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们占了上风,紫苏却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哭完后一抹眼泪说:“你以为我照镜子是为了臭美吗?我是想看看多久以后就会死了!你每天都只顾着自己玩乐,你就看不出来我们已经不会笑了吗?……我们就要变成木头人了!”
厚朴抱着紫苏也哭了起来:“呜……姐姐不哭……呜……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呜……”
“等等!”李雩看到他们二人哭得伤心却没有眼泪也没有表情,看起来不象是说谎,心里发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李雩大吼着打断了他们,心中却想难怪他们每天都看起来没有什么好脸色,错怪他们了吗?这段时间不管怎样,他们对老子不错。【】他们要变木头人,而自己也差点变猪,这种滋味的确不好受。判官大人说我没干过什么正事,要不然发发善心看能不能帮帮他们……
“厚朴,不要告诉他!他是个没用的东西,帮不上我们的!”小丫头却嘴挺硬,答得也快。
“呜……我不该捉弄他。要不是我捉弄他,药师爷当了地灵星,我们就可以跟着上天去,用不着留在这里,也不会变木头人了!”
是啊!他们对我不理不睬地,还作弄过我,他们要变成木头人了,该着急该哭的是他们,为什么反而变成了我低三下四的?想到这里李雩靠着椅背,脚放在桌子上,悠哉悠哉地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你们说都不说,那就怪不得我了不管你们了!要死要活跟我没有一点儿关系!”
李雩冷酷无情的话一说出来,两个小家伙顿时就不哭了,全看着他。他们都没有表情,李雩猜不出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
紫苏看了李雩一阵子又把头转向窗外冷冷地说:“哼!跟你没有关系?你以为只有我们两个倒霉吗?我们变木头人,你也没有好下场!你会灰飞烟灭的,连猪也当不成了!人死了会变鬼,哪怕当猪过几世把帐还清了还可以从头做人,但若是灰飞烟灭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象他们这样的处境在仙界很少,但也并非绝无仅有。他们依附于主神而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偶尔有主神犯错触犯了天条或是被妖魔所害,若是他们自已个儿无辜,上天有好生之德会给他们换个主子,否则就会逐渐变回原形象,象一株脱离了土壤的小草一样枯萎死去。只有一种情况可以例外,那就是他们已经修炼成人了,很遗憾他们不是。
药师爷走后他们的主子变成了李雩,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李雩还不是神,如果他能够登上神位,他们自然能够幸免,可是登上神位对于别人来说很简单,到李雩头上就难了。
这条大自然的法则其实充满了温馨,可是他们偏偏遇上了一个不成器的主神,前途一片渺茫,只好每日里哀叹自己可悲的命运。
尤其是厚朴,心中充满了自责,药师爷不是受罚而是升天,紫苏和彬郎只因为自己的任性白白失去了大好的机会,这些天里他看着天空,面无表情心中却倍受煎熬。
李雩也是同样,当神的仆人不能行差踏错,对神的要求就更加严厉了。一事无成,白享香火的神是不得好死的,这条法则比起人世间对昏官贪官微不足道的处罚更无情,青天不可欺!
一年多以后李雩常常想,如果所谓“天子”能够做到象天一样明察秋毫,执法严明,大华国一定不会被外夷欺凌,丧失大片的国土,也就用不着自己惮精竭虑,出生入死了。
李雩吓得跌坐在了椅子上,半晌说不出话来。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整人前也是先给点甜头吃的,不过是为了一件破棉袄保住了刘家村的族谱就轻轻松松地当上了神,果然没有那么便宜!当臭哄哄的猪已经够可怕了,居然还有比这还要悲惨的事……这……这岂不是连老本都输个精光,玩也没得玩了吗……
李雩霍地站了起来,高八度地叫道:“你们是不是吓唬我?我说要用火烧厚朴只是闹着玩的,又不是真的想这么做,你们也不要开这么严重的玩笑好不好?要知道玩笑开得太大是会吓死人的!”
紫苏转过头来斜着眼看着李雩说:“我可没有吓唬你!三天后雩庙开光,等那天你还不能出现,庙里就会没有一丝仙气,死气沉沉的象一间黑屋子。因为药师爷已经走了,那里已经没有神了。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山不在高有仙则灵’,你以为到场的和尚道士会看不出其中的差异吗?他们说句实话,到时候谁还会来上香火?没有香火,我和厚朴就是没有灵气的木头疙瘩,而你为了这些日子骗吃骗喝也会受到天雷劫灰飞烟灭。”
紫苏不准厚朴说,她自己反而说了出来。她没有一点表情地说得没完没了,其中有些能够听懂,有些听不懂,李雩的眼神闪烁,脑子里在快速地算计着。
“都怪我!药师爷说我不该调皮捣蛋,要留下来还债。我们变成木头人就再也不欠任何人的了,可是……呜……我变成木头人还害了你和彬郎……”这是他心头最大的痛,厚朴放声大哭起来。
李雩一番思索后,粗暴地打断了厚朴的哭泣说:“不要哭!烦死了,三天后我出去不就是了吗?”
“你出去就是了?说得倒轻松!你出得去吗?我看到你爬墙了,还不是被结界弹回来了吗?”紫苏似乎就是生来和李雩做对的。
原来她一面照镜子一面在监视着我!李雩愤愤地想着,不过先不管了,李雩有更重要的事,他问道:“结界?结界是什么玩意?”
“结界还不知道?唉,告诉你吧。药师爷把这座府宅周围布下了结界,这样外面的邪魔外道就进不来了。这个结界外面结实敌人进不来,可自己人却很容易进出,你实在是太弱了,连这也办不到,我们还有什么指望?”
“爬墙不行,不是有门吗?”李雩眼珠一转,伸出手,“快把钥匙拿来!”
紫苏叹了口气道:“你想得可真简单!药师爷看了三生石回来后告诉我们你是劳什子的探花,要我们跟着你,依我看你简直比猪还笨!”
李雩象被踩着了尾巴的猫,又跳起脚来:“不准说猪!你!你你……你又说猪了!”
厚朴过来拉着紫苏的衣袖说道:“姐姐,你也不能调皮了,药师爷不许我们说脏话。”
紫苏看了厚朴一眼说:“好吧,我告诉你。我们没有钥匙,钥匙是一道符咒,只有神才能做得到。”
“我!我就是神呀!”原来是这样,李雩指着自己的鼻子,得意地就要兴师问罪,“你们是不是从来就没把我当过神?”
这下子好了,小丫头还要来求我了!李雩看着面无表情向自己走近的紫苏这么想着,她若是来求我,该提出一个什么样的条件呢……
“你是神,你有法术吗?”紫苏顿了一顿,“你会画符吗?你会写字吗?”
李雩再一次地恨自己为什么不多学一点了,那又不是很难!怎么就会那么讨厌学习呢?没有法术,不会画符,至少会写字的话也还能反驳一句,不是吗?
“这……这……你教我吧……”不能这么低声下气,李雩的音量提高了一倍,迎上前看着紫苏的眼睛,“该不会你自己也不会吧?”
“小看我?我跟着药师爷三百年了,怎么不会?”
眼看着二人又要打起来了,厚朴道:“姐姐,我们试一试吧!这小子看起来不算太笨,总好过等死吧?”
李雩摸了一摸厚朴的头说:“乖,这回才说对了一句话……不过,你这小鬼怎么能叫我小子?”
这样对待小狗的态度使得厚朴很不满,偏过头道:“我三百岁了,你多大?怎么不能叫你小子?”
紫苏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桌上顿时就出现了纸墨笔砚。李雩眼睛睁得铜铃大,哇!想要什么这么容易就有了,难怪他们服务得那么好!当神实在是太棒了!
“厚朴,你相信他能行,你就来教吧!”说完紫苏扬长而去,虽然她没有表情,可从骨子里的透出的蔑视是那么显而易见。
对着紫苏的背影,李雩恨得牙痒痒:这个臭丫头!总有一天栽在老子手里,那时候就要在你的脸上画一只王*八,还不许洗脸,看你还怎么臭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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