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航冷笑了声,道:“一月前,李家娶亲,你为了偷窃,你堂堂谢家大少,竟装扮成丫鬟,当人家办喜事的时候,你就混进去,遇到男方询问,你便谎称自己是女方的陪嫁丫鬟,遇到女方询问,你便说自己是男方家里的丫鬟。然后,她们会趁机偷了金银首饰等贵重物品,藏在自己的下身夹带出去,再卖给了咱大明,赚取了银两去了交州的飘香楼……?”
“你,你怎么知道?”谢豹面色有些难看,这事情是他常用的计量,他虽身材魁梧,但面容女相,所以平日里扮作丫鬟倒也没人发现,这几日手头紧凑,便想了这个主意,恰好李家有人成亲,这李家因祖上的缘故,在四大长老中,却是最有钱的,那一晚扮作丫鬟混了进去,着实偷了不少财物,卖给大明人后,也得了不少银子,着实在飘香楼快活了些日子,本以为这事儿,做得极为隐蔽,谁也不知,却不想……?“
高航哼了声,他身为锦衣卫千户,自随杨峥进入交州后,便负有刺探敌情的任务,要知道大明锦衣卫除了监督百官和办理御案,还担任起侦察敌情的任务,是一个强力情报部门,手中的锦衣卫昼伏夜出,隐藏在各个角落,他们可以是交州人,也可以是占人,甚至是乞丐、商人、船夫、敌军府上的仆人,丫鬟,想要刺探点什么还真不是盖的,这些时日来,杨峥与黎利力争我夺,不但排除了自己的探子,锦衣卫更是侦骑四处打探敌情,能及时捕获黎利亲率五千兵马与占人山中夺取粮草,便是锦衣卫从中打探的消息,对此这两日,杨峥可没少表扬锦衣卫。
见谢豹低下头,眼神里露出恐惧,哼了声,道:“怎么?还要我继续往下说么?”
谢豹一惊,此时此刻方才知道对方的能耐,他平日里这种龌龊的事情可没少做,若是被抖了出来,那还活不活啊,因此一听高航这话儿,忙摆手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这行伍,我不入了还不成么?”
谁知李轩眉头一皱,大声道:“那怎么成,你是市井无赖,我可不是?我要入行伍?“
“哦,是么,可我怎么听说,最近在交州出现了一个女骗子,他扮作一个外地来的商人,雇了一头小毛驴去哀牢“探亲”。途中,此书生主动与一路上的探亲女子闲聊,得知赶驴的女子还未成家,这书生便喜上眉梢,于是,他便对她说:“我一年前死了妻子,现在守寡独居,我看你是一个娘家女子,愿把我的终身托付给你,和你结为夫妻。”
赶驴的女子听了书生的话,大喜,当晚,两个人便在一家客店中同床共枕,做了事实上的夫妻。两天后,他们到了哀牢,书生对赶驴的女子说:“我就在这里居住,我告诉你,我家很有钱,你穿这身衣服去拜见我的父母,有点不大合适。”说完,那女子拿出银子来,让书生去附近的绸缎店里买新衣服。书生买回新衣服后,偷偷在新衣服上烫了几个小洞,然后,假装生气地对那女子说道:“这烂衣服怎么能穿?你先吃饭,吃完饭后,我和你一起去那家绸缎店里调换衣服。”
可怜的那女子浑然不觉,还以为自己嫁了一个好相公,听了书生的话儿,自是满口答应,就开始吃书生为她准备好的饭菜,然而,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书生已偷偷在饭菜里下了迷药。
吃完饭后,书生带着那女子一起去绸缎店调换新衣服。绸缎店自然不肯认账,于是,双方发生了争吵。正在激烈争吵的时候,那女子因所服的迷药发作,晕倒在绸缎店中。那书生立即又哭又闹,说绸缎店害死了他的妻子,要去告官。绸缎店的老板大惊,见此事没有外人知道,连忙哀求书生将此事私了。
书生本就为了钱,自是满口答应。最后,绸缎店的老板给了这书生五百两银子,此事到此结束。
书生拿了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骑着雇来的毛驴扬长而去!“说到这儿,高航忽然笑吟吟的盯着李轩,柔声道:“李公子,这事儿我没说错吧?”
李轩早已是汗流浃背,这事情他是一时无趣,才做了这等勾当,还被说做了几次倒也顺利得手,再者,那些被他下迷药给迷倒的女子,不过是陪着自己演了一场戏而已,药劲儿一过,便可醒过来,虽说明白被骗了,但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而他从中得的好处可不少,这几年专门找了几个大掌柜的试了几手,日子才好过得紧,本以为这事儿做得隐蔽,谁竟被对方知晓,让他惊讶之余,对对方的手段不竟多了几分畏惧之感,盯着高航道:“你,你是什么人,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
高航道:“好说,大明锦衣卫千户高航是也?”
要说这大明的锦衣卫的震慑力的确不少,一听锦衣卫三个字,谢、李二人登时面色大便,他们虽是占人,但锦衣卫是什么人他略有耳闻,如此隐蔽的事情都能知道一清二楚,自己若在这么无耐下去,还有多少不要脸的事情被抖了出来,自己丢了面子是小,若是被家中老父知道,家法可是吃不起的,想到了此处,顿时心头冰凉,哪还有刚才凶巴巴的模样,看了看高航,只能垂头丧气的走掉了。
高航看了一眼两人灰溜溜的身影,微微一笑,锦衣卫可怕不假,可这次来安南的不过几百个锦衣卫,负责打探黎利的消息,这么大的任务,人手本就不够用,哪还有什么闲心去管这种事情,之所以知道,只不过是恰好碰上了这么有趣的一件事,稍作打听了而已,然后从刚才那小将口中得知二人的姓名,籍贯,加以搜索便也知道了个大概,打着胆子说了出来。
其实二人若是打死不承认,其实高航也不敢肯定是两人做的,没想到这两人如此沉不住气,一来,心头各自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隐蔽的事情,唯有天知地知,旁人一概不知,却不想被高航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再一听锦衣卫的大名,便以为自己的那点事情,对方已知道得一清二楚,那还有脾气,他们倒不是真的怕锦衣卫,说到底他们怕的是给自己家族,给自己老爹丢脸而已?
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原本有些骚动的两万人立即变得安静了下来,各自检验都有序的进行。
这时,练兵场上一阵骚动,只见在张翼等人的拥护下,杨峥轻摇着鹅毛扇从拥挤的兵营里走了出来,刚松了一口气,高航与那小头目就迎了上去,那小头目一五一十的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杨峥哦了声,道:“做得好,似这等地痞无赖是决不能让他们进了军营的,指望他们保家卫国,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众人点了点头。
杨峥终究是文人秉性,与这军营着实没什么好感,加上吵吵嚷嚷的好生烦躁,不得众人继续说下去,便摆了摆手道:“张将军何在?”
张翼忙走了出来,抱拳道:“末将在?”
杨峥摇着鹅毛扇,轻轻吐了口气道:“固话说得好,隔行如隔山,与这行军打仗,我这个局外人就是有什么事看在眼里,也是猪八戒吃人参果,食而不知其味。所以我只管放权,定下章程,具体如此操作,就靠你们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张翼道:“末将明白!”
杨峥嗯了声,正要转身便走,忽的又想起了什么道:“不过这事情,你可不能马虎,本官虽不懂军务,但别忘了,“隔行不隔理”,是说各行各业、各个领域又都有普遍的规律、相同的要求,也就是有相同的“理”。只要稍稍揣摩一番,还是能明白其中的道理的,你可要瞧自信了?“
张翼道:“末将明白!“微微顿了顿又道:“敢问大人,若是带头闹事的占人兄弟,该如何是好?”
杨峥双眼微微眯起,很是明白张翼问这话儿的含义,占人说到底不是大明人,此番来加入行伍,多少是受到了黎利的欺负,出于愤怒才来的,而大明眼下正是俘获人心的时候,谁也保不住这些占人,仗着自己特殊的身份,做些违反军纪的事情,到时候自己不明所以,处罚不得,又赏赐不得,做不到赏罚分明,还谈什么训练将士嘛?“
明白了这一点,杨峥面色一沉,道:“本官治军,素来是一视同仁,大明将士也罢,占人兄弟也好,只要入了兵营,便可看做我大明的将士,敞为人敏疾,赏罚分明,见恶辄取,时时越法纵舍,有足大者。凡是立下功勋,咱要奖赏,若有过错,也要惩罚,赏罚要公正,赏不避仇,罚不避亲,凡赏罚,军中要柄。若该赏处,就是平时要害我的冤家,有功也是赏,有患难也是扶持看顾;若犯军令,就是我的亲子侄,也要依法施行,决不干预恩仇,明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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