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莫名地，尽灵觉得心中一悸。他那随时都仿佛有淡淡水汽的眼睛瞬间清明了，永夜湖也仿佛静谧得连鱼儿亲吻水的声音都消失听不见了。
湖妖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着她身体的力量，她放声哭着缩进了尽灵的怀中。老实说她哭得并不好看，尽灵能感觉到眼泪沾湿了他的胸口，湖妖哭起来像是一个孩子，声嘶力竭之中谁知道藏了多少分的绝望。
“如果我离开了你会不会难过啊……会不会啊，你会不会离开我啊……”湖妖含混不清地说着话，她的话听起来也让人费解没什么逻辑。
尽灵垂下眼帘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他并没有开口安慰她。本来他也不爱说话，这种时候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怎么会这样呢？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湖妖虽然很任性，却并不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姑娘。怎么那小女孩儿来了之后她就那么伤心，还说着许多奇怪的话。是湖妖不喜欢那个小女孩儿吗？不会啊，分明她对那个女孩儿十分亲昵啊。
“我不会离开你的。”
湖妖蹭来蹭去的弄得尽灵有点儿痒，见她哭得越来越伤心，尽灵挤了半天也只想到了这句话。一句话，虽然干瘪了一些，但毕竟是出自真心。
这句话尽灵都不知道自己说过多少遍了，可湖妖就像一个极度缺少安全感的孩子，总是一遍遍地问。有时候就算得到答案她也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
尽灵是不会烦她的，他只是不太明白湖妖老是这么问的用意。他不敢对自己太有信心，只要不是湖妖亲口承认，他都不敢妄加判断，只有这样，在得到真正答案的时候才不至于太过失望。
“我只是不明白……毕竟我不是尽羽，不管陪不陪着你，你应该都不会开心……”最终，尽灵还是把憋在心中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湖妖抽噎着抬头望着他的脸，她的目光直视弄得尽灵有些窘迫，尽灵只好微微扭头望向别处。
“尽灵你个小气鬼！尽灵你……你个大笨蛋！”湖妖紧紧环抱住尽灵的腰，苦涩的味道从她的心口蔓延到了嘴边。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小气鬼的，自己不过只是在初见的瞬间记错了名字，从此仿佛他们两人就像已经绝缘。分明两个人天天相见啊，原来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互相喜欢那么简单。她不明白自己还要表现得有多明显，才能告诉这个笨蛋她的心心念。她……毕竟是个女孩儿啊，这种怎么好意思亲口承认。
“其实你也知道我是精灵国的圣之子吧。”半晌，尽灵轻声开口。他的目光还没有收回，湖妖的眼光只能触及到他的侧面。
湖妖忽然停住了哭，顿时手也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了。她像是做错事的猫儿一般垂下了头，湖妖终于明白为什么尽灵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了，原来在他的心里自己一直不过是在利用他！
湖妖觉得浑身发冷，仿佛有电流缓缓通过她的身体，可她着实不愿意欺骗尽灵，只能开口道：“是，从第一眼见你我就知道……”
尽灵一直在用余光看着湖妖，见她是这样的反应心里就凉掉了半截。终于，他心中最后一丝的念想也消失不见了。
“想不到你恨精灵国，竟深到如此境地。”虽然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可当得到答案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痛得直不起身来。
“不……尽灵，不是你想得那样的，不是的……我真的不是因为知道你是圣之子才把你留在这里的的！”湖妖大睁着眼，连连摆手的她眼中蓄满了眼泪。
“是的，其实我也不喜欢精灵国，表面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样，其实无数人暗藏私心。”尽灵不顾湖妖，自顾自地讲，“可这里毕竟是我生长的地方啊，这里就算再肮脏再不堪我也有义务去保护它啊，就算再不喜欢我也没有任何资格讨厌啊！况且对于我来说这里并不是那么地无法忍受，因为这里还有单纯得不像男孩的尽羽，还有心软得像是棉花糖一般的姐姐……在最最开始的时候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美……”
尽灵接着讲：“你知道的，离开了觉醒的我，精灵国是会灭族的。灭族？就是我再看不见童年的回忆，就是再没有姐姐的笑脸，就是再没有和我一般的血液……湖妖，你那么恨精灵国，你那么想要它消失。可是分明当时扰你美梦的人是我啊！无关任何一个族人！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报复的却是整个一一精灵国。”
你个笨蛋！你知道什么啊！等找到了主人我就再也再也看不见你了！我只不过是想要多留在你身边！你何时告诉过我你想要出去啊！为什么连你都不肯信任我啊，为什么怀疑我的偏偏……是你。
湖妖越哭越凶，却死咬住嘴唇不肯为自己辩解一句。
尽灵回过头，他再次拿起手帕为湖妖拭泪，从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他的心情：“不过没关系的，没关系……如果你不想要我远离，我有怎么会舍得离开……”
ps：
高二的压力真的好大，对不起啊，断更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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