澈,一时竟让聂传国也看迷了眼。
他不禁于心底深深一叹!
长成这样,谁还能说不是倾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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