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碰见赵乾没有令胡定卿很惊慌,她像一个弱质女流一样,表现的很好,坚强又柔弱,同情心泛滥。》し
没有刻意去愤怒疏远,假装清高,也没有向他隐晦示好,表示亲近。
这种态度很明确,就像对待熟悉的陌生人一样,不会让人觉得尴尬或者不舒服。
还好现在是晚上,天黑黑的,这一块儿路上的行人也不多,胡定卿缩成一团让赵乾抱着,大衣遮住了她的脸面,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但要是白天,在大街上公然搂搂抱抱的,人家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影响还是很不好的。
人们对于女性,其实不管什么时候,要求总是要苛刻一些,这样那样的要求,像一把无形的枷锁一般,紧紧套牢这她们,不能越雷池一步。
赵乾今晚好像特别有绅士风度,虽然他一直抱着胡定卿,但是行为却特别的规矩,丝毫没有调戏挑逗她,和平日有很大的不同,而且得知胡定卿晚上没有吃饭后,还特意带她去了一家北京很有名的私房菜馆。
一到这个地界儿,人流量显然多了起来,四周热闹了不少,胡定卿让赵乾把她放下来,赵乾没有反对,只是挑眉问了一句,“自己可以?”
“嗯,小心点慢慢走,应该没有事,放我下来吧,这里人挺多的,影响不好,”胡定卿回答。
赵乾知道她的顾虑,遂尊重了她的意愿,放她下来走,只是改为了轻轻扶着她。
两人走进这家菜馆,酒楼的跑堂伙计眼尖儿,一眼就看见赵乾,连忙麻溜地跑过来,脸上带着笑容,熟练地说着:“二爷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您快些里面请吧,包间掌柜的一直留着呢,”
伙计做事利索,看见赵乾身边还带着一位女伴,似乎脚受伤了,马上叫来一位女服务员,搀扶她上去,胡定卿对她说了一句谢谢,反而让人家诚惶诚恐,吓得小兔子似的直说不敢,胡定卿眼神闪了一下,遂没做声了。
有特权的人待遇就是不一样,看看一楼宾客满座,非常拥挤,甚至还有客人来了没有位置的,再看二楼,赵乾专属的包间,面积宽阔堂亮,里面摆设精细雅致,意境安静悠远,和下面的喧闹形成的强烈的对比。
小二泡了上等的铁观音,替他们倒上,赵乾就问胡定暄想吃什么,于是她拿就着菜单点了几个相对比较普通不贵的菜。
赵乾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而是转头对着听差的吩咐道:“再加一个清汤燕窝、奶汤蒲菜、葱烧海参、糖醋黄河鲤鱼,嗯,还要一个扒原壳鲍鱼,就这些,和刚才点的那些一起上上来,动作快点!”
胡定卿听了神情无奈望着他,那意思是,两个人吃得下这么多?
赵乾却当做没看见,只顾喝茶。
看这位爷的德行,就知道他是这里常来的熟客,这点菜的架势,都不用拿单子,菜名儿就一串串儿的脱口而出。
小二的脸笑开了花,得了吩咐,拿着单子下去了。
动作果然很快,没让他们等多长时间,菜就陆陆续续端上来了,摆满了半边桌子,热乎乎的食物香气扑鼻,看上去非常精致可口,胡定卿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突然就感觉自己饿了。
在家里很少能吃到这么丰富的菜,现在这么多好吃的摆在她面前,胡定卿馋了,于是不客气地动起了筷子,大口吃起来。
赵乾吃的很少,他的目光总是所有所思地落在胡定卿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等胡定卿一抬起头,他就立马挪过去,变成云淡风轻的样子。
餐桌上谁也没有说话,显得教养良好,等吃得差不多了,胡定卿搁下碗筷,赵乾才问了一句:“吃好了?”胡定卿点头,“那就走吧,”说完他拿起外套,两人走一起出去。
“今天真是多谢二爷了,还请了我吃饭,让您破费了,谢谢!”快到家了,胡定卿跟赵乾告别,她语气客套,跟个青涩的小姑娘一样,低着头。
赵乾看着她,幽深黑暗的眼神隐没在夜色中,黑黢黢的,过了半晌,他才回了一句,“天黑了,快点回家吧。”
胡定卿转身离去。
推门进屋的那一瞬间,胡定卿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里面黑漆漆的,沉得滴水。她的眼神平静,像一口幽深的古井,波澜不惊,可是看上去却像失去了朝气一般吓人。
悄悄走进后院,胡定卿让虎妞帮她烧几桶热水送到房间去,脱掉衣服,把自己头到脚搓了好几遍,直到皮肤变的通红,她才起身穿衣服。
胡定卿冷漠地抱起今天穿过的衣服,皱巴巴卷成一团,找了个地方,啪地一声给扔掉了,走得头也不回。
太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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晾干头发,大晚上的,胡定卿嫌麻烦就没扎起来,披着头发去找二姐。
“你每天工作可真是忙,今天又回来晚了,”二姐坐在书桌前写东西,看见胡定卿进来了,随口就刺了一句。
二姐因为年底要结婚,有很多事要准备,时间很紧,王杜鹃就勒令她辞职了,让她安心在家里准备嫁妆。
所以有时候,一提到工作的事,二姐就变得有些阴阳怪气的。
胡定卿也不跟她计较,默默把二姐的行为归结也婚前恐惧证,她嘴角带笑,回答说:“先头就很娘汇报过了,会晚些回家,今天公司有些事耽搁了,”也没有过多解释,胡定卿又接着说:“倒是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二姐,”
“什么事?”二姐头也没抬地问道。
胡定卿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片刻之后才道:“我这里有一条大新闻,需要你拿到你们报社去刊登出来!”
“什么样的新闻?你怎么知道的?”二姐狐疑道。
“你先别问,这是我攥好的稿子,你看看再说,”胡定卿推过去一叠纸。
二姐放下手中的东西,接过来翻开
“南满铁路的阴谋,柳条湖事件!”一串醒目的大字标题,特别引人注目,二抖着手迅速地往后翻阅,越看越心惊!
她哆哆嗦嗦,手指着胡定卿训斥道:“你怎么这么大胆!这些东西也敢乱写,你不要命了!快些拿回去,报社是不会让你登报的,”二姐又气又急,“你一个小姑娘家,哪里知道这些事的,别是道听途说自己杜撰的,要惹麻烦上身的!”
胡定卿早就料到了不会太顺利,她就怕二姐是这种反应,于是连忙拍打她的背,帮她顺气,嘴里坚一边说道:“此事千真万确,是我从一位日本人嘴里听到的,那人喝了酒不小心说露了嘴,我恰好就听了一耳朵,你知道的,我们公司来往的都是一些大人物,消息怎么会是假的,”胡定卿说的很诚恳,奈何二姐立场坚定,就是不答应她。
于是她就继续下猛药,“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如果让日本的阴谋真的得逞了,我们国家将会面临的是一个什么境地?你知道吗?我们都会成亡国奴!”胡定卿语气沉重,“我们虽然是女人,但为什么不能尽自己的力量,为国家做出一点努力,为什么要龟缩在男人的背后,把命运交给他们掌控!”
二姐说不出话来,神情呆呆的。
不该是这样吗?她们只是一个小女人,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再退一万步讲,我们偷偷做这件事,不让别人知道,就算最后证明是假的,也没有什么关系的,是吗?”胡定卿放低了声线,诱惑道。
况且这个消息并不是虚假的,只不过事情发生在几年之后而已,而胡定卿之所以要提前爆出来,自有她的目的。
就在几年后的一天夜里,奉天北面约几公里处的柳条湖南满洲铁路段上发生爆炸,驻守当地的日本军断定这次爆炸是张司令领导的东北军所为,于是直接挑起战斗,开始了占领中国东北全境的战争。
当时中国东北军北大营就设在柳条湖附近,听到爆炸声的士兵赶出来正欲调查,却被守候在此的关东军射杀,随即北大营也被关东军占领。第二天,奉天、长春、营口等城市全都被关东军迅速占领。
事实上,这次爆炸完全是关东军的虎石*立守备队的一个小分队的自导自演。
这次事件,完全是日本人的一个阴谋,是一个企图逐渐侵占满洲的计划,他们的野心和目的昭然若揭!
后世中国的历史书上也对这件事进行了极为详细的记载,这些都是初中高中重点讲解的必修课,甚至有人称那天为“国耻日”,势必要让后代牢记心中,勿忘国耻,所以胡定卿印象也非常深刻的。
儿她之所以骗二姐,是因为就在几个月之后,日本南满铁路的一个路段,确实发生了一次爆炸,当时的火车上,炸死了中国北方首脑的一个重要人物,造成后面北方政权逐步落到亲日派的手里,为日本的侵略计划提供了很多方便。
胡定卿不愿意发生这种事,所以就先设下一个局,一为给中国人提个醒,揭露出日本的野心,二个就是,要让日本几年后的计划胎死腹中。
二姐被说的晕晕乎乎的,最后恍惚中也不知答应了没有。
胡定卿却心满意足地回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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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乾回家后,就恢复了一派冷漠高傲的样子,赵凌把他就进书房谈话。
“你对那女孩做什么了?”赵凌问。
对方呲笑了一声,“我能对她怎样,我敢对她怎么样?”他这话里面的语气意味不明。
赵凌叹了口气,“你先别轻举妄动,”
“呵呵,”赵乾邪性阴沉地挑起嘴角,“若是让我知道此事真于她有关,我定要她见识见识爷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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