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长在脸上

  苏欣怡还未来得及阻止,华青衣已逼近秦无色,他眸光疏离,却蕴含着一股毫不掩饰的杀意,秦无色拧了拧眉,他毫不迟疑的出手,她侧身闪过,道道无形的气流阴柔的擦过发丝,都能感觉到些许冷意。【】

  “华青衣,你是不是疯了?”秦无色觉着好笑,虽说她并没有救华莲的打算,毕竟……救他不是费点力就能了事。

  可华青衣的态度,证明了一个千古不变的定律,那就是吕洞宾注定是要被狗反咬一口的!

  从一开始的轻松应对,到此刻,秦无色已有些不耐了,他几乎是越来越狠,他内力好特别,形成的气流冰冷到极致,偏上一侧树木上的,那被击中的树皮都结了一层冰!

  “我说,华青衣,你莫咄咄逼人。”她蹙着眉,一面要快速的闪过他的袭击,一面还不能再伤他,瞧他这个样子,受她一掌岂不是要嗝屁?

  “老爷!”苏欣怡也是情急,再怎么不懂功夫,也能看出秦无色处处让着华青衣,就怕华青衣一根筋真把秦无色逼急了。

  她的让步,却让华青衣微微蹙眉,修如青葱的手指漂亮的像是冰雕,转手间犹如凭空而显的一把雪色孔雀羽扇执在手中,一个完美的反手动作,羽扇直指向她,扇骨陡然冒出羽扇,噌的一声,条条扇骨竟是玄铁利刃!

  秦无色瞳眸一缩,缩过脖子,好利的兵器,吹毛断发,擦过她扬起的青丝,微不可闻的声响,一缕青丝自他扇尖截断!

  瞥了一眼细细的一缕断发,她眉心皱紧,深邃凤眸蓦地斜向他,冷声道:“你来真的?”

  “王爷不必手下留情。”他嗓音低柔淡漠,他每一个动作并不快,每一招都能看清,却连贯如行云流水,如此慢的步子,如此缓的舞动羽扇,看上去,更像是一只奇异美丽的天魔舞,如仙似魔。

  其实,他功夫不算低,至少高过那个上官紫,可以他的武功和已受的伤势也该清楚,根本不可能打的过她,秦无色半眯着眼瞥他,如此明了的结果,他不是想和她打,而是根本求死!

  可他毫不留余地的出招,她被他逼得已经不能只死守,作死!

  她出手之快犹如风驰电掣,蓦然攥住他执扇的手腕,正要用力,苏欣怡在旁惊的大呼:“王爷,手下留情!”

  只不过晃了这一霎的神,华青衣挣开她的手,冰冷而尖锐的扇骨再次靠近她的颈脖!

  啪——

  她徒手将他手中的羽扇打落,锋利的扇骨刺入一侧树干中,入木三分。

  “武功的武不是舞蹈的舞,华老爷莫搞错了!”她冷哼一声,带几分讥诮之意,但凡将兵器指她脖子上的,她还给他留什么情面!

  华青衣目光一沉,早料到不是她对手,但不可能放弃这一搏,即使输了,他死了,也对得起已故的女皇殿下……

  是以,他再次赤手空拳的对她,过分阴柔的招式,其实恰恰是秦无色最难以对付的,阴阳相生却也相克,他习的内力与她的相冲,但他内力不如她,即使相克,她也并不以为意。

  轻抬手将攥住了他的手肘,微微用力,华青衣痛苦的低哼了一声,才咬牙,以另一只手再次不依不饶的靠近她。

  咔嚓,又是一声骨折的声音,她一手将他两只手腕攥在一起,冷着声音问:“你求死,是明知道打不过我,又怕看到我跟华莲发生什么?”

  华青衣蹙着眉,额前已因痛楚而沁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垂着眸子看不清他眼神:“我宁愿他干干净净的死,也不需要他为了活命随意委身他人。”

  “那如果他早就不干净了呢?”她挑眉,说出口的时候,才想起苏欣怡的话,她不该刺激华青衣,可他这个不死不休的态度!

  手中明显感觉到他双手微微颤了一下,他抬眸,不是看她,而是看向苏欣怡。

  一旁的苏欣怡蓦地一惊,赶紧垂下了眼,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

  这样的反应,已经告诉了他一切,他突地将双手从秦无色手中费力的挣出,脱臼的双手无力的垂着:“那就让他死。”

  看着他的背影,秦无色挑起眉,冷笑道:“世上竟还真有这样的爹,欢好之事,你情我愿,难不成你让他一辈子不娶?”

  “他从来没有提过要娶谁。”华青衣因浑身的痛楚而咬紧着牙,华莲从没说过想要娶谁,也既是说,他仅仅只是……**了,堕落!

  何况,苏欣怡还瞒着他!

  如果不是不敢告诉他,何必瞒着他,此刻,苏欣怡凑近他,关切着他的伤势,他一声不吭,连正眼也未看她,再次提着沉重步子欲走。

  “你所牵挂的楼兰古国早就亡了,你死守着这些就能让它再复兴么?”秦无色淡淡瞥着他的背影,见苏欣怡猛朝着她使眼色,她蹙眉:“不想华莲死就别惯着你家老爷。”

  她绕过华青衣到他眼前,瞅了他一眼:“想想清楚你现在是在云苍,不是什么楼兰,他是你儿子,连你都不忧他死活,那他确实也没活下去的必要了。”

  华青衣眸光凉薄的一抬:“王爷不必对草民用什么激将法……咳!”

  他猛的咳嗽了一声,面上的那张青纱沁得更艳丽了,内伤重,还非跟她打,一身的外忧内患。

  秦无色蹙了蹙眉,他没被她激到,也不至于咳血了,她瞥他一眼:“我确实不该跟你这守宫砂点在眉心的人费什么口舌。”

  “你……”他拧眉,脸色一阵白,若说他真不易动怒,也真真是被她激到了!

  “不用送了。”秦无色淡淡的抛下一句,顽固不化,她说不动,趁着夜色还不重,她应先进宫里。

  不等她走出数米远,就听身后传来苏欣怡的惊呼:“老爷,老爷!”

  秦无色步子一顿,这转身不转身好,她还踌躇,听着苏欣怡喊的悲戚苍凉,她心一软,又绕了回去。

  苏欣怡半蹲在地上,抱着华青衣才能让他不摔到地上,那人双眼紧阖着,睫毛的弧度,都跟华莲那妖精似得,美的不似真人。

  苏欣怡急的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眼眶红红的抬眼看着秦无色:“王爷,老爷是受了内伤,恐怕光是药石无法好转,能不能……求您给他注些内力……”

  秦无色微微挑眉,这种事,好像不关她的事罢,她已处处相让,只折了他一对手,随便找个大夫就能给他接好,至于他的内伤,关她哪根毛的事儿?

  苏欣怡眸光黯淡下去,莫名的对她这么多要求,确实是没有道理的,垂下眼帘:“王爷似还有事,今夜,恕民妇无法相送了。”

  华青衣虽看起来单薄瘦削,却也好歹是个成年男子,苏欣怡费力的将他搀扶起来,步履维艰的往内院中走。

  她脚步迟缓极了,拖一步都能在地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秦无色微微蹙眉看着,眼皮无奈的一翻,深吸了口气,才提步上前将华青衣从她手中揽了过来。

  苏欣怡颇惊讶的望着她,她眸光不看她,只问:“扶他去哪儿?”

  苏欣怡眸光闪了闪,她这无形的不就等同于答应帮忙么,她连连点头道:“就在前边,谢王爷。”

  秦无色半楼半搀扶着华青衣,不禁腹诽这人看起来是消瘦如弱柳扶风,抱起来可一点都不轻,明明摸到的都没半两肉,一把骨头都能这么沉,真是死硬骨头!

  离的近,她才嗅到他身上的一缕淡袅麝香,淡的几乎都要随风而散,却又确实的存在,这么一丁点儿却撩人,她翻了个白眼,华青衣啊华青衣,你也莫怪人说你家都是妖精,为人父么就安分些,擦什么香料呢!

  苏欣怡在前将房门推开,秦无色搀扶着华青衣入内,房内亮了以后,她才环顾了这儿一圈,屋内很大,不用细数就知道有许多奇珍异宝,因为就这一道明若白日的柔和光线,并不是由灯盏发出,而是床榻一侧那一颗嵌在琉璃雕刻而成灯柱上的斗大夜明珠。

  象牙雕,双丝绣屏风,羊脂玉砌成的案桌,啧,这派头……

  她将他置于檀香木雕的罗汉床上,才拂了拂袖袂,想起什么,她问:“华莲呢?”

  “在房里,还是那个样子。”苏欣怡不敢说华莲被华青衣关着,那是华青衣怕华莲毒性发作控制不住自己,会有人不小心靠近,她认为,秦无色是在意华莲的,说了也怕她多心,更何况眼下还有要事……

  “王爷不必担心,明日太阳落山之前阿莲都不会有事,求王爷先给老爷注入真气,他若是晚了,怕是要落下一生的伤。”苏欣怡说着,突如其来的就冲她一跪。

  秦无色惊了一下,她这个王爷,平日没少被人跪,也没少对人跪,可她这一跪,还是让她好不自在,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有求于她,可她还真是不太乐意帮这个忙。

  沉吟了半晌,她才无可奈何的再走近床头,念叨道:“苏奶娘,我是觉得你这个人……很慈蔼才帮这个忙……”

  “多谢王爷,王爷对华府的恩情,华府上下永不会忘。”苏欣怡喜极的起身,慌的走到左侧的木柜前,找寻着什么,不一会儿,她就满抱着一堆瓶瓶罐罐走来。

  “还好不是什么难治的伤势,这些药应该有用,就是内力受损,王爷受累了。”她嘴里不停嘀咕,生怕少说一句感谢,秦无色就会突然撒手不管,一面将瓶瓶罐罐铺了满满一桌,细心的挑出她需要的那些。

  秦无色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昏过去的华青衣,伸手将他揽起来坐在塌上,自个儿也去了鞋靴,坐在他身后,凝了气力就将手心贴在他的背部,缓缓的注入内力。

  只稍微注入了些许,她就忽地停住,眼见着这人浑身的衣衫渐渐的浸湿,在她的内力驱使下,竟如同一块冰被溶化了一般!

  ------题外话------

  嗯,最近草莓要拍婚纱照要买请帖喜糖还要联系婚庆什么的好神烦,结婚太可怕了,最近更新又有点不稳定,o(︶︿︶)o

  另,青衣爹爹是否有爱呢,个人对他蛮喜欢的,真的不是透露了什么吗?

  嗯,以后草莓写女尊才对,架空的名正言顺,免得男女猪都纠结,还非有人冒出来说女猪怎么怎么样还想立贞节牌坊,o(︶︿︶)onp二字,注定这里没有贞节牌坊了吧?此事古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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