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色,你再跑,你……”御雪一面极快的从这边屋顶跃到那边,一面着急的吼,他在屋檐上比她跑的快许多,可她在人群中如穿花蝴蝶般,每每都觉得快消失了,他得费好大力气才能再找到她的身影。【】
“秦无色,你个负心汉,你不等等我,也要等等我……肚子里的孩子!”御雪朝着街角处的方向大吼,过了这个街角,他要找到她就难了。
这一声,如惊雷划破天际,这种戏码,即使是寻常人家发生也让人围观了,更何况,那人叫的是谁,是秦无色!
没错,就是那个,大秦第一公子,未来云苍驸马的秦无色啊!
这一闹,人群中指指点点的就多了,秦无色眼角抽了抽,根本不打算回头,可身后,就有人将她拉住,她想也不想的甩开手。
哪知,那人一屁股坐到地上,迅速就围上了一群人,低声议论:“真不是人,抛妻弃子还当街摔人……”
秦无色皱眉,耳边的嘈杂只让她觉得,头都快炸了的疼,在大秦,她虽是风流名声在外,可平易近人这个好名声,也是不差的,竭力的调整了笑容,她转过脸,瞅了一眼摔倒在地的大婶,伸出手去扶,柔和笑道:“摔疼了么?”
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气,这哪还是人……啊,这分明是仙!
秦无色眯着眸子笑的可谓温润有礼,这般好看的人,看愣的看愣,没看愣的,也从心底里,原谅了她的错失。
毕竟,神仙不会是坏人,神仙就算有做错,那也是无意的!
如若,还没美到让人忍不下心去怪罪,那便不算真的美到极致。
那摔倒的大婶,被秦无色笑的晃花了眼,完全忘记方才想帮人讨个公道的心思,不敢将手放到她手心中,而是自个儿站起身,拍了拍裙袍,略微羞涩道:“奴已有夫家了。”
秦无色愣了半晌,才收回了手,想起苍都保守的民风,也就见怪不怪了。
正欲转身,就见眼前,那绯色衣袍的漂亮男子伫立在人群前,唇角似有抹窃笑的弧度。
他着实是个难得的美人儿,从她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就不能否认这个事实,男人过分漂亮的罪就是雌雄莫变,他尖着嗓子说话,更是娇滴滴的惹人疼。
然,即便他真的粗着嗓音说话,谁就能断定他不是天生声音偏男性化呢,总之,他都说出口了有了身孕,那在众人心里,就绝对是个女子无疑了。
这么对看还不到两秒,那美人儿,银发似水,面容精美,就连睫毛都长得细长卷翘,眼睛眨啊眨的,须臾就氤氲着雾气了,他就这么看着她,瘪着小嘴儿,又不言不语的,像是强忍着眼泪般,心疼了一票的人。
只有秦无色清楚,他那始终不肯掉下的眼泪,分明是根本流不出来,她蹙眉瞅着他,他知不知道他的演技很拙劣,他说的这种抛妻弃子的陈腔滥调更拙劣!
围观的人又不肯放过这场好戏,却不管是秦无色的身份还是她的容貌,亦让人不敢出口怪罪秦无色为御雪出头,一时间,一大波的人就这么僵持着。
秦无色眯了眯眸子,略带警告意味的看了他一眼,御雪全然不理她的眼神,好半天,哽咽了句话出口:“相公,我再也不反对你娶公主了,我甘愿做小,相公别扔下我……和孩子。”
他还不忘提孩子那一茬,秦无色深吸了口气,哪里看不出他眼神中的得意,她突而一笑,踱步到他跟前,附唇到他耳畔,以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小声道:“你玩的这么没新意,你忘了我最出名的是什么,我会怕这点儿名声?”
她最出名的,是风流,他自然知道,却也不认为她就真敢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下他了,他垂着眸子,从外人的角度看去,像是要落泪,唇却细微的动了几下:“我自然知道,你是大秦第一浪子么,没有新意倒是无碍,有用就好。”
他漂亮的手指,修如葱,白若玉,颤啊颤的缓缓抬起,掩在唇上。
“呵……”秦无色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对他的称谓不置可否。
她蓦然拉开和他的距离,当下之势,他把她名字都叫出来了,骑虎难下,她指尖绕着他的银发,微微一笑:“雪雪,我怎会不要你呢,来,我们回去说。”
御雪抬眸看了她一眼,抬起足尖,露出一双雪白的玉足,调皮晃了晃,小声说:“方才追你,鞋掉了呢。”
秦无色深吸了口气,祸害!
她伸手就截过他的腰,还未真的抱起来,他先退了几步,惊恐道:“你干嘛,我是叫你去给我找鞋!”
意识到周围目光不对,御雪又变了脸色,觑了一眼秦无色,又改说道:“怎么能累着相公,就这么走罢。”
秦无色却执意道:“真不要我帮着找鞋?你这样,我可心疼。”
御雪抬眸就见她难得温柔的眼神,她生的……真好看,她说,他这样,她心疼,多少年没人心疼过他了,恍惚听着,他鼻子皱了皱,有些酸。
“别废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趁机跑。”御雪附在她耳边,唇语清晰。
倒是不算笨,秦无色只得带着他一路走,这么多人看着,她也找不到地方开溜,可到了人少的地方,御雪的轻功又比她好肯定会追上她。
她只能就这么一路步行回行馆,死也不叫轿子或马车,疼死他算了!
苍都的行馆分为月行馆、云行馆、星行馆,分别接待不同的使臣,而秦无色所下榻的是最奢华的月行馆,整个行馆中与大宅设计无异。
苍月阁是秦无色所在小院,毗邻的就是秦晟煜所住的海月楼,也看不出秦晟煜在不在,不过就情形看,他要么是睡过头还在赖床,要么是已经出去自己找玩乐了。
苍月阁中,御雪斜坐在凳子上,时不时的揉揉脚,这一路磕的确实疼了。
秦无色与他在案前对坐,浅笑道:“抠脚大汉。”
“死蠢,你说什么呢!”御雪这才不只顾着揉脚了,作势就要去掐死眼前这个让他生厌的人。
“别拿你的手碰我!”秦无色蹙眉,愠怒道,这么一吼,御雪也怔了怔,倒也没再动作。
“你最好真的有事找我,不然……”秦无色挑眉看了他一眼。
御雪被她看的有些背脊发凉,吞了口唾沫,小声却又有些不服气问:“不然……你怎样?”
“不然……”秦无色斜睨了他一眼,冲他眯眼笑道:“不然让你还我个孩子。”
“你……”御雪一愣,不想看她龌龊的眼神,这人,怎么就能不知廉耻到这个地步!
“当然有事了……”御雪垂眸,这才真从他眉宇间看出些惆怅来,他很认真的说:“我好久……没见过流沄了,他好像不见了,我想……你既然喜欢他,肯定是知道他在哪儿的。”
秦无色倏地睁大了眼,笑话!
他一句话,就能让她惊吓几次,他很久没见过流沄,试问,他这辈子有见过流沄这个人么!另外,什么叫,她喜欢他?他哪只脚趾头看到她喜欢他了,她都写个服字!
“我恐怕帮不上忙。”秦无色直言拒绝,要真有流沄这个人都还好,问题不存在的人,她要给他怎么找?
“你……你没见过他?那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要来云苍娶妻,再说,你,你你怎么娶妻?”御雪不可置信的觑着她,一个女人,跑来当什么驸马,又不是唱戏,有病!
“我什么时候喜欢他,我……”秦无色还未说完,就见他愈发不敢相信的神色,那双漂亮极了的眼瞪的老大,眼珠儿透亮,玉莹莹的,不知是漂亮到反光还是怎的,总觉得他着急的要哭了。
她立刻又转了话题,索性提了茶壶斟了一杯,浅浅啜了一口,才又问:“那你说说,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他想去哪儿?”
这种问题,他能回答的上来,才是见鬼了,果然,那人一想到这儿,便如汪洋大海找不到浮木般的茫然无措,想了许久,他自己跟自己急上了,自语道:“流沄……我上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他……我,我……”
“你真的确定这个世上……有流沄么?”秦无色凑过去了一点儿,问。
“谁说没有!流沄在的!”御雪突而抬起脸,几乎是疯了般的反驳。
秦无色愣住,她不过是这么一问,他的反应大的有点过了,甚至能看到他的眼白都爬出了几条血丝,猩红红的,怪瘆人的。
其实,她也不太相信,没有这么一个人,因为流沄的温和儒雅,那么鲜活的存在过,也无法想象,眼前这个毛孩子能够有那样的一面,不符合年纪的安静。
“我说有就有,我说有就有,你听到没!不准你胡说八道!”御雪双手抓着秦无色的肩头摇到她快要晕厥了。
秦无色皱眉,御雪这个样子,才是不符合年纪的暴躁,晕头转向的,她一字一顿的说:“是,我只是开、玩、笑、的!”
御雪这才松开她,却又陷入了冥想和自语:“上一次,到底什么时候呢……”
他想的这么认真,她真真是不想打扰他,悄然的站起身,她正欲提步,便被叫住:“你不许走,你要帮我找流沄!”
秦无色收住脚步,略觉可笑,问:“我为什么要帮你找?”
“因为你喜欢他。”御雪一口咬定,没错,他有见过她披着流沄的袍子,反正他认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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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依旧追着文的亲亲们,因为草莓在前说过,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文的进度变得太慢希望亲们在完结后来看,草莓也知道还有许多亲一直等着草莓一直没有怨言和不信任,在这里草莓给你们鞠躬,这两天因为草莓做了手术修养了几天于是在家赶着想多码几天的字,我不敢确定是否能回复日更,但肯定会慢慢变的好些,在草莓看来,事儿来才是如山倒,解决如抽丝,有的事情难以启齿但草莓绝对不是想放弃,总之,依旧抱歉+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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