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艳秋往日在弥勒教的时候,似这种情况没少过,所以她的经验可谓丰富,先找来树枝,找一块平坦的地方,然后将树枝四个方向固定,再找来一些柔软的松枝,铺在里面,这样一来既避免了让身子接触地面,又利用了松枝的柔软,晚上再烧上一堆火在旁边,既浪漫又舒服。【】
杨峥倒是头一次在这种夜晚生活,还有些担心自己睡不着,可在身子一触及那柔软的松枝,立即舒服的哼了一声,觉得这床榻比起家中的床榻还要舒服了许多,一躺下便舍不得起来,众人看到如此模样,纷纷大笑。
他脸皮厚,倒也不觉得什么,沈艳秋毕竟是个女儿家,还是头一次与这么一大帮男人相处,被他们这么一取笑,登时一张粉脸涨得通红,那模样有多人就有多动人,杨峥看得心头一动,竟有些情不自禁的拉过她的小手,便想拥入怀中,这么多的眼神望着,沈艳秋就算是再大胆也不敢了,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重新铺床,斩落柔软的松枝,就在杨峥不远处的一侧,和衣躺下了。
杨峥知道这丫头害羞,倒也不勉强,反而觉得这种时而让这丫头害羞,倒也有趣。
众人说说笑笑倒也热闹,杨峥很久没体会这种生活,耳听着众人说些染色的笑话,以及也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趣事嬉笑之余,也不知什么时候睡了去,这一睡竟十分沉,只觉得天快亮的时候,身旁多了一丝温暖,他似有所觉,大手伸开便将那一丝温暖结结实实的抱在了怀里,这一睡差不多天色大亮他才醒了过来,低头一看,沈艳秋缩在他怀里,睡得宛如一个初生的婴儿,也不知做了甚么好梦,嘴角一直微微地翘着,带着精致的小脸上洋溢着一抹甜美的笑容,此时此刻早已没了平日里弥勒教护法的威严,仿佛就是一个一尘不染的婴儿,那浅笑连连的小脸,整齐而细密的睫毛,被晨风轻轻吹拂时微微抖动,呼吸平缓而安详,显得无比的动人。
杨峥就这么静静看着,脑海里回忆着两人从兰亭集序相识,再到红袖招的相知、到杭州古城的相恋,到如今的相伴,这一路走来,并没有什么惊心动魄,更多是两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甚至一句话儿便感受彼此的那份爱慕之意,如今这一路走来,两人彼此相约白头到老,破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正想着出神,那柔美的笑意慢慢的荡漾了开来,杨峥再看时,那长长的睫毛便抖动了一下,不及杨峥收回凝视的目光,就见一双狭长的眸子轻轻睁了开来,一动不动的盯着杨峥,一言不发。
杨峥有些难为情的咳嗽一声,有些尴尬地道:“哦,见没醒,正想着喊你呢没想到惊醒了你“
沈艳秋轻轻坐起,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是想喊我,还是想看看我“
杨峥大囧,咳咳了两声道:“这个,这个好像两样都有吧0
沈艳秋促狭的一笑,也不点破,从容的站了起来,正要洗漱,杨峥忽然想起来什么,嘿嘿一笑道:“沈姐姐我记得你昨夜似乎是睡在那儿吧,怎么天亮的时候到了这儿,莫非是你夜间谁错了地方“
沈艳秋小脸滚烫如火,很是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嗔道:“你,你讨厌“说完逃也似的跑开了。
杨峥难得看堂堂弥勒教护法害羞的模样,顿时心情大好,哈哈大笑了一阵。
等天色彻底亮了,众人收拾妥当重新出发,良乡离乐安州并不远,众人所乘的多是良驹,没多久便可望见乐安城,与两日相比,整座城池明显戒备严了许多,城头上成群结队地兵士警戒巡逻,来往的行人百姓多有搜擦,甚至规定多少里之内,不得靠近,杨峥与高航各自看了一眼,心道:“看样子,汉王是准备动手了。“
侯太还是第一次来乐安州,原先在朝中早已听了不少汉王谋反的事情,心头本就害怕,若不是身负皇命,打死也不会来乐安州了,看了杨峥一眼,道:“杨大人,眼下如何是好“
杨峥看他吓得厉害,心道:“这皇上是什么眼神,竟派了这么一个胆小如鼠的人来打探情况,这不是诚心添乱么“
“侯公公不必担心,你是奉皇命来传旨的,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杨峥生怕侯太吓破了胆子,坏了大事忙安慰道。
高航也道:“是啊,汉王谋反一事不是尚未明朗么,汉王还不至于对公公动手,公公请放心好了”
一番安慰下来,侯太放心不少,率领众人进入乐安州。
由于一路有朝廷的圣旨,加上众人也出使令牌,乐安州的守将虽感到惊讶,但也并没有做过多的阻拦,一行人进了城,直奔王府。
汉王府邸经过修建,如今是处处殿阁楼台、金碧辉煌,在乐安城内十分显眼,杨峥等人几乎没询问,就直接找到了王府,杨峥还是头一次看新建的汉王府,不得不说这里的百姓喊为皇城的确有几分道理,整个王府坐北朝南,庄严的正门点缀着乐亭、表柱、三桥、石狮等皇家建筑,令人感到肃杀之气。
侯太嘀咕道:“这那里是王府,分明是紫禁城嘛,单凭这一点汉王这谋反的嫌疑就去不了掉了”
杨峥本看不起这个死太监,可听了这话儿又觉得这太监胆小是胆小了些,可还是有几分见识,按照明朝藩王的王府规模,这位汉王早已越礼了,被人说成谋反可不是冤枉他。
门前戒备森严,数百人的侍卫在门前来回走动,人人手中武器戒备,气势上倒也不容小视,侯太本有些胆怯,可看到杨峥、高航鼓励的眼神,又摸了摸怀里的圣旨,陡然生出一股豪气来,率先走到门前。
早有侍卫上前喝道:“什么人”
“司礼监太监侯太奉旨前来给王爷传话“侯太打着胆子大声道。
那侍卫倒也不是一无所知,一听司礼监心头先是一惊,将侯太上下打量了一番,又与身旁的侍卫低声嘀咕了几句,才走上前喝道:“容我去禀报我家王爷“说完,见手中的兵器递给了身旁的侍卫,转身便向王府跑去。
明代亲王府的规模非常大,是紫禁城的缩小版,四周同样围绕高大的城垣和四个城门,其性质相当于所在城市的内城。中路建筑的布局与紫禁城相同,即三大殿,亲王府三大殿分别为承运殿、圜殿、存心殿。其中承运殿是最大的一个,相当于紫禁城的奉天殿,承运殿的规制,按大明会典所载为面阔七间,青绿色琉璃瓦覆顶,墙柱涂以红色。“宫殿窠拱攒顶、中画蟠螭、饰以金。边画八吉祥花。”殿中亲王宝座“用红漆金蟠螭。帐、用红销金蟠螭。”承运殿殿基为汉白玉筑,高六尺九寸,分为两层。但整个汉王府明显越出了许多,比起京城的大殿太和殿还要气派了许多,原先的太和殿面阔占满整个月台,改建后,宽度只和月台前凸部分丹陛宽度相当,进深也相应缩小,导致整个建筑前移,柱础和柱径也被缩小,屋顶的琉璃瓦从头样瓦,缩小为二样瓦,与眼前的承运殿相比,竟暗色了几分,对于这座殿宇,朱高煦是很喜爱的,所以平日里总会在这里处理公务,但今日他没这个闲心了,一来京城已经传来消息,英国公根本不顾什么兄弟情义,捆了枚青上了金銮殿,告知了他谋反的事情,如今不过才一日的功夫,大明上上下下无人不知他要谋反,弄得他十分的被动,不仅如此,这两日他派出的密探,竟探不出朝廷的任何消息,只知道京城的地震在有效的控制,那些藩王也没有继续闹腾,甚至文武百官的纳援也开始停止了,京城的那些大户竟是献粮献银,种种迹象都对他的局面十分不利,所以这两日的心情着实不好,若说这些倒也罢了,今日一早青州、沧州等地原本联系妥当的军马纷纷反悔,表示追随他的风险太大,不参与这场叔侄大战,让他愤怒之余,不免有些担心。
王斌是这些人马的主要联络人,谋划了这么多年,竟是这样一个结果,他如何不怒,也不顾王斌这些年的努力与忠心,命人将他找来,狠狠劈头盖脸地责骂了一顿,正训着,却听得一个太监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大声道:“王爷,王爷”
朱高煦喝道:“喊什么喊”
那太监知道这两日汉王的心情不好,本不想去触及这霉头,可眼下这件事,容不得他犹豫,一咬牙道:“朝廷,朝廷来人了”
第三更了,天热得厉害,诸位早些看完,好休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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