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沄愣了愣,南风吟嬉笑着走来,打趣道:“千年冰蚕丝固然难寻,但这位小公子生的却美,卖了还是能买一截千年冰蚕丝还弟弟的。”
流沄眉心一蹙,冷声道:“这位公子出言轻蔑,人怎么可同死物比较价值?”
“哦,公子和冰蚕丝确实不可比,冰蚕丝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是我糊涂,怎么拿公子和它比呢。”南风吟轻轻一叹。
“你!亏我觉得御雪此次处事轻率,还想救你们,没想到竟然有人不领情,如此我也不必妄作小人。”流沄下巴一扬,心中有气。
“亏你觉得自己菩萨心肠,连一只小麻雀的生死都看重,如今两条人命竟然不管不顾。”秦无色轻喟一声,伸手覆上流沄的俊脸,轻佻道:“莫非只空生了一副观音美貌。”
秦无色的手软如绵,丝般滑腻,被抚过之处犹如绸缎划过,带起阵阵战栗,流沄怔神后别开脸,有些分神,她……分明是明目张胆的钩引轻薄,呐呐的说:“我说过不是见死不救,而是御雪根本就没杀你们的心思,你只是在此委屈几日罢了。”
“那他有没有杀母妃的心思?”秦无色挑眉,声线陡然提高了几度。
流沄皱了皱眉,无言以对,秦无色又缓缓说道:“你离少爷这么近,应该很清楚我十招之内便可取你性命,可少爷知道你有心救我们出去,才手下留情。”
“那你也知道,我完全可以退到远处,我之所以离你这么近,不过也是为了劝你,不要强人所难。”流沄抿了抿唇,说的坚定。
“他将我们关在此处,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你若是我,会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娘亲被害还安安心心在此等着别人事成之后再被放出去?”秦无色慢条斯理的说着,银牙却隐隐咬紧。
流沄不知如何应答,只能抿唇不语,一旁的南风吟却是不知所以,秦无色此刻尽跟流沄废话,此刻出手将他抓住逼他开机关不就行了,但他依旧未擅自动作,只是疑惑。
“既然少爷没有能力救出母妃,也不想独活,不过在临死前,少爷很想知道,母妃当年与你们到底有什么冤仇,你们为什么这么做?”秦无色眼神放空,俨然是一副灰败之色,流沄御雪都年不过十七,不可能和二十年前的苏红琴有什么恩怨,难道苏红琴当年杀他全家?
秦无色瞳眸一眯,即使杀他全家,苏红琴斩草不除根,作恶也作的不够漂亮!
“其实……”流沄正欲开口,一道强劲剑气划过,他微扬起脸,剑气擦过眼前,直入墙中!
一时间,数道黑影破门而入,将一间不算大的房间围的水泄不通,为首之人单膝跪地:“属下来迟,请世子爷恕罪。”
秦无色瞥了他一眼,赵凌风个魂淡,早不来晚不来,她刚要问出点什么来的时候,他偏偏来了!
南风吟顿时了然,笑眯眯的看向秦无色,说:“怪不得弟弟一直有恃无恐,原来弟弟也在拖延时间等赵侍卫来。”
“少爷需要等他来才能脱险么?”秦无色不悦道,当时在河水中知道御雪是想带走她后,她放弃抵抗想吊条大鱼,可谁知道他会带她去哪儿,说不定人多势众她都抵挡不了,在那时她已悄悄将磷光粉以内力打入岸边的树木,并将部分收于袖下在一路留下痕迹,好提醒赵凌风这个呆子来。
“当然不会,弟弟深谋远虑,不服不行。”南风吟笑着讨好。
流沄错愕过后,横了秦无色一眼,说:“原来你……”
后面的话,被一柄架在脖子上的长剑压了回去,流沄觑了一眼锋芒的剑尖,冷哼了一声。
“放了世子爷,饶你不死。”赵凌风一双琉璃般的美眸此刻犀利无比。
流沄抿着薄美的唇,不发一语,赵凌风剑尖一动,流沄脖颈处渗出点点鲜红,他冷声道:“放不放?”
流沄冷冷一笑,全然不为所动,赵凌风长手一挥,数名黑衣侍卫挥剑乱砍上铁栏,铁器碰撞的哐当作响,火星四溅,却不见铁栏有丝毫损坏。
“行了,别乱砍了,叮叮当当的扰人清净。”秦无色不耐道,连门锁都是一把巧夺天工的七星连珠锁,这道铁栏也不是俗物,斜了赵凌风一眼,道:“他不愿意放人也无所谓,你们先去院中找个绯衣少年将他杀了再说。”
“你……不能伤御雪!”一直闭口不言的流沄终于忍不住开口急切道。
“为什么不能?”秦无色挑眉看向他,轻笑道:“昨夜少爷身体不适,你悉心照料,少爷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姑且饶你一命,他么,则必死无疑,你也不必担心,你就在此处等一会儿,等少爷的手下取了御雪小命的时候,再放了你。”
流沄眉心一动,她分明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叹息道:“我知道他做的不对,但你也胜之不武,你这样带着大队人马来桃源山庄,仗势欺人也不怕被人耻笑?”
“胜之不武?”秦无色嗤了一声,说:“那你是想和少爷打一架了?”
流沄倒吸了一口冷气,即使单打独斗,他不会是秦无色的对手,秦无色嗤笑一声,说:“另外,你真的不知道少爷是谁么?仗势欺人这种事情,刚刚好,就是少爷最拿手的,那些偷偷耻笑本少爷的,不过就是又那么刚刚好的被少爷欺了。”
她话锋一转,淡淡命令:“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不要!”流沄出言阻止道:“你别伤害他,我放你出来,只要你不再为难御雪。”
“好一个兄弟情深呢。”秦无色笑笑,只见赵凌风收回长剑,流沄伸手探向墙边,手动连敲数下,轰隆一声铁栏开启隐于房梁之上。
秦无色走出几步,双手负于身后,一片黑衣侍卫悉数单膝跪地,齐声道:“世子爷万福!”
秦无色微微颔首,转走向流沄,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不服气少爷以多欺少?”
流沄皱了皱眉,秦无色轻笑,权当赞美般不以为意,只问:“还不跟少爷说说为什么抓走母妃,她现在何处?”
一名侍卫连将凳子搬到秦无色身后,秦无色轻轻坐下,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等着流沄说话。
再一名侍卫手中长剑哗啦一声将小圆桌上原有的茶具全拨到地上,换上一套上好的白玉茶具,再拿出个空心竹筒,缓缓的斟满一杯送到秦无色眼下,恭敬道:“世子爷请用茶。”
“说吧。”秦无色优雅的接过茶盏,浅啜了一口,斜了流沄一眼,南风吟眯着眸子在一旁细看,秦无色一切讲究,纨绔傲气的气息浑身尽显,他微微一笑,反而有点喜欢她如此恶劣跋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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