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七音敛着睫轻笑着,手指间的玉带在水波中玩似的晃荡,就是那飘飘荡荡的玉带,翻飞在眼底,让人无法再继续窥探水中她的身姿,秦无色别开视线,她还没个自觉,已经都没能力去招惹女人了,竟然还会想看看她的全相,失策……
她那边玩的水花轻溅,细碎的水声总让人忍不住想将视线再回到她身上,秦无色蹙着眉,死妖精是故意玩水的吧!
突而想起什么来,秦无色发问:“这位美人儿……。【】我想问下,回皇城要往哪边走?”
“你再说一次?”羽七音猝然睁大了眼,望向了她,此刻她只侧脸对她,却也让她稍微沉吟,这侧脸的线条很完美,有几分眼熟,像是那晚在丞相府遇到的那个……。
“我是问,回皇城要往哪边走?”秦无色耐着性子,再说了一遍。
“不是这句,是上一句。”她微微蹙着眉,略有几分深思。
“上一句?”秦无色挑眉,不确定的问:“美人儿?”
羽七音静默着半晌不动作,秦无色却暗暗一笑,就是这倾国倾城的美人,也还是没听够赞美非要人多说几次么,她兀自轻摇摇头,虽说她有与自己比肩的资本,却不是个好选择,性别暂且不提,就说她的姿色,俗话说的好,倾国倾城清钱包呐!
“你……是平南王府的人?”羽七音片刻后才微微迟疑问,抬眸间,那浓长的睫彷如颤抖的蝶翼,沾染着水汽,扑腾的娇弱翅膀像是要融化了般。
秦无色侧目看向她,下意识不看她的脸,却一时找不到视线落脚之处,定在她浮在水面上半隐半现的胸前,还没来得及看出个什么来,羽七音手中丝质的玉带一扬,掩住了胸口,挑着眼尾斜了她一眼,冷嗤:“怎么你一向都是这么无礼的么?”
这话要是换别人说,秦无色一定隐有怒意,但她的声线很特殊,柔而冷清,带几分不容轻薄的柔,又不似一般女子那种娇嗲入骨的声线,自然而然的吐露着,这样的天籁似的嗓音,怕是不到人神共愤的地步都很难让人对她发得起脾气来。
但秦无色在刚才那匆匆一瞥中也确实有恍惚看到他胸口处描了什么花样,妖冶翩飞形如蝶,怎生就有些熟悉了呢?
“你姓赵?”难得的,羽七音也未真的追究下去,依稀记得那日她入梁城,有名姓赵的自称秦无色贴身侍卫的人曾有几分交集,那时‘他’也是说,这位美人儿……
零星片段的记忆经她的只言片语这么一串,便清晰连贯了起来,秦无色颇不可思议的快速扫过她的脸,这么个绝色妖精,怎么就成了一张猪头脸的,她没好多问也没兴趣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换颜的妙法子,只微微颔首以作回应。
羽七音怔了怔,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个仔细,目光停在她的心口处,虽说衣袍宽大,却也能见窥见到隐在其下不小的起伏山峦,她那双任何华美词藻亦无法形容的翦水双眸缓缓的眯成一线,秦无色眉心微蹙,总觉得心口被她看出了个洞来似的。
只一霎,她旋身而起,带出一池的水花,玄色衣袍从乱石上直直飞入她手中,一拉一攥间,裹上了她的身子,快的让人想捕捉一丝春光的机会也无,已直接切换到她伫立岸边与她对视的画面。
秦无色怔了怔神,即使未看到,也仿佛看到,仿佛想象的到,这秋水为神玉为骨的身子轻转、下腰、脚尖点地……
她手指一抹,还滴着隐隐水珠的如瀑黑发被慵懒的束起,此刻的她,少了几分女子的柔美,多了几分利落的俊俏,衣裾晃动间的涟漪片片,敛藏了万般美景,隐约可见的修长双腿,紧致的可以看出练武之人完美的肌肉线条,不突兀,也丝毫不影响她的倾绝,当水珠滑过他长腿上的肌肤时,竟会让人不由得希望化作那水珠从他身上一寸寸滚落而下,感受他细致极了的肌肤。
秦无色毫不以为意的直视着,不想放过这般美景,是个正常人都会做的事儿,不等羽七音开口,她已经开口说:“好看不就是拿给人看的?”
羽七音挑了挑眉,这么说来,她还有理得很了,而对于秦无色来说,自己现下的装束已经暴露女人身份无疑,她对流沄这个男人大手大脚遭了一顿说教,现在看个女人要再被说她就真难定位自己了,再说,她看女人也不少了,如此绝色的难得一见,自缢阅女无数的她,却总是觉得羽七音身上有些什么不同,至于是什么不同,暂时还未参透。
或者是她那种无双的气质与武学造诣,甚至还对医术略通的聪颖。
“你不是要回皇城么,还不跟上?”不知不觉间,羽七音已在半米开外的地方唤了她一声。
秦无色有些愕然她的爽快,但两人也无冤无仇的,着实也想不出有什么让她拒绝的原因,她蓦然的跟了上去,垂眸时视线掠过高耸的胸口,皱了皱眉,回皇城前,还得想个办法拾缀一番才行……
前面的绝色人儿走的那叫一个轻快自如,可怜了秦无色这一日未进过半口五谷杂粮的人,似乎是受不了她的速度了,羽七音在前方回过脸来,眯了眯眸子,说:“你就不能走快点么,瘸子都比你走得快……”
秦无色闭上眼,默默的调整着呼吸,尽力的让自己的气息绵长而平静,耳边还是她如天边传来的飘渺声线,话的内容却不中听,脑中,挥之不去的却是她妖精般的身子,还有让仙子都会惭愧的容颜,已不记得这一路,多少花蕾一时绽放又刹那羞败……。
她克制着不动怒,羽七音却催命似地说个不停,她是赶着去投胎还是生怕夜里黑,莫非她此刻的明月一会儿真会给她羞闭了,四处漆黑一片不成,缓缓的,她只说了一句:“把你的脸遮起来。”
羽七音愣了愣,尔后轻笑:“我为什么把脸遮起来啊,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莫说她不懂低调,寻常高调的容貌需要刻意掩饰,她那般顶尖的高调,着实用不着任何掩饰,见了她的人只会神魂颠倒,再回忆怕也记不清她的细致轮廓了……
“因为我身上中了一种毒,天色一晚就会忍不住发作,尤其看到你这种漂亮的,我瞅哪儿最漂亮就咬哪儿,咬的血肉模糊的……。”秦无色瞎编胡诌道,当然也有部分来源于三蜈七蟆粉的构思,主要目的则是,她看着羽七音那张脸,就舍不得下重手,但这么一路忍她,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羽七音睁大了烟雾缭绕般的美眸,几分不信的看她,才又缓缓说:“你中了什么毒,手伸过来,我给你号号。”
秦无色蹙眉,手收在袖下,极其认真的说:“这其实也不能算是一种毒,恐怕是与生俱来的,你功力不弱自然能感觉到我的内息,如果我真发起疯来你确定有把握能完全克制住我么?”
羽七音再次一愣,思索了片刻,抬手间,一片雪白的里衣被她扯碎,随意的蒙在面容上,还不太放心的问:“眼睛要不要也遮起来啊?”
“遮了你就不能看路了,别老拿眼睛瞅我就行。”秦无色嘴角隐有一丝笑意,就说人,怎么能那么完美无缺,美人儿也不是无懈可击,她在意她的容貌,也是了,谁若生的那样一副旷古绝今惊天动地的美貌会不爱惜呢?
羽七音沉吟了片刻,便一刻也不再看她,自顾的往前走,脚步也明显放慢了许多来迁就她,她视线却有意无意的掠过羽七音的雪白里衣,既然都碎了,干脆也就不要了算了,也好有块布料给她拾缀拾缀现下的形象……。
但这话要怎么说出口是个问题,谁会答应个并不熟悉的人将里衣脱了给人啊,即使那里衣已经坏了,羽七音的脚步虽然已放慢,但动作间依旧能看出她的功底,那种片叶不沾身的轻灵,林子里的水洼不少,但却无一能脏了她的鞋面儿。
秦无色眯起凤眸,盯着她的右脚,袖下的手蓄势待发般隐着,看准时机,转动随之是一道无形气流破空划出一道漂亮弧线,硬生生的打在她的右脚踝上。
“呃。”羽七音吃痛闷哼一声,毫无防备的跌入一滩水洼之中,她蹙眉后,只四下一顿打量,望向秦无色时,她只是愣愣的看着她有种懵懂之态,她只当是自己不小心崴了,说来也是可气,她自从五岁后就没再崴过,偏偏在这年头崴了两次。
树林的深处,羽七音的背影根本无需容貌再加以粉饰已是蚀骨的消魂,显得她身下那滩平平无奇的水洼也似一泓幽潭般,倒影着柔柔飘摇的月影,水中,她修长的手抬起,再落下,一声骨骼轻响,她已接驳好自己的腿骨。
羽七音以放缓柔的动作站起身来,即使是已接好腿骨,也难免有些不适的涩痛,对于这点疼痛,她却未有皱一下眉头,只是在看到自己身上的衣着时,才倏地紧紧皱起了眉。
一身的泥泞,玄色衣袍还不太能看出,但点点泥水泼墨似的洋洋洒洒在她雪白的里衣衣裾上,她蹙眉,弯下身子就死命的去搓……。
秦无色缓缓的走了过来,只见她一双纤长玉手被泥水弄的污秽不堪,而被她搓过的小泥点却不仅没有消失半分,反而是晕开了更大的污渍,她凑着脸过去,好心的提议:“别搓了,都快搓破了,既然脏了,干脆不穿这件了好。”
羽七音侧目望向她,此刻那烟水钩魂的眸子里有几分委屈与执拗,或许只是生气了使她那高不可攀的美人儿脾气了,但在人看来,她此刻的眼神着实是让人恨不得将她抱住,紧紧的,揉进骨子里……
羽七音迟疑了有片刻,才咕哝道:“只着件外袍出去太不妥了。”
秦无色怔楞,万没想到,她居然宁愿忍着一身的脏也要保全一身的整齐,这和预想差的有点大,或许她只能先进了皇城再做打算了,应该也不至于一入皇城就遇到什么熟识的人罢……。
秦无色对于她的话不置可否,也不管她那许多了,再次的顺着开始她带的方向走,这一次情况却微妙的调转,她现下饥渴乏力本身是走不快了,可未想,羽七音现下比她还要慢。
若是就在这夜里进皇城了还有时间去休整,要真到天泛亮才回去,恐怕城门口的小兵那一关都不好过,她眉心紧蹙,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那绝色的人儿还一丝不苟的清理着衣裾的污秽,她开始后悔,哪里想到从她身上拿件东西会这么难。
“你能不能快点,不就一小块泥么,费什么劲儿擦,再不走鸡都叫了天都亮了!”秦无色口吻颇为不耐,这一天一夜她浪费的够了!
羽七音眼也未抬,只低低哼了声:“自打出生没听过鸡叫,听一次倒也好。”
秦无色嘴角微微一抽,她是在显摆什么,就她那副让百花尽羞败,百兽亦惶恐的容颜么,那鸡可算是家禽,称不得兽类,她看她,顶多是让万千禽受亦思春的对象。
“你这么搓啊搓的,除了能让衣衫更花里胡哨以外还能怎么的,你又不可能专门去找个水池……。”秦无色下意识的吞回了后话,生怕她当真折腾起来非要找个池子来洗,才又转言道:“等一回了皇城,你不就可以换身衣裳了么,别墨迹了哈,快一点儿,我已经不识路了。”
羽七音此刻才抬起长睫,颇无辜的眨巴了几下,不满至极:“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那么脏,我可是大秦国第一美人儿,将来是要当世子妃的,皇城里的皇族贵胄多如牛毛,不注意形象怎么行?”
秦无色微微一怔,审视了自己一番,除了衣袍不太合体外,也算不得脏罢,再觑了一眼那美人儿,绝色不假,武功亦是相当卓绝,就是一旦有个什么事儿就矫情,她消受不起,撇了一下嘴角,她说:“你真的想太多了,世子爷看不上你的。”
羽七音心口一凛,她不好说对自己的容貌又多么的自信,但话却是从秦无色最亲近的侍卫口中说出的,由不得她不上心,迫切的追问:“为什么?”
秦无色瞅了她一眼,其实莫说自己不会娶她,就现下两人的相处来看,她要是知道自己就是秦无色,也未必喜欢自己,风轻云淡的说道:“因为你的身材,比那一比一比一还要健康。”
羽七音有些费解,不要健康,难道还要娶个病秧子回去不成,她眉心微蹙,只重复呢喃:“一比一比一?”
“就是说你的身材比例,它具体呢,就是……”秦无色比出纤长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番,才又以眼色询问她是否了解。
羽七音的表情,由迷茫到渐渐转怒,一双泼墨烟雨般的眸子睁的大大的,蹭的站直了身子,似乎还刻意的挺直了小蛮腰儿,愠怒道:“谁说我是一比一比一了,你……。你……。你就别眨眼!”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预料的,你要她的一件里衣当布料她死不肯,却会为了一句话……。伸手钩动腰间的那条飘长玉带,所以说,人的自尊心不容诋毁的,一旦触碰的人的自尊底线,那么不论在何时都会爆发。
而羽七音的底线,怕是她不容置疑的绝色容姿,她虽很少在话语中直接透露她的自傲,但却时有旁敲侧击的时候。
要不说的话,秦无色还会以为她活了这么多年最厉害的绝技就是脱衣服和穿衣服,那速度叫一个快字了得,不过眨眼间,就已褪的精溜溜儿……。
秦无色面上依旧从容不迫,此刻她的角色,是个审判官,审查她是否配得起前凸后翘小七音的名儿,身份不同了,举手投足就显得尤其有姿态,她只以眼尾余光带着几分不屑的以一种不经意的眼神瞄去,就从她今晚打量了羽七音一整晚,也敢确信她绝对没料,不可能给她来个大反转,除非……她比自己以前裹的布料还厚实还紧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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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都没时间来一一回复大家的留言,在此说声抱歉,文也更新的忒慢,亲们轻拍,我知道这样是我的不对撒,但肯定是有事,亲们埋怨我也好,责怪我也好,都是绝对可以理解的,骂骂咧咧都成,只要心里不恨我就好,心里要爱我哈,这个文并不快节奏的速度,亲们肯定也窝着一团不小的火苗,给你们消消火,善良的亲们能在闲暇时看一看草莓的文已是最让人感动的鼓励,愿善良的亲们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抱美男~发大财~蛇年身材似水蛇般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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