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点点喜欢他,是爱极了他,这便是第一次喜欢上个人那种没头脑的看他一切都顺眼,即便深知愚不可耐也无法克制,她就喜欢他这样,清瘦的漂亮,长发如缎,像个娇仙的小姑娘……
唔,她似乎还是摆脱不了心里住的那个男人啊,若是他着女装学那妖精华莲似的唤她几声姐姐,想想都难以消受……
“盯着本王做什么!”他斜她一眼,对她此刻的眼神颇感不自在,她那什么眼神,让他莫名想到那日北冥轩看他的神情,浑身不由的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他瞪着她,低吼道。
“怎么看你一眼就挖眼珠子,那郡王府的奴才都是瞎子?”她挑眉,笑吟吟的看他。
秦晟煜整张脸泛着红晕,恨不得一脚将她踹开,可想到自己身上的不堪,只得忍了下来,他敛下心绪,又道:“秦无色,本王问你话的时候,不要总转移问题,还有盯着人一直看是无礼行为你不知么,不知你到底学过规矩没。”
“半月不说话,一醒就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说到底你也只是个郡王,而我是王爷,孰尊孰卑不是字面上就显而易见?”她话落,咬上他的唇,在他错愕的怔住,她一面缓缓咬一面轻声道:“再说,这是我的乐趣所在,你硬要理解为是别的什么意思,又咄咄逼问,是想听我说什么?”
很难忍得住,想将他索性吞下去,他的唇在她的咬噬下,红肿起来,在苍白的唇色上绽出些许誘人光泽。
“你……混蛋!”唇上有丝丝的疼,他注意力却在她的话上,她不可能不喜欢他,他不可能看错呀……
可再转念一想,她这根本就是找借口占便宜不是,他有些火大,怒道:“秦无色,说实话!”
她被他震的顿住动作,离开他的唇,检视战果一般的打量他唇畔一阵,才漫不经心说:“倒像是你有话要与我说,兜了这么久,说吧。”
他心底微惊,她是真看出来了么,拧着眉心,他低低喃道:“其实……我不想娶司徒心荷,要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会跟着你大老远的跑去云苍……”
他卸下郡王架子的自称让她感觉他着实开始坦诚,但也非她不喜欢他跋扈模样,那就是他,反正他再跋扈乖张,也不能真爬到她头上。
“那你还说即日启程回去完婚?”她故作不知般,反问。
“那……那是气话。”他瞟了她一眼,又垂下双眸。
“你跟司徒心荷的婚事是皇命,阻止不了,即便你不喜欢她,以你身份也断然不会只娶这一名妃子……”
她说的条条在理,他却越听越皱紧眉,无法相信她不喜欢他,种种的迹象难不成是他秦晟煜自作多情,可她现在却像是局外人般帮他分析个中轻重,他简直无法理解!
“若我非要违抗皇命不可呢?”他气恼的打断她,莫说她不是个女子,即便是,两人这种血亲关系也不能在一起,跟他能立多少妃子全无关系!
“那……”她定定的直视着他的翦水双瞳,一字一句道:“只有死。”
他倒吸一口凉气,虽说在大秦,忤逆之罪是极刑,可以他养尊处优的身份,即便有时真不听秦延昭的也未见得惩罚,而这次,真会如此么?
“是以还是乖乖回去完婚,没什么事犯的着你以死抗婚,毕竟司徒心荷生的也不差……”她下意识的瞥一眼他神情,或许她真的计较的太多了,如果不是在一起需要其中一人卸下身份,她跟一个还算半个孩子的小东西在这儿说这么许多做什么。
是这时机太好了,他以这契机“死”无人会心生疑窦,至于尸首……她大概又要求助玄飏,如此想来,欠玄飏的越多,越担心还不了。
“秦无色。”他唤她一声,她侧目过来,静静等他说。
“你……喜欢我么?”他心里慌的直打鼓,声线微弱的几乎散在空气中。
“喜欢,”她出乎意料的爽快,在他双眸瞠大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之际,她又道:“虽说你脾气差,却也是我的弟弟。”
“秦无色!”他低喝她一声:“我问的不是这种喜欢。”
“那是哪种?”她似狐疑的挑起眉,似懂非懂。
“你……”他提起声线,又郁闷的长叹一声,暴躁道:“你不是觉得晟坤堂哥的嗜好并不丢人么,还不懂么,本王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堂兄,何物等流!”
她欲伸手去抓他,他双手几乎是在空中一阵乱舞几次打的她有些生疼,这人突地就发了疯,她皱了皱眉再次伸手将他双手攥住不允他乱动,问:“秦晟煜,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再想听更清晰的回复,怕是难于登天了,他的眸子,漆黑点亮,美若星子,一霎不闪不躲的盯着她,那里面的晦涩,难以开口,纠结,复杂……她都看在眼里,虽是已有所感觉他的情愫,却不似眼下这么清明、肯定过。
以为握了许多次他的手,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一点碰触,可实在感觉到他细腻漂亮的指关节摩擦着她的掌心,那种蚂蚁咬般的痛麻迅疾的传遍全身,忍不住颤栗……
“绕了那么多圈子,连秦晟坤也搬出来,就为了确定我喜不喜欢你,为什么?”她亦直视着他的双眸,这张愈见祸水的小脸,每一根线条,她熟悉到闭上眼也能勾画的出来。
“你不是极聪明么,我想什么还需要说?”他极力稳着声线,保持着他一贯的模样,以前有时在她欺负下的软弱,这个时候万万不能流露,他已长成,面对这种事,要有他男儿的勇气与主动,绝不服软。
“我蠢。”
“你……”他瞅着她略有些嬉皮笑脸的模样,一口气哽在喉,为了让他丢次人,她居然连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说来听听么?”她凑近一些,笑问,看他这样,她就……放心了。
他潜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唇上还疼呢,她每每都用咬的,也不会好好的……
实在撑不下去,他视线有一刻的闪躲了,声音低低的却并没有一种被迫之感:“我病了,可能是因为幼时常跟晟坤堂哥一起……得了传染病了,我……喜欢你,我是说,有那么……一点点儿……大概再多一丁点,但是你别得意,没什么好笑的,我就是得了病,哪天病好了就不会如此……”
他形容那一点儿时,还掐了个小指节比划,她暗暗皱眉,那动作真是……看起来太少了一点儿,微微喟了一声,她说:“病好了就不喜欢我了,那我即使喜欢你也是自寻烦恼……”
“怎么会?”他挑眉,意识到什么,他反过来逼近她,追问:“那你自寻烦恼了么?”
她眯了眯眸子,笑笑不答,他眸光一沉:“默认了?”
她依旧缄默,他颇满意的坐直身子:“虽说喜欢像本王这样……咳咳……完美的人,确实是你在自寻烦恼,不过……”
他又凑近一点,似警告道:“在本王病未痊愈之前,你要继续烦恼下去,听着了么?”
不自觉他又用起了命令口吻,可她确实向来不吃他这一套,她只是一直浅笑着看他,直到他都不自在了,她才伸手去狠狠揉了几把他顺柔的墨发,淡笑道:“要是那么容易就能不喜欢了,也不会跋山涉水的带你解毒,你昏睡时,我常在想,一场梦罢了,梦醒了,你就站在北冥堡后院中央等我过去接你,我不会再那么急着走向你,确定不留活口再……”
她唇角是在浅笑,美眸却有些氤氲了,他怔了怔,将才稳住的情绪全乱了,谁让她说这么多了,她只要说喜欢他就够了,谁让她说这些细枝末节,他根本不想知道那么多!
那时候他就想将心挖了,省的乱到他承受不起的地步,他隐约记得却控制着不敢去想的,全都一股袭上来了,昏睡时不是该什么都不记得么,他以为那只是梦也不为过,她总躺在他胸膛上,温湿了他心口一片,她这么喜欢他……
她这么喜欢他,她原来……也这么喜欢他!
“不许哭了,好烦!”他实在无措,她一哭,他心疼的要死了,那夜也是,让他睡也睡不好……从小到大,他也没试过哄人呀,他要不要说,他也那么喜欢她,不要不要,说了就没地位了,什么都可以输给她,唯独这个不行,他就喜欢听她这么说,又怪难受,又怪高兴,心脏似她操控着一挤一圧的感觉也不赖……
“我有哭么?”她挑眉,大概是说着说着,不自觉有些怕。
“看着就要哭的样子,女孩子也就罢了,你又……”他下意识不敢说下去,一旦碰触到自己喜欢上男人并且还是亲堂兄的事实,他还是极难接受,可就是喜欢她了,他压着这份害怕视而不见,怪谁把她生的那么好看,谁让她老这么欺负着他,他从小就跟在她身后,那时候不懂喜欢,就看着她跟秦晟裼玩儿,他那时矮小,他们总不等他一等,每每追上去,他们就疯跑着躲他……
他也好想,牵牵那个漂亮的让人以为不是真的般小哥哥的手……
可他现在不是那个小孩子了,他长高了,可比她高呢,她终于也不会只顾着跟别人玩耍,从不回头牵牵他的手,她现在不就……不就说了好喜欢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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