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就在301接电话，他的一举一动，众人看在眼里。
大家已经知道VS战队不会被禁赛，而是罚分。
挂断电话，章邯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
“章邯哥，罚分是什么？”常歌小声问道。
“大概是决赛分数从负数开始算起。”关凌解释道。
“负数？负的多少分啊？”
所有人都望着章邯，等他口中说出那个数字。
他的表情给足了信息，被罚的分数很高。
“3000分。”
邓文兵倒吸一口冷气，陆辉轩一脚揣在椅子腿后。
关凌无奈一笑，瘫坐在沙发上。
左岸手里的手机翻转的飞快，苗天庆和丁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常歌和周哲凑在一起，扳着手指头在计算什么。
301的气氛因为“3000”越发凝重。
陆辉轩踹完椅子，也顾不上疼痛，直接走到自己电脑前，接上投影线。
打开EXCEL和计算器，陆辉轩道：“小飞狼杯决赛一共十五局，单局吃鸡500分，击杀10分，垫底积分100。”
“现在我们假设两种极端情况，第一种是15局全都吃鸡，每把20杀，总积分为10500。”
“第二种是每局0杀反向吃鸡，总积分为1500。”
“正式比赛中，两种极端情况都不会出现，假设每一句都是第二，也就是拿350分，10个击杀来算，最终总分是6750。”
“同样的，这种成绩也很难。”
“6750分，再减掉3000分，3750大概排在什么位置，大家可以参考下前两轮淘汰赛。”
陆辉轩起身离开电脑，众人看着他的EXCEL表格。
“我觉得只要能继续比赛，已经很不错了。”
说话的是杨小楠。
章邯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不是职业选手，无法完全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但是站在商人的角度，罚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苗天庆忍不住道：“小楠姐，比赛的终极目标不就是冠军，罚分影响夺冠，怎么会是好事？”
“大家先别急着反驳我，我是站在俱乐部的角度考虑，罚分的事在电竞界出现的次数应该不多，绝地求生比赛中更是第一次出现。企鹅官方将处理结果公布，VS战队等于站在风口浪尖。”
“这样的风口不算绝对的坏事，互联网时代，大家可能听过‘流量为王’四个字。”
“只要能吸引流量，博得大众关注，VS的名号便会被大家记住。”
“罚分只是影响你们夺冠，但不会影响你们在场上的表现。如果你们成绩最好，但是因为罚分最终拿不了冠军，观众同样不会责怪，只会印象更深。”
“从单纯的商业功利角度来说，罚分对你们或许是一件好事。”
杨小楠说完，看到大家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不禁有点儿沮丧。
除了分析问题，她还想安慰一下大家。
不过效果实在不怎么样。
“小楠姐，你说的很对，罚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章邯支持自己的观点，杨小楠又打起了精神。
几名队员看向章邯的目光充满疑惑，这不该是他说出来的话。
章邯一向都是夺冠大于一切的态度，什么打出风格，发挥自我都是放屁。
表现再好，无法夺冠有什么意义？
怎么他会觉得罚分是好事？
章邯读懂了大家的眼神，他道：“先给你们说一件事，五月中旬，F国要举办绝地求生世界邀请赛，华夏国有三个名额，其中两个，很可能会取小飞狼杯前二。”
世界邀请赛！
听到这五个字，队员的眼神同时亮了起来。
“所以呢，这次小飞狼杯，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打进前二。”
“3000分的坑太大了，我们很难填平。”
提起这事，几人不禁又有些泄气，亮起的眼神再次暗淡下来。
章邯道：“很难填平，不等于填不平。”
“你有什么想法。”陆辉轩问道。
“你觉得我们战队的优势是什么？”
陆辉轩想也不想就答道：“综合实力，无论是单人还会团队，比我们的强的队伍几乎没有。”
“那你还担心什么？”
陆辉轩一阵无语，他还以为章邯有什么高见。
“大哥，负3000分，你有没有概念？就算你表现再好，能十五连鸡，每局击杀20个拿到10500分，减去3000也只剩下7500，这还是最极端的情况。如果有一支队伍战绩很好，基本能拿到6000分以上，等于我们要拿9000分。”
陆辉轩这样一说，大家更没有信心。
章邯道：“你说的很对，但是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你想说什么？”
“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十五场比赛的总分，基本上是固定的。”
陆辉轩一愣，旋即思考起来。
很快他便明白，章邯说的没错。
抛开战队成绩，将所有的战队视为一个整体，每局的总分固定。
排名分固定，击杀分是总人数乘以十。
唯一的变数是场上选手死亡方式不大一样。
开车摔死、被队友误伤、跑毒毒死等死亡方式，不算击杀分。
不过这部分损失的分数，相对总分可以忽略不计。
“总分固定能说明什么？”陆辉轩还是不明白章邯的意思。
“假设二十支战队总积分相同，一支战队想要获得更高的积分，就意味着有一支战队需要拿出等量的积分。”
“没错。”
“所以，我们需要做的事就变的简单起来。假设我们从A战队身上拿到了300分，那么还得保证A战队能从B战队拿到一部分分数，作为补充。”
陆辉轩在思考，章邯继续道：“想象一个直角坐标系，X轴是战队，Y轴是战队积分。所有战队积分相同时，每支战队有一个等高圆柱体。从中间横切一刀，将多出来的长度弥补在其中某支战队身上。在总长度不变时，就会有一个圆柱体，高度非常高。”
章邯的描述很有画面感，陆辉轩可以想象出来是怎样的情景。
不过其他人就糊涂了，尤其是周哲和常歌，还没有接触过直角坐标系。
“章邯哥，你说的太深奥了，我们听不懂。”
“师傅，你还是直接告诉大家比赛怎么打吧。”
章邯微微一笑，说道：“很简单啊，保证我们吃鸡的同时，无脑针对第二至第五。谁积分接近我们，我们就干谁。”
此话一出，众人陷入思考。
周哲跑进自己屋里，找了纸和笔，和常歌计算了起来。
陆辉轩长叹一口气，他总算明白了章邯的想法。
难怪他会问自己VS战队的优势是什么。
VS战队有很多理论优势，在游戏中最直观的体现，两支战队正面交锋，没有第三支战队参与时，VS战队胜率超过95%。
3000分大坑，从另外十九支战队身上平均搜刮积分，的确可能填满。
而最难的地方，是如何做到“平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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