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色眯着眸子觑他,她的神智依旧清醒,身子却像是着了火,这便是摄魂眸和他的媚相冲的最后结果么,她蹙了蹙眉,摄魂眸竟是不如他的媚术惑人心智!
她却奇异的发觉,此刻浑身炙热,连额头都滚烫,却敢直视他的容颜了,这张脸,她其实从未仔细打量过,总是匆匆一瞥,是她惊心、胆怯。【】
这么看过去,分明近在咫尺,却像是一缕冰晶雪魄,飘忽的看不清,不敢伸手去碰,她思维却是空白着的,不知想什么,一片混沌。
若不是那东西打在她手心上,轻轻跳了几下,她飞了的魂儿还未归位呢,却仍旧有些胸闷。
墨发如缎铺散,自是三千痴缠,连他的眉宇,都根根如天丝绣成,鼻梁挺窄,鼻尖儿那一抹线条,若不是真看到,连臆想也想不出这种完美的弧度,第一玉雕师的鬼斧神工,会有他那半张下巴的线条完美么,昙花一现的霎时芳华刻进了他骨子里,说他美可拟仙,却不尽然,谪仙清高有余,却无他那一股自骨子里散出的媚态,不是上挑的眼尾演绎的风情,亦非刻意的钩魂夺魄,却让人痴迷如斯。
该是要汲取多少灵气,聚集多少种世间的绝美,才能凝结出他这般的容貌,莫说只是看他面容一眼,只怕根本未完全看清他的相貌,只堪堪瞥到他半张侧颜,已可取人性命,可这种致命的危险,却是让人趋之若鹜。
释迦拈花带笑,那散落的带珠花瓣,定是落在了他的唇,净瓶杨枝甘露,可是洒在了他的眸底?
他的双眼皮细而窄,却深邃的刻着,透着优雅的纤细,此刻正半眯着眸,那眸底透出的迷蒙银灰,似冰雪,却又冰雪不及他晶莹神采,似温玉,却又温玉不及他润泽。他微张着唇,呜咽道:“那里要亲……”
微哑的声线带了几分平日不曾有的娇嗲,明明乞求却是命令般的口吻,她皱眉,恨不得一手将他还在她手中乱蹦的物什捏碎,可惜可叹她……舍不得。
她思维清醒的不能更清醒,却像是被操纵着,缓缓的往下移,唇只靠近他的身下,就听他低低的抽气了一声,尔后他似咬紧牙关未出声,由着她慢条斯理的解开他身上层层叠叠的罗纱玉衣。
一阵淡淡芬芳扑面,她怔了一下,他这儿生的白净笔直,吹弹可破的玉肌,更是能看到其上密布的淡色青筋环绕,全探出来的脑袋却是粉如花瓣,细密的毛发中蕴着沐浴后清新的香气,她眼角微微抖了一下,真要形容她也只能说,他还真是……干净漂亮。
不等她吻上去,他已按捺不住稍稍撞上她的唇,仅仅碰了一下,他长喟了一声,似餍足,似羞赧,不断呢喃:“亲亲……”
她拧了拧眉,她真够清醒么?怕不尽然,此刻他的话,仿佛操纵着她的动作,或许是心里的排斥抵抗强烈不过他的热切,意志和他的指令比起来,显然败下阵来。
“啊……”她真吻下去时,他抑制不住的扬起线条绝美的下巴,轻叫出声,攥着被褥的双手突地修指张开,似想抓住什么,声音愈发嘶哑发颤:“含…。着我……”
他潜意识深知她之所以这么听话是媚术蛊惑,却更知道,若是她执意要逆他的意思,好歹有些无用的挣扎,可她不曾挣扎,这让他长睫颤出一丝甜腻的情愫。
“唔……牙……娘子你……的牙弄疼我了……”他蓦地吃痛蹙了下眉,却压下眼前的被褥,眯着眸子偷偷从细密排列的羽睫中看她,她吃东西的样子好漂亮,惹的他难受更盛……
他能瞥到她发丝都染了薄薄的汗意,伸手想去抚她的发,够不着……
他不可谓不是承受着最无法忍受的酥麻,在床榻上坐了起来,看她埋头尽力按他要求让他魂儿都没了的模样,伸手或轻或重的揉她的发,总觉得想抓住什么,是了,是想抓住她,他手腕一转绕过她的月匈前,不知是什么手法,只看一阵漂亮的虚影,不止她的衣袍半褪,连裹着的巾布,亦飘然落下。
他呼吸一窒,长手迟疑着覆上她的,不意外引起她的一声轻哼,很轻,很难听真切,因为她嘴里还有东西么,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时重时轻的攥,他真的没想到她居然……能在常年的束缚下长势喜人。
可突的他手便不动了,又是无法压抑的哼了一声,倒头又瘫倒在了床榻上,急促而凌乱的喘息,待他稍微回神时,就听着她一阵咳嗽。
羽七音伸手抚她的背给她顺气,方才那种似尿意却胜之千百倍的急切,一定是有东西呛到她气管儿里去了,她稍微平复后,却没有回头,他发泄过了,不再有那种操控她似的声音在她耳边,她反而不敢看他此刻脸红喘息的模样。
“娘子,我觉得好累……”他气息还有丝不稳,却并没有见得有多少的难以启齿。
这一点,她亦发觉了,他又是羞赧,却又主动,敢于说出口,还摁下被褥死盯着她的动作看,不要以为她未抬头就感觉不到他灼热的视线。
他累什么累,又不需他动,只是她猛的捂住唇制止一个轻嗝破口而出,混账东西,是喷薄多了才累罢!
他见她不理他,缓缓伸出手拉了她带着木镯的手腕一下,再一下,像是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恼了她,可是可是……明明是她自己非要看他脸的么……
那他以为她想如此,也不该是他的错罢,虽然……她做什么好像都是他的意思。
“娘子,待你有时间,跟我回雪山见几个姑姑好么?”他还拉着她的手腕,口吻中有讨好的意味,她不肯回头看他,莫不是真恼他了,会不会不娶他了!
“好么?”他颤着声音再问了一遍,心尖儿都抖了,她要是说不好,那他等了这么多年的娘子岂不是没了,那以后她是不是都不会……亲他了?
“有时间再说,”她终是开了口,之前也非她不想开口,而是在平复那吞回肚子里的轻嗝散发的他的味道,随手将已褪到腰间的衣物拢起,她说:“我还是回自己房里睡,若让母妃知道我在这儿过了一整夜,我怕多事。”
苏红琴定是不会炸毛,相反的,她是怕苏红琴高兴过头,自己臆测的更夸张。
“不。”他蹙眉,忽然握紧了她的皓腕:“既是要娶我已成定局,琴姨知道就知道罢,娘子……你不会恼我哦?”
后来的话,他又问的小心翼翼起来,这样的如履薄冰,只因为,他满心只有她,秦无色。
“我……”秦无色想说些什么,又顿住,他握的她手腕都生疼了,可见轻重,在他清醒时怕是走不了,她该死的好像打不过他!
是以她转身,钻进被褥中,拉起被褥蒙住脑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之间着实一眼也没看他,虽是如此,他的心却安了下来,动作极轻的凑近她些,不敢拉开她的被子,怕惹到她。
他这么柔情似水的盯着一团被褥看了半晌,也不知她睡着没,他却问:“娘子,你累么?”
没声儿。
“娘子,你热么?”他再问。
依旧无言。
“娘子,你在里面喘的过气儿么?”他小心问道,以她的功力,些许微薄的空气就足以维持,可他不就是想她出来让他看看么。
她仍旧不答。
“娘子,你饿么,我给你做东西吃。”他不依不挠继续,突地又自言自语道:“对了,你喜欢吃什么我都不知,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喜欢白色……”
“说累了么,还不够晚不想睡?”她终是耐不住他这么一直问,从被褥中穿出闷闷的动静。
他愣了一下,她不说话,他多怕那被褥有什么鬼神之力,把她凭空给变没了呢,他贴近被褥,使得他的声音也闷声闷气的,隔着薄被,他说:“娘子,你是不是怕黑才这么睡,其实……谁!”
他突的口吻一变,反手屈指一弹,一股无形气流破开纸糊的窗户,继而外面有人一声闷哼。
秦无色怔了怔,这声音,不就是苏红琴么,哪怕只那么一声哼哼,她也听的出来,是以她从被下倏地伸手抓住欲追出去的羽七音:“别追了。”
她说不追,他便不追,只是不明所以的转头,看到她露出被褥外的一双美眸,她却只匆忙觑了他一眼,就又滑进被褥中不看他,他有些失落,却是薄唇轻启,道:“娘子可放心安睡,不必总保持警惕,我足以护着你的。”
秦无色在被褥内阖着眼,他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他是有能力保护她,这句话,他说出口她没有任何反驳的底气,可她不习惯极了,不习惯有人说护着她,更不习惯因为他非要她留下来,她就真走不了这种感受。
要说不被苏红琴知晓是不可能了,方才也不知她偷偷在外了多久,若是以两人的功力来说,她不可能在外面很久不被他们发觉,可要是以两个意乱情迷的人来说,什么都不知道的可能大的很。
是以,她真是可以在此安心的睡一觉了,反正不论她回不回房,明日苏红琴定是一阵聒噪,她跟南风吟、华莲都有颠龙倒凤,与羽七音严格说起来并不算,可羽七音却是第一个让她觉得心安理得的人,她可以娶他,他亦愿佯成女子嫁她。
思及此,她蹭的坐起身,将身旁还对着被褥满眼缱绻的羽七音惊的险些跳起来,只听她说:“纸,笔,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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