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常歌这么一说，周聪愣了几秒。
小姑娘对周哲的感情很深。
她不想别人对周哲有任何指责，哪怕是周哲的哥哥。
明白这一层道理，周聪故意打了个哈欠，“好，不说他了。”
这一幕被章邯尽收眼底。
“常歌，你玩绝地求生多久了？”
章邯问话，常歌瞧了眼周哲，像是再问该不该回答。
“我未来师傅问话，你尽管回答。”
常歌转向章邯，“跟周哲一起玩的，算上今天的话，八十四天。”
八十四天，如此精准的数字，不知道是她记忆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继续问道：“你对自己的游戏水平有没有什么认识？比如说，特别强还是一般。”
常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不知道。”
“你知道东南亚服前五十意味着什么吗？”关凌问了一句。
常歌摇头。
“那你知道电竞和职业选手这两个概念吗？”
“知道啊，周哲经常说他想做职业选手，参加电竞比赛。”
“你觉得他能做到吗？”
“当然。”
章邯刚要开口继续问下去，陆辉轩伸手，示意章邯不必再问。
他不会无缘无故阻止自己，不知道是看出了什么。
正好，饭桌上的菜查差不多齐了，众人吃饭。
吃饭时，简若云和周聪换了个位置，到了常歌身边。
她是饭桌了除了常歌之外唯一的女性，她们坐在一起，常歌不再像先前那般害羞，两人聊的很愉快。
席间，章邯忽然收到一条微信，来自陆辉轩。
“章邯，等下出去聊聊，叫上周哲。”
“行。”
十分钟后，三人到了外面。
“章邯哥，有什么事不能在里面说啊？”
“想问问你一些关于常歌的事，怕问到什么不方便回答的地方，让你们不舒服，就出来了。”
“没事，常歌很好说话的。”
章邯一笑，“那是对你，毕竟她跟我们第一次见面。”
“章邯哥你想问什么？”
章邯拿出手机，给周哲看了张图片，常歌的数据截图。
“你知道这些数据背后的意义吗？”
周哲直摇头，“我就知道她很厉害。”
“不止是厉害，常歌的高阶数据，超过了绝大多数职业选手。”
“超过职业选手？不会吧？”
章邯敲了他额头一下，“亏你还想做职业选手，连这些数据的意义都不知道。”
“不是，章邯哥，常歌她真的这么厉害吗？我以前跟她玩绝地求生次数也不算多，就是在参加网咖赛，拿到你们分给我的奖金，我才有钱跟她经常进网吧玩游戏，上个赛季，我们第一次打到东南亚服前五十。”
“这么说，也就是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我以为东南亚前五十很好打的，我们班的人都在亚服玩，我说我在东南亚服排名高，他们都说东南亚服实力太差。”
“你信了？”
“我们两人能打到前五十，我也觉得那服水平不怎么样。”
章邯给了他一个爆栗，“那是因为常歌太强了，什么东南亚服水平低。”
说了这么多，周哲忽然反应过来，章邯要干什么。
“章邯哥，你想让常歌加入vs？”
“对。”
“她可以吗？”
“当然，百分之百可以。”
“太好了！”
看着周哲兴奋异常的表情，章邯道：“为什么这么高兴？”
周哲忽然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不常见的忧心。
“你们不知道，其实常歌……怎么说呢……”
陆辉轩道：“如果不方便的话，还是别说了。”
刚才阻止章邯继续问常歌，他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常歌对周哲的依赖，可能不仅仅是因为感情的原因。
周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你们也知道，她是我女朋友，还经常跟我一起上网，甚至通宵。”
“这种女孩子，在老师和同学眼里，是典型的坏女孩。常歌在班里，因为经常是男孩子的打扮总被人嘲笑，时间长了，她变得有些——应该是自卑吧，在做我女朋友之前，很少见她跟同学说话。”
常歌不善言谈，大家都能看出来。
只是这背后的原因，却不是章邯能想到。
周哲继续道：“造成她现在这个性格，也不全是同学的问题，最主要还是她家里的问题。”
“她家怎么了？”
“常歌父母在她小时候就离婚了，她有个姐姐被她妈带走，把她留给了她爸。”
“她爸重男轻女，一心想有个儿子，常歌跟着他，他就把常歌当儿子来养。你们也看到了，她这个样子，就是她爸造成的。”
陆辉轩忍不住问道：“她现在还跟她爸一起住吗？”
“嗯，不过她爸取了后妈，那女人生了个儿子，她爸的心就全都到了人家母子身上，基本不管她。”
章邯总算明白，为什么常歌会是他们看到的样子，为什么常歌会如此依赖周哲。
他有点儿好奇，常歌是怎么变成周哲女朋友的。
“常歌是怎么答应做你女朋友的？从她的性格看，似乎你们一开始就不会有交集吧。”
“这事也挺意外，初一的时候，我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也从没有说过话。今年暑假，我跑到小网吧上网，碰到她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我就给她买了份吃的和水，跟她一起上网。后来我才知道，她那时候已经两天没有吃饭，跟她爸吵架被赶出来了。那是常歌第一次上网玩游戏。”
章邯吃惊道：“暑假到现在也就半年，她以前从没有接触过fps游戏？”
“没有啊，她家里的电脑被她爸占着，她也没有多余的钱上网。”
“那次之后，她就做你女朋友了？”
“嗯，你们不知道，常歌其实挺好的，她人真的特别特别好。”
章邯点头，“能看出来。”
陆辉轩道：“那么刚才我说邀请她进vs，你为什么很开心。”
“因为这样她就能离开那个家了啊！你不知道，常歌有多讨厌那个家，要不是怕被我爸打死，我真的很想把她带到我家里。”
章邯忽然道：“你经常出去上网，也跟常歌有关系吧？”
“嗯，我要陪她。”
知道了常歌的身世，章邯便有了底。
刚才还担心会被拒绝，现在看来，她肯定会答应。
看了眼陆辉轩，正好陆辉轩也在看他。
两人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章邯道：“我想让常歌加入战队，应该没什么问题。”
“如果让她加入vs，肯定不能再回家，也不能继续学业。学校那边我可以出面办休学，可是她住哪儿？”
“这个不用担心，我那里地方很大，我妈也在，正好能照顾她。”
“可以。”
两人这就讨论起了常歌加入vs后的事，周哲急道：“师傅，那我呢？”
“你随时都可以来看她，住我家也没问题，有房间。”
“不是，我说vs能不能也让我加入。”
章邯想了想，说道：“可以考虑先让你当个预备队员。”
“好，一言为定，我这就去跟常歌说。”
知道自己水平做不了正式队员，当个预备也好，技术可以慢慢提高。
周哲先一步兴冲冲地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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