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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青最终还是选择返回杀人。
在白茫茫的山野中,狙击手实在太可怕了。
这种没有明显武道气机和气势,又经过严格军事训练的狙击手,很难远距离捕捉到空气中异样的波动。
之前那一枪,若不是狙击手埋伏的位置直线距离不算太远,及时察觉到了危险,后果不堪设想。
对方肯定通过通讯调整了部署,继续一条直线冲下去,前方必然受阻。
到时候被甩在身后的狙击手就很有可能追上来,在她的后方进行狙击。
如果是其它人,她可以放任不管,但狙击手,放过一个就多一分危险。
海东青不知道对方有几个狙击手,但她知道培养一个狙击手成本巨大,是普通士兵的十几倍甚至几十倍。
而且狙击手对人的身体、心性等各方面有严格要求,一百个士兵中未必能选出一个合格的狙击手。
所以,狙击手的数量肯定不会多。
既然已经暴露,现在返回杀人又耽搁了时间,她也不再着急。
海东青凝神感知,没有感知到空气中的气机异动,说明至少两公里之内没有武道高手。
她开始静下心来,分析当前的局面。
华夏一向是雇佣军的禁地,这批雇佣兵的数量不可能多,他们的主要作用不是杀她,而是作为侦查和阻击。
往沈阳城方向肯定也有部署,那这边的人数更是要打折扣。
要在广袤的山野锁定一个人,有限的人数必然会非常的分散。海东青看了眼尸体上挂着的军用望远镜,脑海里浮现出之前反复研究的地图,这种军用望远镜最远可以看到7公里之外,理论上说一个人就可以侦查153平方公里
。
如果三人交叉侦查,一个人能侦查50平方公里。
当然,这是理论上,实际上有山野阻挡,侦查的安排得结合实际地形,一个人能侦查十几二十公里就不错了。
不过,如果对方有十几经验老到,经过严格军事训练的退役老兵,那就足以覆盖上百平方公里。
而现在,她已经在这上百平方公里的范围内,这意味着接下来不管她往哪个方向跑,都会落在敌人的视野中。搜了一遍米国男人的身,用的是俄罗斯单兵野战装备,手枪、、匕首、定位器、gs-6系列无线通信设备、野战水壶、急救包、夜视仪、罐头、压缩饼干、、、
、。
海东青将夜视仪、野战水壶、急救包和食物放进自己的背包里。
搜刮完东西,她开始揣摩敌人的谋划。
很显然,敌人是高手,这个高手不是指武道高低,而是战术水平极高,对方预判了她的预判,把主要的力量都放到了这条线路上。
她已经能够猜到这个敌人是谁了,能够有这样的战术思维,又有杀她动机的,只有吴峥,一个曾经在华夏顶尖特种部队服役八年的尖兵。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江湖搏杀了,而是针对她的一场战役。
比拼的也不仅仅是武力高低,还有心智上的较量。
一场斗智斗勇的生死之战。
从雪地里扒出几颗石子,在雪地上划了几条线,然后将石子放在不同的地方。
宽店、振江、坪山、大岭沟、落霞坡、鬼门关、、、、、,吴峥会在哪里等着她。
看着扔在一边的卫星通讯器,自己暴露了位置,他是否会亲自带着高手追过来,还是按兵不动继续利用雇佣兵把她逼到某个地方再出手。她不是军人,但听黄九斤跟陆山民讲过一些战场上的战略战术思想,一个优秀的特种兵冷静得比狩猎的老虎更可怕,一旦制定战术,会非常有耐心的循序渐进,
不会被敌人轻易的打乱节奏。
很显然,吴峥就是一个很优秀的特种兵。
之前在设计逃跑路线上已经输给了吴峥,但现在,她不得不再赌一次,就赌吴峥不会亲自带人追过来。就在她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地上的通讯器传出了声音,是一串叽里呱啦的英文鸟语,她高中没毕业就退学了,以初中时期学的英语早忘完了,一个字
也听不懂。
或许是没有听到这边回应,通讯器里安静了一会儿,再次传出一阵鸟语,不过这一次的语气显得有些急。
海东青拿起通讯器,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中文,冷冷道:“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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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伟刚走出律所,就看见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带着大墨镜,挺着大肚子的孕妇站在一棵行道树下鬼鬼祟祟的向他招手。
郝伟好奇的走过去,问道:“你找我”?
女人急迫的问道:“你能见陆山民对不对”?
郝伟点了点头,“对,现在只有我能见他”。
女人欲言又止,犹豫了几秒钟问道:“我能信得过你吗”?
郝伟被女人逗笑了,“信不过你还来找我,说吧,什么事”。
女人还是有些犹豫,不过她应该是没有办法了,片刻后还是说道:“你马上去见陆山民,告诉他海东青有危险”。
郝伟纳闷儿的看着女人,有些不相信,东海鹰神海东青,在他的心目中,那是神一般的存在,遇上她,别人有危险还差不多。
“只这一句话不够,你得说具体点”。
“吴峥,吴峥亲自去了东北”。
“吴峥是谁?很厉害吗”?
女人焦急的说道:“你去告诉陆山民,他自然知道”。
说完,女人看了看四周,挤进人群,走进一条小巷道,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女人如此焦急,郝伟不敢大意,赶忙驱车前往看守所。
当陆山民听到吴峥这个名字的时候,脸色瞬间刷的一下变得苍白,郝伟这才意识到事情大发了。
赶紧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陆山民没有回答,脸色白得可怕。
半晌之后,陆山民才说道:“你记下一个电话号码,13888666688”。
郝伟赶紧拿出笔记下,“这个人是谁,我该说什么”?
“告诉她,如果海东青有个三长两短,我要她抵命”。陆山民声音冰冷刺骨,杀气凝然,郝伟还从来没有见过这幅面孔的陆山民。
“还有”,陆山民接着说道:“去车辇胡同朱家大院找朱老爷子,告诉他,只要我能在一天之内出去,不管他开任何条件,不管条件有多么苛刻,我全都答应”。
见陆山民如此决绝,郝伟有些担忧,“要是他开出的条件违背良心,甚至会失去自由、生命,你也答应”。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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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大院,朱建成眉头紧皱,唉声叹气。
朱老爷子撇了他一眼,“你是死了爹吗,一副焉不拉几的样子”。
“哎,老爷子,您这可是把朱家的前途命运都赌上了,为了一个陆山民,值得吗”?
朱老爷子哼了一声,“你小子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大局观,我是为了他吗?我是为了国家利益”。朱建成忧心忡忡的说道:“老爷子,您是不是太高看他了,这件事要是处理得不好,我们朱家以后的子子孙孙都要受牵连,您只想着大局观,但您想过朱家的后代
吗,您的孙子,曾孙子,都有可能因为这件事背上历史包袱,以后很可能政审都过不了,这是堵死了子孙后代从政从军的路啊”。
老爷子抬手指了指朱建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知不知道你为什么只能到副省级,一天到晚想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你这觉悟,我看当个副处都够呛”。
朱建成瘪了瘪嘴,心里很不服气,自己没能更进一步有很多原因,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老爷子不但不帮忙,反而四处跟人说,该打压打压,不要看他的面子。想当年自己从正科提拔副处的时候,本来组织上都已经下了文,但老爷子觉得他资格不够,还需要成长历练,硬是向组织反映,必须撤回任免文件,当时还把提
拔他的那个领导给臭骂了一顿。
从那个时候开始,所有人都知道老爷子说该打压就打压不是冠冕堂皇的幌子话,为了不被这位脾气大的老革命骂,从此以后他的提拔就一直是排在最后。
当然,这些憋屈他只能憋在肚子里,是不敢当面反驳老爷子的。“老爷子,您别生气。我只是担心罢了,毕竟这次谈下来,也只是暂时放他出来,并没有彻底免了他的罪。而且,上面依然静观其变,不会出手帮任何一方,陆山民出来之后,依然没任何保障,对手那么强,他力挽狂澜的几率太小了。以前他成功与否与我们的牵连还不算太大,但是现在,如果他失败了,我们朱家子子孙
孙受牵连是小,您一辈子的英名受损才是大啊”。
朱老爷子撇了儿子一眼,“少给老子戴高帽子,老子当年闹革命是为了虚名吗?没出息的玩意儿”。“咳咳咳”,朱建成连续咳嗽几声,化解被骂的尴尬。转移话题说道:“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但是,老爷子,既然我们已经付出了这么多,也争取到了他暂时放
出来的机会,为什么不马上把他弄出来,我怎么觉得您有故意托他的意思呢”。
朱老爷子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急什么,你不是担心他不靠谱吗,那种的有几个约束条件当保险吧。既然要谈条件,那就得沉住气,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朱建成开玩笑道:“老爷子,您真是一只老狐狸啊”。
“给老子滚蛋,你要是有老子一半的心性谋略,也不至于只混到、、、”“打住、打住,老爷子,您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撕人伤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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