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娇生惯养

  秦无色低头一笑,“你从何得来的谬论”

  他席地而坐,一脚微微曲着,手肘支着曲起的膝盖,很随性的动作,但此人却生的一副天资凛然的颀长身材,那大长腿儿就一个随意的动作亦是好看的紧,何况那撕碎的素白染血亵衣包扎的精实上身,不似秦晟煜那种感觉比女子还漂亮的柔弱身姿,照理说是她比较排斥的那一种。【】

  可瞅着又觉并不反感,这种肌理分明的坚毅,染了血腥,有种极强对比的视觉冲击,比身娇体弱的人如此来得还要凌虐人心,她视线再往下,他那绸裤能不能稍微拉高一点,松垮垮的束在腰间,恰露出他最漂亮的腰线,纤细却不柔弱,感觉这裤子再也不能更低了,否则

  腿够长,即使着如此宽松普通的一条绸裤亦特别有味道,她眯着凤眸,啧,那资本着实雄厚到惊人,饶有兴致的想着他是否浑身的毛发都是这种漂亮的血红色,那墨色的绸裤再低一点,许有答案

  面具下,他漂亮的唇珠却轻抿沉吟着,一双妖冶的魅眸绞着她的视线,缘于胡人的血统,他眼褶不算很宽,却极其深邃迷人,如紧紧攥住人的视线。

  他毫不介意她在他身上好奇而探究乱瞄的视线,亦回量了她一遍,视线落在她小腹下,察觉到注视的她挑了挑眉,不仅未表现出任何的尴尬,反而廷了廷腰,轻笑,“本王这儿虽没你生的那么浮夸,照样是迷死人的。”

  狂爷眉心一蹙,比起他手下那帮人,她言辞算得上很婉转,但这种暗示性一般的婉转却让人觉得比直说还暧昧,秦无色何等风流,在梁城时隔三差五便要赵厉等人搜一回城找的人,确实不应该喜欢男人。

  可华莲算得上是她的情敌,出了事她没有理由管,何况是被秦晟裼以此引她入局,据说华莲生一副妖精般的美貌,加之发生自宫那档子事儿,隐隐觉着有些什么。

  他倏地站起身,只几步便行至她跟前,他这种身高着实给人不小压迫感,秦无色抬起眼睫觑他一眼,他伸手一捞,“休歇够了,我说过今日必将华莲救出。”

  她旋即侧过身避开他的碰触,蹙眉道“你最好打消攥着本王的领襟的念头。”

  “那你便留在此处,我找到华莲后再命人来接你。”他皱了皱眉,不太理解被拎着是否有那么难受,他向来言出必行,即使是迫于无奈接下寻人一事,答应了便是答应了。

  “谁知道你会不会找人来。”秦无色斜了他一眼,按照两人素来水火不容的势态,她还真不太相信他。

  而她抬手轻抚住小腹,如果不是因怕伤着这个,她或许会勉强同意他这么粗鲁的拎着她跑,毕竟她着实忧心华莲的处境,不想耽误。

  “老子言出必行。”他颇为窝火的深吸口气,不喜被人质疑的感觉。

  她轻轻一喟,尔后朝他伸出双臂。

  狂爷神色古怪的觑着她的动作,她这难道是要他抱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不由嗤笑几声,“你还算个男人么,吃不得一点苦。”

  “男人中的男人。”她腾地站起,双手勾上他的脖颈,腿也灵活地缠上她,调整了最舒适的姿势后,慢条斯理地下了一道命令,“不要过分颠簸,本王最近身子不适。”

  “下来。”他神色一凛,声线冷沉。

  秦无色无法用摄魂眸,因慑心的效果维持需要一直的对视,而显然奔走中并不可行,勾在他后颈的手腕倏地射出一道银芒疾速的缠上他的脖子,下巴抵上他的肩头,其实感觉不算差,说不清的觉着很安心,她阖着眸子,“你记得你在平南王府什么身份么,本王并不想要你的命,不要放肆过头。”

  他垂眸斜睨着她的侧脸,血红的瞳孔迸着怒火,紧攥的长指,如雪肌肤上青筋脉络乍隐乍现,她完全能感觉到他此刻的愠怒,她肚子一点不显,可潜意识不想让他背着,估计硌着肚子颠簸更难挨。

  她收紧手中银丝,“你听过属下拎着主子的领口跑路的么,若是这份自觉都没有,本王不介意和你再切磋一番,倒是你亲口承诺今日之内必定救出华莲,你认为跟本王能在天黑之前分出个胜负”

  他皱着的眉渐渐舒展开,提起长剑转身便掠进更深的丛林,切齿的味道,“自己抱稳。”

  秦无色一路感受到的便是比先前更恐怖的颠簸,且他完全没有搭一把手的意思,她稍微松懈一点便可能摔个狗啃泥,每每快滑落下去了,她又费力的攀附上来,简直头晕目眩,小腹亦隐隐绞痛,她气息不稳的喝道“够了,放本王下来,你自个儿先行去救华莲便是。”

  经玄飏调理才勘堪保住生命顽强的小东西,她心中承诺过会护着他,此刻小腹传来微微的阵痛叫她神经不禁绷紧,即使是眼下失了颜面,以后亦可讨回,可哪怕她没说喜欢肚子里的那个生命,也没人可以随意夺去

  闻言,狂爷顿住步子,“这就受不了了,已过弱冠的男子娇气成这样。”

  她迎上他的视线,竭力压制住心中的愠怒,缓缓开口“是,本王娇生惯养,不比你这种见惯沙场的人物,本王受不了了,满意了,嗯”

  他微微一怔,视线中,她黯沉如墨的凤眸毫不闪躲的与他对视,和从前一样争强好胜,口吻亦没有半分妥协的意思,字面却竟然服软了,这在记忆中似乎是第一次。

  她眼神毫不示弱,可在他眼里看上去却很是娇气,因为奔波而凌乱的发丝,不再利落的束成一股,甚至她急促而抑郁的喘息声儿,也显得很羸弱。

  面具下他冷着一张脸,抿着唇也未说话,稍微抬手扣住她的腰,又是一怔,果真是太娇气了,瘦成这样,口吻却是凶狠低沉的,“老子会慢一点,丢你在林子里,入夜了你不知怕成什么样儿。”

  这一次,他分明还是浮光掠影般的速度,却不再如先前的颠簸,秦无色暗暗磨了磨牙,简直欠揍,方才果然是故意的

  幻境丛林像是没有尽头,周遭的一切景致似有变化又似一如既往,只有耳侧飒飒的风声提醒着两人是在前行着,天色渐浓,天痕处不再投来明媚的光线,却见一轮新月缀在苍穹,散发淡薄且凉的月光。

  因为安静的可怕,他极近的呼吸频率一点不落的落入她耳中,始终均匀沉稳的呼吸不知何时开始变得微喘,她侧过脸,“累了”

  他抿唇不语,没有停下的意思,呼吸却愈发浓重不稳,她不禁皱眉,“累了就歇会儿,不过不能歇太久,毕竟你说过今日之内”

  “看来他嗯,确实想占有你。”他呼吸不稳,声线甚至带了一丝醉人的微醺。

  这音色魅惑,秦无色只觉耳朵被人强女干了似的,但发声的是狂爷,就有点儿瘆人了,她缓缓转眼瞥他一眼,神色蓦然怔住。

  那双眸子在夜色中依旧是那般流光溢彩的漂亮,却不是先前的暗红色,而是一片瑰丽无垠的血红,纤长而密的睫,如火舞的蝶,缀着迷离的月光,颤动蝶翅煽出很是蛊惑的风情。

  极致言秀惑,可放在狂爷身上未免太不搭调,她狐疑的觑了他一眼,他只瞥了一眼右边胳膊,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线条完美的手臂上有一道极浅的血棱,已有结痂的趋势,却是乌黑的色泽。

  蓦地心一提,从秦晟煜中毒之后,她看着这种发黑的血渍便不安生,回忆起她闪开的箭矢,确实擦破过狂爷的袖袂甚至带出点儿棉絮,不想他真的中箭了。

  确实也没什么值得好提,这一点小的不能再小的擦伤,换她也会毫不在意,看来那箭上淬了毒,按狂爷的反应大约能猜测是何种毒了。

  她松开他的脖颈,试图下来,他却陡然收紧扣在她腰间的长手,她一愣,继而嗤笑一声,“你该不会真想试试男人之间怎么嗯”

  他眉心一蹙,反感她的口吻,但身体却愈发觉得热,然而他浑身上下本就只剩一条绸裤,之所以搂紧她,完全缘于本能,这么抱着稍微好受些。

  然而她稍微又动了一下,他气息一凝,只觉一团火气直烧下腹,紧攥着她的后腰,压制着不稳的气息,“你似乎很懂该怎么做”

  “你说笑呢”她因后腰收紧的那只手微微皱眉,先不说她根本不可能为他解这种毒,就算她真大义凛然的救他一命,那么谁来保证她肚子里的性命

  她瞅了一眼他胳膊上极细小的血棱,只是擦破一点儿皮,也许中毒并不那么深呢

  她正忖度着,蓦然腰上的手一松,她便直直往下坠,还来不及作出其他反应,他倏地贴了上来,将她狠狠压在身下

  “唔”她能来得及作出的第一件事便是以手护住肚子,对上他已略微涣散的眸后,她怒火已烧到了极限,“你找死”

  他缄默着,像是极力隐忍,一双血红的眸似妖异的兽,极其漂亮却也幽深到让人发憷,她猛地抬腿,被他双月退快速地架住,膝头能感觉到他骇然于常人的部分渐渐苏醒,她深吸口气,咬牙道“你要是敢动本王,本王绝不会再手下留情,必取你性命”

  “我不会动你。”蓦然,他贴近她,侧过覆了面具的脸,呵气浓郁到带着灼人的热气,这种毒他听闻过,以身试毒却是头一遭,然而不经风月的身体,突然发作起来却让人犹如困兽一般无措却疯狂,莫说她不愿意,他难道就甘愿压着个男人“你有别的办法”

  “没有”她火气颇大,他似乎感觉到她护着肚子的动作,稍微抬了点儿腰,倒叫人火也不知发哪儿好了。

  “你喜欢男人”他微喘的声线有别于平日实在说不出的醉人,喘息两声,他才稍微平复又道“不然你不会懂那么多男人之间的事儿。”

  “我喜不喜欢男人与你无关。”这个时候,她连自称都懒得提了,身中媚毒会如何她再清楚不过了,她不可能帮他解毒,放他去死又于心不忍,她是看不惯他的做派,但两人相识也七年有余了。

  七年前他便生的高挑,叫人看不出年龄,但现在颀长如玉树的身姿显然比当初更甚,是以她向来清楚他年纪并不大,是还在生长的那一种。

  才更叫她不爽,这样一个年龄相差不大的属下,居然处处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欠抽样,真当自己是长辈

  这一句,在狂爷听来无异于是承认了,他深知传闻此毒不可用内力强行逼迫,否则更快游走全身,若不解则暴毙而亡,是以尽量敛尽一身内息放松克制。

  他回眸觑她,她着实生的很好看,不啻第一公子的称号,然而此刻的他眼中,她像是愈发好看了,他长指微微一抬,试图解开她束发的发绳,她横了他一眼,赶紧别过脸。

  事实上,她确实挣脱不开他,堂堂正正过招可能还混个平手,但此刻的姿势显然她已被压制,何来的公平,憋气

  他没有心思介意,何况此刻他视线都有些迷离,哪怕她是目光如刃剜他一眼,看起来也让人胸膛一阵钝痛,是心跳得太快完全不在他的控制,试着沉吟开口,“你喜欢什么样儿的男人”

  “呵你这么想知道么,”她冷笑一声,缓缓道来“财大,器粗”

  她顿了顿,这两样似乎他都有,瞄了他的面具一眼,如他这种经年沙场磨砺的糙人,像是故意气他,唇角一扬,“最重要,貌美绝色。”

  “”他怔了怔,这些条件似乎都他一双长手交叉环过她的腰,喉结敏感的颤抖着,声音如从深邃的泓水中传来,克制着却依旧暗哑而沉,“帮我否则你的华莲便救不出了。”

  “你在威胁我”秦无色挑眉。

  “是报酬。”他深吸口气,忍耐到了极限,甚至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木槿昙香,更似一团无名火烧得人难以承受,他压低着声线,“你帮我解毒,我帮你救人,各不相欠,从此也不再提及此事。”

  “你不要忘了,是父王吩咐你救人,不是我求你。”秦无色绞他一眼,不是想看着他死,而是除了绞合,她一时没想出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帮他。

  “你不是。说老子向来没有当属下的自觉”他从气息不稳,到凶狠的吼她一声,理智快要消磨殆尽,届时她就算不答应,也定会被他

  “你吼个什么劲儿,本王在想办法”

  “你最好快想,不然老子忍不住真强了你”他再度吼她一顿,他的温柔有限,还遇到这种时候,能和她好好商量几句已经给够现在的他能给的尊重

  闻言,秦无色抽气一声,斜他一眼,那双血红的眸子此刻幽深至极,嗜血残暴却又因药性缀着醉人迷离,他眸光深沉,“给你机会的时候,不要等到老子失控你”

  她的手在他看来非常娇小,隔着他的绸裤一把攥住,二十年间,莫说被人这么抓住,就是自己也没有这么亵渎过,应当怒不可遏,可此刻,他却只觉得还不够,他的手不禁楼她更紧,她的唇在此刻看上去都让人难以忍受的美好,只想狠狠的吻下去

  仅余的一丝理智,提醒他不过是解致命之毒,他不喜欢男人,也不可能对她揭开面具,即使她说喜欢的容貌是

  难保不是骗他,将来再以此取笑

  “你”他想低吼一声,发出的却是暗哑至极的嗓音。

  她的手探进唯一的屏障,婆娑过那六块精致的像是打磨而成的腹肌,游移而下。

  他才惊觉她的肌肤很细腻,他虽也不是那种粗粝的皮肤,但常年习武手掌难免生茧。

  她的手却滑腻到没有一丝茧子,骨节都很细致,哪里还像个男子的手,在覆上他以后她似乎也稍微颤抖了一下,这反映让他更笃定她喜欢男人,否则初摸到他不会是这个反应,像是惊愕,亦或是她惊觉他很是符合她第二项条件,总之,没有觉得恶心的排斥。

  他的思绪全都集中在她的手上,她的动作让他简直难以消受,却觉不够,自发的动了动腰,然而两人的眼神不经意的一交织

  他的眸让秦无色再度不可避免的惊艳,瑰丽难言他眸底万分之一的漂亮,红色,热情大胆的色泽,血红蔷薇般美丽,却带刺。

  而她的眼神,不以为意、轻挑、随性,总之怎么看都让人很生气,却极具侵略,挑起人征服的野心玉孽,他一抬手,一丝窸窣之声,她长发披散开来,她一怔,紧接着另一手攥住他继续动作的手腕,“你再敢胡来”

  他半眯着魅惑诡美的血眸,呼吸在静谧的林中显得尤其浓重,就这么盯着她此刻的容颜,青丝在地上绽如墨莲,几缕凌乱的搭在脸上,这种警戒的眼神,反而更让人想欺负

  他依稀记得她说,他找不出比本王美的女人

  他视线落在她被自己拨得凌乱的领口,因被她及时制止住而只露出了锁骨,线条很美,似乎和他没什么不同,却又似有很大的差别,她身材比他弱质太多。

  “嗯”他皱眉,未曾想她会突然报复性的狠狠一攥,却也是此时,无法自控的绸裤湿了一大片

  幽暗的林中仅有克制得并不彻底的浓沉喘息,却并无一丝口申口今,夜色更浓,狂爷才站起身,提剑转身背对秦无色,瞥了一眼已浸透的绸裤,声线还有丝喘,“今日之事,我想你也不愿意再提起。”

  秦无色也坐起身,摸着黑在地上找到发绳随意将长发束起,好在他中毒不算深,才能这样也能解毒,将领口掖好,“呵。”

  他拧起眉,这一句回应最难揣摩,何意

  转首过来,他伸手将她揽了过来打横抱起,“浪费了不少时间。”

  他此刻似乎全然就将方才的事放下了,于秦无色来说也不错,她不过是见不得他真的死,可他突然这么个抱法什么意思,于心有愧所以对她好点儿

  她懒得考虑太多他的情绪,稍微调整姿势,她说“你最好还有力气今夜便救出本王要找的人。”

  他呼吸一窒,此刻的自己,未着衣袍,仅有的裤子湿了大片,像是被人玩挵了,还该死的是主动要求人来玩挵

  她说这个力气指哪一方面

  他抱着她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身为一个男人,应当如李蛮子等人那般壮才对,她太弱质了,而平日里觉得漫不经心到挑衅的语调,此刻听起来却让他头皮发麻,小腹下很争气地有了异样的反应。

  药姓过了,不该再有这种反应,他思绪也明明清醒着,紧抿着薄唇,他一时陷入很深的沉思,军中当真很多椒风之好么

  他听着个男人的声音,还不是刻意引惑的那一种,都起了反应,是不是太过火,他真是禁玉太久了

  他喜欢女人,不禁就想到那一夜的女子,那种娇滴滴的妖媚声线才是他该娶的婆娘,脑海中,竟然浮现的是秦无色青丝散漫一地的模样。

  轰

  秦无色倏地稳住身形轻然落地,才不至于摔得难看,然而一侧的古树却没那么幸运,被他掌风打得那叫一个魂飞魄散。

  是真的魂飞魄散,参天而立的树木,巨响之后破碎成絮,漫天散开后消逝不见,继而周遭境象一瞬间虚无飘远,她怔神片刻,残暴啊,早点这么劈开不行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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