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呢”她挑挑眉,眸中全是深沉引人醉的醺醺笑意。【】
“呵就凭”他陡然噤声,继而抿唇不语,虽被她轻佻的勾着下巴,他亦将眸光放到别处不想看她。
“说说看”她略贴近他,口吻悠悠似笑,这极其诱人的小尖下巴着实像是一捏就会碎了,即使他目光在别处,亦是明眸善睐的惊艳,拧碎了一片小心肝儿。
“就凭你夜不归宿,不知跑哪儿野”他将心一横,甩开那些乌七八糟的回忆,她个老光棍儿,确实过分生猛。
“哦,这样。”她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悄然的松开他的下巴,环视一圈这凌晨时分齐聚自个儿屋内的人,一个事不关己的望望天,一个看不出在看哪儿。
她缓缓行至苏红琴跟前,一跃,与她同坐案几之上,亦翘了个二郎腿,母子姿态氛围看来尤其和谐,她那双狭美凤眸似随时含情,溺毙苍生,指尖在案几上玩味的叩了几下,“母妃,你儿子被人训了。”
“这个”苏红琴心中一窒,儿大不由娘,秦无色愈发是敢处处与她作对了,生怕她在意那句老光棍儿,以她性子睚眦必报,苏红琴眼下心思那叫一个百转。
苏红琴硬生生将唇角扯出一抹笑意,“哎哟,夫妻之间哪谈得上什么训不训的,打情骂俏显摆恩爱的真是讨人厌,我跟你爹偶也这样,突然就想他了,先走了啊”
骤然被人攫住肩头,苏红琴音调怪异的一变,转过脸,满脸严肃,目光转冷,“作什么你个臭小子,猫爪子收起来,难不成还想跟我过过招”
“母妃,今夜孩儿见了国师大人,他曾说与孩儿许是同一种人,从前我不明白,眼下倒被点醒了,难怪他那般扭曲啊。”她眼神无害,恍然大悟般,攫着苏红琴的肩头稍松些许,柔和极有深意的覆着揉了两下。
“有病看病,没病睡觉,婚典将至莫惹岔子”苏红琴肩头一抖,浮起一片鸡皮疙瘩。抬起一脚就直踹向她胯下。
她翩然的一避,瞥一眼身下,不甚愉悦道“母妃招数当真卑鄙啊,亏得我没长,可惜了”
苏红琴甩掉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人绝对不是她生的
秦无色笑吟吟的瞅着她仓惶夺门的背影,她也着实扭曲啊,扭曲到什么地步呢
扭曲到一听着华莲的女人声儿就骨头直酥酥的受不了,骨子里对那样的语调是真爱,苏红琴带给她的阴影还小还不够么
御雪愣愣的觑她一眼,她左脸上的那道血痕似是鞭伤,心中一窒,谁能伤得了她
而总是用鞭之人正是
两人这是玩儿什么,思及此,他双肩一颤,跟着夺门而出,“确实有病”
秦无色再将目光放到屋内仅剩的那人身上,他似乎在慎重的忖度着什么,半晌,才轻柔的开口,“一夜奔波你乏么,我去给你打水来沐浴。”
“阿七。”她挑眉,唤他一声,他步子稍有停顿,尔后依然是不动声色的往外走了。
她这么连夜出去,御雪那种是正常的反应,羽七音这种反应才叫人有些莫名发憷。
不刻后,屏风后的浴桶之中已放满了水,秦无色挑了挑眉,果然轻功好万事足,连打水都比人快。
只是,她回头觑了一眼羽七音,他玄色的衣袍镌着水光流动的暗纹,没有过多的花哨,他脸上覆着一层薄薄黑纱,几乎见不着他的容颜,而她却知道,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却又不敢去回忆。
她半跪下来,伸手在浴桶中轻轻搅着,水面上漂浮着的白兰花瓣,香气清雅宁神,她拈了一片在指尖,眸底一阵恶寒之色,“我从来不放花瓣。”
“可是我从来都是这样洗的。”羽七音似有些为难。
“我现在说的是”她话音未落,便猛然噤声,眼尾余光瞟到他修长皙白的手,缓缓的覆上领口,解开那衣裳上仅有的一颗玉扣。
她维持着仰望他的姿势,眼见一件件轻薄的衣衫如绽开的花瓣般层层褪却,思维嗡鸣一声,忙不迭的起身欲绕出屏风外。
“你去哪”他反手攥住她的手腕,那力道似乎用的并不重,却真真叫她无法挣脱。
“既然是你的洗澡水,我就不用了。”她试图稍微抽出手腕,仍是徒劳无用。
“是不是今夜已经”他下意识的不想说下去,顿了一下,又道“所以对我没了兴致”
她皱了皱眉,终是回眸看他,还好那面纱仍在,深吸口气,“说过要你,我的话向来没有收回的可能,只是眼下并不合适,那个万一我父王”
“借口。”他闷闷的哼了一声,再娓娓开口“就算是回梁城了,平南王府中你父王依旧在,何况我的身份是女子,有何不可”
“阿七。”她再唤他一声,参杂着无奈与诱哄,她其实是还没完全准备好看他那张脸
“秦无色,书上画那些个姿势,我全都按照你的意思记下了。”他平淡的表示。
似乎,仅仅只是极其稀松平常之事。
她悔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而黑纱之下,那眸光隐隐的流转着让人难以消受的光彩,他话间,另一只手已扶上面纱。
秦无色双眸倏地一瞠,他这无异于是欲对她下毒,但凡见了他那张脸,还能有多少反抗的余地,她未曾被束缚的另一只手迅疾便要阻止他的动作。
然而,黑纱飞扬,飘然浮在空中,没有重力的慢慢摇曳,他正眯着眸子,似乎一时并不适应烛光来得那么强烈。
秦无色慌垂下长睫避开看他的脸,却又觑见他不着寸缕的身子,靠,他动作太快。
他一把将她揽进怀中,一手欲掬起她的脸,她死死的埋着头,几番挣扎,不敌地被迫抬脸。
雪肤红唇祸水色,那双瞳,似浓稠至极的夜色,偏隐一抹淡淡的漂亮银灰色,愈发明亮,纤睫泼墨,睫尖缀着点点烛火之光,阴影深邃,这美来得过分浓郁。
他眼神却是蓦然一惊,几乎有些手足无措,“秦无色,你怎么了”
“我没事。”秦无色赶紧别开视线深吸几口气,差点没窒息而死,美得太残暴
“那你怎么流血”他长指拭过她鼻尖,温热的血渍晕开他玉白的手指,极其怵目,在他修如春葱的手中又偏生有种血腥到极致美态。
秦无色一惊,她以为他说的是她脸上的鞭伤,这才发觉居然是流鼻血,忙捂住鼻子往回吸了几下,今夜本就燥热,看他一眼更不得了。
默默的将脸垂得更低,就见某个渐渐苏醒的物事,她脸色遽变,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有些局促,“其实身在媚门,我也是听得着吃不着第一次这种反应,是十二岁那年三姑姑提起你后那晚的梦里”
“”秦无色嘴角一抖,十二岁就敢把她在梦里亵渎了,卑鄙无耻
“常这样遮着脸,我怕你将我忘了。”他抿着唇瓣,有几分委屈,他宁愿不生成这样一张脸。
“我只是在适应,并不是不愿意看你,至于遮面纱,完全是为了其他人的性命着想。”她胡乱抹了一把鼻血幽幽宽慰,看一眼就有些头晕,晕头,要死。
“秦无色,我等不了你慢慢的适应了,而且,真的是会憋坏的”他微微蹙眉,其实御雪的心情也跟他一样吧,自从秦晟煜醒来那日开始,就一直惴惴不安。
何况,经过她撩拨的身子,比从前更加不堪一击,连站在她身旁,都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轻然转身,将她拎进浴水之中。
哗
两人一同的贯入,带出溢了满地的水迹。
“等不用那个姿势成么”她拾回几分理智,感受他已覆上自己衣物的手指,放弃挣扎了。
“那么多个姿势,你说的哪一个”他微微歪着脑袋,似乎与她讨论的事情再正常不过。
“你咳咳就是那个站着抱起来那个。”她难得的脸有点烫,若是换个人像他这个表情只觉在装傻充愣,可偏是最单纯澄净的他啊。
“但是你上次说,全都要试过的”他颇有些为难也有委屈,手下却已将她最后的一道帛巾除去,收紧怀中抱住。
坦然而拥的触感,让两人浑身都浮起丝丝酥麻,皆是隐隐一阵难耐醉人吟哦。
他完美的难以用词藻修葺的下巴轻轻抵在她肩上,呼吸微乱迷离,双手两两相握间,连连抽气,“你说可能一直不能完全适应看我的脸,要遮面纱,那现在,遮面纱或者少一个姿势,你选哪个”
“”掌心烫得想要马上收回手,秦无色怔了怔,眼珠狐疑的转动,觑着他如瀑的青丝,几缕漂浮在水面,如水中极美妖冶的墨色海藻,缀着片片白兰花瓣,黑白交错的震撼着感官。
她怎么觉得,他又似乎并不那么傻呢
然而他已渐渐的动辄腰肢咝磨,浑身的冰凉却只有那一点灼人的滚烫,秦无色不知是第几次深深吸气,再抬手间,水花四溅,将他翻了过来,覆上了他的唇瓣。
他木讷的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感觉嘴里探进她的气息,才心跳如擂,主动吻他的,是秦无色啊
唇齿交缠的动作从来不觉如此动人,旖旎只在,有多爱。
动心多深,这吻便醉人多沉,他现在只觉,像是喝了可承受到极限的烈酒,醺醺然的有些迷糊,浑身内力瞬时被抽干一般,连两人都过分尖翘的鼻尖不经意的摩擦亦是如此动人心弦,眸光愈发涣散,而她,却始终阖着双眸。
他本从不介意这种孤独,向来一个人习武,一个人吃饭,能隔着冗帐纱幔与姑姑们说说话,也并非那么百无聊赖,莫说无人敢靠近他,就连花草明月,亦从不相陪,曾也试过抓只灵气雪狐来饲,却也都扑腾着窒死在他怀中
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孤寂萧索,大约是从十二岁那一年听过秦无色三个字以后,他开始期待,期待着有个人能直视他的容颜,眸光不闪不避,缱绻含笑。
有了依稀期待的情思,比从前毫无波澜的心境要来得让人难受太多,会开始觉得孤独而酸楚。
这样一张所谓艳倾天下的皮囊,是福气么
蓦然抽离而喘息,他半眯的眸,两排长睫过分漂亮的挤压在一起,风情浓郁,近乎哀求,“秦无色,睁开眼看看我。”
他突然的离开让她一瞬的失落,而他的话却让她心紧紧的一提,她真能承受的住
忖度片刻,她呼吸散乱的开口,“你可不要后悔,若是我晕了,你就得憋着”
他一惊,那也不行,想改口,她却已然掀开了眼睫,视线交织一霎,他几乎不敢喘气的盯着她,她总觉得看他是一种考验,而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磨砺
忆起来,他几乎从来不敢这么直接的看她的眼睛,但突然意识到她已这么愣着看了他许久,难道
“秦无色,你又忘了呼吸吗”他焦灼极了,早知就不提这个要求了,她要是真的昏过去,那他怎么办,那个东西怎么办
他试探她鼻息的手还未真的探出,她便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似叹息,尤迷离,“阿七,你真的”
真的美得太过分
她掀开眼的那一刻,是他双手扶在浴桶的边缘,迷离喘息的模样,睫尖缀了滢滢水珠,美得刺眼,美至天诛地灭,何况他修长的指尖竟悠悠婆娑着如绛莲之色的珠润唇瓣,似在回味着方才的吻。
清影乱眼,勾魂夺魄,他的一颦一举,都印证着他是媚门最顶尖的毒药,沾手沁毒,无可幸免。
这一次,她的唇几乎在他脸上啄了个遍,竭力克制住身体里燃烧的欲念,他半眯着美眸,斜她一眼,唇角似乎噙餍足的笑,嘶哑魅惑,“漂亮吗”
“废话。”她皱眉,漂亮得让人直剜心肝儿,索性直接坐在他小腹上,似惩罚般的想要快点索取。
“嗯你别那么急,我还没说完,我呃”他扬起漂亮的下颔,直接点倒还好,她这么磨是要人命了。
“你倒是别动了”秦无色眉心拧着,他这么动她哪里找的准方向,竟然不曾想过的心急,想将他完完全全的占为己有。
“我没唔”她的唇掩了他后来的话,他双眸一瞠,继而愈发迷醉如醺,她就那么急,急到直接抓着往里送。
“阿七”她咬着唇低低唤了一声,动作带着水声潺潺,难以抑制的战栗,几乎脱口而出,“嗯夫君啊”
已经恍惚得眸光醉人的他,闻言眸色遽然浓郁,只觉月光在他眼里也渐渐淡薄,化为那一点卑微的陪衬,一颗心似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他猛然一翻身,唇角弧度明丽难以直视,“再叫我”
她眉心绞紧,本该明知他武功不是个花架子,这腰都快被他弄折了,这种时候于她来说全然颜面尽失,弹指间,烛火被她带出的风扑灭,光线昏暗的那一瞬间她几乎再也无法隐忍的尖叫,“夫君,夫君”
昏暗房内,隐隐婉转动人的私语呢喃,这夜色,连月华也染了几分醉人。
交织在一起的墨发如莲般绽在水中,秦无色已乏力的瘫软在他怀中,他涣散的美眸却遽尔一滞,抱着她破水而出,旋转间一件玄色衣袍已将两人裹起。
秦无色回神一怔,他还逗留在那处,这么突然起身,正欲开口,便见他眼神一变,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眼神,冷如覆霜。
砰的一声,房顶如炸开一般的巨响,继而数道黑影稳稳落下。
若方才因为动情而忽略了什么,那么此刻,秦无色已然察觉到不对,她想从他身上下来,腰却被他轻掐了一下。
“还未结束,打发了他们再来。”他的音调全然没有刻意压低的意思,显然不怕被人发觉,翻手间,三只闪着银芒的桃花镖簌簌飞出,凌厉破开那道丝绢的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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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明天是胜利假日,今儿个高兴,早点传了。
字数多,是因为不想卡的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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