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徒招刀子

  云清神情一滞,继而失魂落魄的低笑出声,“呵呵”

  他秦无色着实有一副让人艳羡的绝好皮囊,而生在最强盛的大秦,他父亲是兵权在握的平南王,他本人更是年方十七便擢赐郡王头衔,怎么比

  但又何需比较,男女之间本就不该作这种毫无意义的对比,云清却是颓然地跪坐在船头,任雨水淋湿她精美的发髻,容颜浸染了秋雨,分不清是否有泪。【】

  听着细雨声中隐忍的哽声呜咽,恐怕谁也难免心生几分不忍,尤其那人还是个容姿不错的美人儿,只是一想到那朵冰莲被她夺了秦无色便隐隐不悦,那是属于她的东西,何况浪费了华莲不少内力罢

  “你觉得委屈么”秦无色空濛的凤眸只望着远方并未回头,何况即使回头也看不见什么,这克制着的哭声让她似叹息一声,“缘何委屈这一切分明是你一手促就,若你不对他下药,本王也不会阴差阳错跟他鱼水成欢,你说,究竟该怨谁”

  “秦无色”她霍然抬起双眸,不知是因为哭过抑或其他缘由,一双眼睛猩红的血丝密布,几分瘆人。

  她一手抵着甲板撑起身子,冲上前去就欲将那人推入水中,秦无色只觉后背被人一推搡,全无反抗之力的朝前跌落。

  她脸上却无一丝慌张,意料之中的被一阵淡淡的白兰香包裹起来,她勾起唇角,“你给我拉的一手好仇恨,还以为真不来善后呢。”

  云清怔然的立在船头,看见的便是朝思暮想的男子怀抱着另一人,共撑一把如红梅落皑雪般的油伞翩然落于眼前的场景,这样的景象是让她眼眶酸涩,心中无尽苦楚折磨的,却又依稀忆起初见他的那一日

  初见,也如此刻的烟雨迷离,渲染他眼角红莲绽出的美艳,他执着一把红色油纸伞如在墨色清淡的山水画卷中等着谁,偏生就那么清清浅浅的笑了,生动了一纸浮世绘拓卷,“你弄脏了我的衣裳。”

  她睫尾缀着的泪潸然落下,滚烫的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烧成灰烬,那一把画着一簇白梨花的红色油纸伞,她始终视如珍宝般悉心珍藏着的啊,数番春去秋来亦难忘

  此时此刻,烟雨又满天,他依旧美的摄人心魄,风拂火红薄衫宛若红莲,恍惚似,一如初见

  墨色的双眸几乎呈现一种暗红的色泽,她抬手拔出发髻上一只簪花,凄厉的尖叫如鬼魅,“秦无色,你该死”

  簪花尖锐的一头直刺过去,华莲美眸倏地一眯,也是此时,秦无色攥住他的衣袂,“抵达梁城之前,她不能死。”

  他伸手夺过刺来的簪花,随手扔在甲板之上,云清绝望的盯着这个让她辗转难眠的男子,一步步后退,眸光却遽然转为森冷诡谲,“呵秦无色你怎么不去死,呵呵你最好祈祷你真的不会死,哈哈哈可惜啊,可惜你必死无疑但凡我有一丝力气也要杀了你,就算是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令人发怵的动静引来数到黑影掠过水面落于此船之上,为首那人,一身墨色劲装长衫,面部线条冷毅,一双瞳眸呈浅褐色,犹如品相上乘的琉璃。

  他提剑一指落在云清脖间,云清霎时噤声,却依旧冷冷沉沉的笑着,他冷声开口,“属下来迟,世子受惊。”

  秦无色不禁挑高了眉,从前这个声音几乎陪伴她玩遍梁城附近一带所有灯火阑珊,然而从何时起,竟生疏起来

  她却是记得清的,似乎是从离开云苍时起,他开始刻意回避自己了,而她端着架子也不可能主动去讨好他,是以即使同一屋檐下,她数次无意撞见他,他也是视若无睹的扭头就走。

  “王妃近来神智有些迷糊罢了,让她多休息。”秦无色扬声吩咐,她与云清有何深仇大恨么,徒惹一身不自在。

  哪怕是秦晟裼癫狂时,也知道男女之事是相互的吧,他要杀也是想杀她,而云清居然本末倒置的也想杀她,她就生了张招刀子的脸不成

  但想起秦晟裼,她又皱了眉头,那日她曾讽他与云清没什么不同,但经认真回想起来却是全然不同的,只因她幼时真的许诺过嫁给他这一团乱麻理起来,竟是她真的罔顾承诺,背信弃义了。

  赵凌风深谙她的意思,封住云清几处穴位,便将她带回房内,临走前,他回眸觑了一眼船头相拥而立的两人,又似平常的吩咐其余人将云清安顿好,这才离开了这一艘画舫客栈。

  人一走,秦无色便推开华莲,“大晚上的扰人清梦,尽给我添乱。”

  “我不见你睡着呢,何来清梦可扰,何况”他又贴过去,一缕青绕指尖转着,“我看你夜里坐在船头发呆,以为你太想我了。”

  “你这一闹,我差点没被云清杀了。”她不疾不徐的开口,意也只在唬唬他,她虽内力被封,但身上保命的东西却不缺。

  他一愣,伸手将她扣在怀中,“对不起,我就是想着你出事了,我就有理由过来你这边我既在,谁也动不了你。”

  听听这理由,秦无色暗暗咬牙,他还真是故意弄的这么一出,深吸了几口他身上的味道,低哝一声,“冰莲被她夺走了。”

  “无妨,终归要消融的”他口吻云淡风轻的掠过,继而不禁斜眄她一眼,她这表情

  他噗嗤一笑,手探出油伞的范围接过细雨,再握起她的手,声慵而散漫,“姐姐若是喜欢,华莲天天送姐姐一只。”

  “内力不是用来这么虚耗的。”她惋叹似责备,垂下脸又悄悄弯了唇角,将那只冰莲置于掌心把玩,怪不得那些女子喜欢收花,收起来这感觉着实不赖,挺惬意的不是。

  “有人来。”华莲眸光陡然一变,只见渌水泛起细微的波纹,颀长身影踏水而来,终落于甲板之上。

  看清来人后,华莲放松了戒备。

  夜色中那人一张鎏金流纹面具,火舞般的红发浸染了雨水,“你要的人,已妥善安顿。”

  听着这声线,秦无色唇角上扬,他确实不会让人失望,只是比她预计的时间耗得久了些,秦宣今日本就还在消化她身份的事实,若得知秦晟煜又被她掳走定会勃然大怒,即使此刻她再如何想见秦晟煜,也得先忍个几天离皇城远些再说。

  何况有狂爷在,秦晟煜的安危实在不必过分担忧。

  “婚典已过,如今你可以给本王拔出银针了。”她探出手,想摸着黑靠近,才走了半步便被华莲捞了回来。

  只听他在耳边恍惚含笑,轻言细语,“姐姐,再走下去就要落水了。”

  她颇尴尬的不敢再动,有内力时还需细听才能辨别狂爷的脚步,何况此刻,她压根不知道他是何时贴近的,背上一痛,她吃疼轻哼出声。

  “你就不能温柔点儿”华莲剜了狂爷一眼,听她一哼哼,他心都碎了似的,那人戴着面具也不知能不能看见他的警告眼神儿。

  丹田的气息正缓缓逐渐凝聚,秦无色深吸一口气,又突地提一口气,那指尖重力一摁住她的太阳穴,银针自头颅内一点点逼出的感觉尤其清晰,如此细长一根银针直入脑门,若是稍有个差池怎能让人不发憷

  银针刺入时是快狠准,这拔出却叫人生生承受了一番心理折磨,她眨了扎眼,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夜色,眉尾一扬,似质问,“本王仍看不见呢”

  “内力再次凝聚也需些许时间,何况眼睛,最晚明早便会恢复。”狂爷视线落在秦无色手上,她手中不知何来的一朵冰雕莲花,然而目光下曳,便可见她右手食指上戴着的那枚银戒。

  “还有什么方法能加速恢复么”她凝眉,趁着夜色去找南风吟最好不过,玄清山几乎就坐落在丽水镇同皇城的中央,若失了今夜的时机,人马走远了,便难了。

  面具之下,狂爷皱了皱眉,她似乎很着急恢复视觉,“找人输内力助你更快凝聚体内涣散之气。”

  “倒是不难。”华莲漫不经心的开口,一手接过秦无色手中的油伞为她撑着,另一手扶住她的腰想要将她往房中带。

  隔着一层单薄天丝云锦衣衫,她都能感觉他手很凉,这便是与华青衣一脉传承的至阴内功,她深知,他根本不能直接给她传功。

  “莲,”她轻唤了他一声,拨开他拦在自己腰间的手,反握在手中,似想一点点温暖他的手掌,她记得羽七音说过,如他们这一种人,夏夜里一个人都得烤火才过的了“你先回去歇着,传功一事让狂爷代劳即可。”

  莫说华莲惊诧,狂爷亦是不明所以的瞥她一眼,只听她道“我内息至阳,你却习一身阴柔功夫,无法直接传功。”

  华莲挑起长眉,他功夫是阴柔那派不错,却不想秦无色的内息会是至阳的,然而眼下她这么握着他的手

  他红唇轻勾,噙一抹妖冶的笑意,口吻却是淡柔,“那好,你有事记得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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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亲亲le若如初见的鲜花1

  莲妖妖实乃顶尖富二代,颇符合财大之称。

  狂呵,坑爹货。

  莲妖妖同色爷鱼水成欢,器粗毋庸置疑。

  狂呵呵,不服来战。

  莲妖妖容颜绝色让人神魂颠倒。

  狂呵呵呵,卖的一手好风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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