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秦晟煜领来的却不是玄飏,而是一身玄清弟子装束的黑白子,两人一进入屋内,黑白子便卸下单肩背着的红杉药箱,“师尊今日不在观中,我也是略懂医术的,小王爷,你说王爷急着要看大夫,究竟怎么回事”
秦晟煜忙不迭的坐到梨云塌边,双手紧紧握住秦无色从衾被下探出的一只手,“没事的,没事的,下次,下次不会这么粗鲁了,你你痛么”
他说着蹩脚极了的宽慰,神情却显得比她还要无助,秦无色勾着唇角,觉得心里有点儿说不出的暖。【】
她这么不言不语的噙着浅笑,却是吓坏他了,他唇瓣有些微微的颤,那么多血,比去云苍途中她后背受的那一掌还要可怖,他怎么会不小心伤了她,十指交错的紧紧握住她,“不痛的不痛的”
秦无色视线一滑,觑到他身下衣裾也红了一片,尴尬的怔了怔,这孩子,不洗洗就跑出去找人,她的脸都没地儿放
“小王爷,还要看病么”被无视了的黑白子眨巴着眼,完全游离在状况之外。
“废话,你过来,看看她怎么了。”秦晟煜转首怒绞他一眼。
慑得黑白子当即浑身一个寒蝉,却是慌张的靠近了,看着秦晟煜扭扭捏捏似乎很不情愿的将秦无色的手交到他手中,还未真的放到他手里,他又是赶紧一收。
黑白子不明所以的怔望着他。
少年简洁的碧色轻罗衫,如水质地十分垂坠服帖,像是匆忙时随意穿上,却平添一份风致闲适,乌黑的发丝随意的披散着,似比丝缎还要顺滑,很长,长至他脚踝处,亦美,美如碧妖。
可他的姿态,却不似容颜给人的那种柔弱,眉宇间一种高高在上的,与生俱来的贵胄之气,他问“你会悬丝诊脉么”
“这个一点点。”黑白子眼下只觉得皇家人就是阴晴不定,甚难琢磨啊
秦晟煜将缨红的丝线悉心的绑在秦无色手腕上,她不禁气若游丝的开口“其实不必”
“让你插话了么,不管他诊出什么,他要是敢乱说半句,本王摘了他的脑袋”他说这话时,纤浓细密的绒睫上还缀着点点水光。
黑白子倒吸一口凉气,捻着丝线的手也开始抖了,却是不敢怠慢的细细听诊,也不敢多说一句别的话。
秦无色颇有几分绝望的闭上了眼,罢了,让人诊出堂堂大秦王爷来了癸水这种事,真的不能更糗了,可她此刻确实没有多余力气反抗此刻执拗的他。
“这这这”黑白子开始结巴了。
“说。”秦晟煜眼下心急如焚,既然让黑白子治,就不怕被发觉是因为那个多了才造成的,他现在只担心秦无色会不会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王爷的脉象是”
秦无色叹了口气,准备接受命运的洗礼了,好在黑白子在她印象中虽然年幼,却是个懂得分寸的孩子,应该不会到处宣扬
毕竟,她觉得因为被人诊出来癸之事而对一个孩子痛下杀手这种事,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儿残暴的。
“王爷的脉象是”
秦晟煜索性不开口了,眸光微微半眯着凝视他,分明缀着泪光,偏又覆着寒霜,黑白子心中大骇,表情颇有视死如归的架势,“是喜脉”
秦无色倏地掀开眼睫,懵了,彻彻底底的感觉天旋地转了,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是以这件事秦无色连动用脚趾头去想一下的闲情都没有。
秦晟煜怔了,半晌,精致的眉宇隐隐皱了皱,思绪很乱,可问出的话全然不在状态,他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她有没有事,可声线就那么愣愣的飘出去了,“多多久了”
“不足一月,所以胎气不稳,胎心虚羸,必须及时救治,要要安胎么”黑白子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秦无色,此刻她发丝未绾微微乱着在梨云塌上绽如墨莲的漂亮,他似乎撞破了一件天大的事儿
他只觉脖子上这颗脑袋已经不稳当了,不仅撞破了明德郡王是个绝色无双的女子,还亲眼看到了她跟小王爷亲嘴儿
秦晟煜默不作声的望了她一眼,他眸底的酸楚挣扎她看在眼里,其实彼此连为一体的时候他就应该很清楚,她早就不是雏儿。
可这种实实在在言语上的提醒,他难以接受,她懂,只是她思维也处于混沌至极的境域,不足一月
她从云苍回来确实不足一月,但华莲那晚包扎着极其冗厚的白纱,回来后
御雪
“王八蛋”她切齿的淬骂一声,不知在骂谁,却更多是骂自己的疏忽。
她这一声惊得秦晟煜慌忙再次握紧她的手,声线过分低沉,“别怕,孩子不会有事,黑白子,还不快想法子安胎”
“秦”
“别说了,本王不想听。”他低垂着睫,掩住眸底的神色,他恨不起来,恨不起来
她故意的么,故意在他最甜蜜再难离开她的时候来这么一出,怎么还舍得放手
若是此刻说一声对不起,也不是很难之事,可秦无色真是说不出口,不是因为她不愿说这三个字,而是这字眼对此刻的他来说,本身就是另一种伤害。
有时候,有些事,不必非道歉和解释,有的人不需要,有的人留不住。
纸上谈兵,果真是最不切实际的,她事前给他无数的提醒,以为也差不多了,事实真正揭开时,差很多。
无法改变,那就接受,这是必定要走的路。
黑白子忙碌的在房中进进出出,甚至将紫砂药盅都搬来了,就着屋角开始煎药,空气中是浓郁的药草味儿,涤荡着每个人不平静的心绪。
秦无色暗暗将内力凝于掌心,轻轻覆在小腹上,她的内息刚阳不折,属于暖的那一种,稍微平复了点点不适。
对于孩子这种扰人清静的生物,她向来是无感甚至排斥的,可似乎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性,她潜意识不愿意肚子里还未成型的小肉球出事,思及御雪,自从那夜她偷跑来玄清观见秦晟煜之后,他似乎就没再出现过,估计,还在气头上。
他还敢在气头上
咕嘟、咕嘟
药熬开了,黑白子将干草适当减少,再慢慢的炖着,他此刻神情有作为一个医者的认真,但心底却是无比惧怕恐慌的,这种惊天秘事,他宁愿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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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雪的到来意外吗七次射不中不如去死废物~
色爷被狂爷欺负成小可怜的话会不会掉粉哎
此突发事件不必担心影响其他剧情,你懂。╬▔皿▔留言冷清草莓很孤独啊
草儿啊,最近忙啥捏
雪烦着呢,滚。
草有件事想跟你说来着
雪没心情听。
草好吧,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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