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被郭氏拿话刺的老脸一红,下意识就想回敬回去,却被小莫氏抢先一步道,“婶娘说的是,仁谦那个性子太软和了,真得了功名出去做官还不被人给吃了,妾身也不求别的,只求他平平安安的做个富家翁,莫要像您大侄子那样成天药不离口。【】”
小莫氏没想到婆婆绕过为儿子求恩荫的事直接开口为杨仁谦求了郭家的女儿,婆婆连这种事都不跟她商量的行为叫小莫氏心里不喜,可是郭家的女儿倒真是儿子的良配,起码儿子的身体跟将来的子嗣都不用她再发愁了,这些跟一个没几两银子的闲职比起来更能吸引小莫氏,因此她又加了一句道,“咱们两府到底是一个祖父的至亲,谦儿不论什么时候可都是侯府的亲侄子,侯爷跟五弟还能不管他不成?”
小莫氏的话虽然无耻了些,可郭氏跟王氏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一番道理,不论西府做的多绝,只要自己的子孙还要在官场里混,就不能不管西府的一家人,如果是这样,倒不如将自己的侄孙女儿嫁过去,到时候扶植起来也甘心些,而且杨仁谦那孩子还是不错的,虽然读书不怎么样,可却是个好性子孩子,而且西府坐拥大笔的家业,郭雯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杨清玉也在关注着莫氏这边的动静,哥哥若是能娶到郭雯娘还真是桩好事,但她也敏锐的觉察到了杨骄对她们的不喜,此刻见杨骄又要开口,忙抢先一步拉了杨骄笑道,“妹妹听说了没,江南的彩音班儿进京了,祖母准备请到家里来唱几天堂会呢,妹妹到时候可一定要来,姐姐那里得了一只会唱曲儿的八哥儿,好笑着呢。”
“是啊,三妹妹,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似乎是对彩音班的戏文很向往,杨眉忍不住开口道。
三妹妹?杨骄看了杨眉一眼,东西府根本不一起排序的,她杨骄是侯府的大姑娘,为什么要流落在杨清玉杨眉后头做什么“三妹妹”?“我跟承恩伯府的卉娘还有宁武侯府的婧娘商量好了要到乡下庄子上去玩几天,不知道堂祖母请客是在哪天?我还真想去呢,要说我都长这么大了,居然还没有到你们那边儿去过呢,哎,清玉姐姐,你们府上是不是轻易不宴客啊,我都没听人说起过,到时候你还准备请哪府的小姐?要是跟我不好的,我可不去了!”
这一世杨骄也告诫过自己,再不能像前世那样随心所欲不将她人的脸面跟感受放在眼里,可这不代表她会一味软弱任人算计,尤其是西府这一家人,当年杨家落难跟他们有脱不开的关系,自己怎么可能再跟他们讲什么亲情?杨清玉跟杨眉她也就在每年祭祖的时候见上一回,不过就是些面子情,两人心性如何杨骄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左右这一世,她断然不会再叫西府将东府利用完之后再插上一刀了。
“原来骄娘跟旁人说好的,”杨清玉听到杨骄拿这些勋贵豪门家的女儿来刺她,心中无限委屈,若不是郭氏容不下她们西府这些无用之人,早早分了家,不然自己好歹也算是侯府长房的嫡女,什么崔家姜家,自己也是可以来往的,“我成天在家里跟着嬷嬷学规矩,哪里像妹妹交游广阔,不过就是几个相熟的闺友,妹妹不认识的。”
祖母看上了郭家的姑娘,若是两家想议亲,能请郭家人到府里来坐坐是再好不过了,想到兄长有算康健的身子,杨清玉觉得就算是郭家门楣低一些,只要郭雯能照顾好兄长,她也愿意好好敬重这个嫂子,“刚才我听两位祖母在说你家表姐,不如妹妹到时候将她一并请来,人多咱们也热闹一些。”
“这个啊,得我有空过去才能下帖子问问表姐愿不愿意出来,等定下了再跟清玉姐姐说”杨骄一副完全没将西府的堂会放在心上的样子,甚至连她会不会去都没有给杨清玉准话儿,反正有所图的又不是她,“其实我实在听不来江南的戏文唱的是什么,戏文没一句听清楚的。”
看着杨骄懒洋洋漫不经心的样子,杨清玉忍不住暗咬粉唇,她们本是一样的人,甚至论穿戴轮才艺品性杨骄根本不能跟自己比,可就因为她是侯府的姑娘,而自己的父亲不过恩荫了个奉国中尉,两人就别如云泥,“原来妹妹不喜欢听戏,我竟是才知道,不过二祖母好像很喜欢听。”
你们请得动祖母也未必能请得到郭雯,杨骄不以为然的看向湖面,“六叔前些日子叫人造艘画舫,正泊在湖边呢,清玉姐姐可想到湖中一游?”
杨眉年纪小有些沉不住气,一早对杨骄拿乔不肯痛快应了杨清玉的邀请生气,现在又听杨骄显摆家里造了画舫就更气了,听到杨骄叫她们同去游湖,杨眉直接退到嫡母小莫氏身边,表示不愿去。
那边郭氏听到杨骄说要游湖,自然不会违了孙女儿的心意,直接吩咐了下人开船,两府的女人们都移步到画舫上去,品茶赏景,杨眉再不愿意也不得不跟着嫡母一同上了画舫,心里却觉得又被杨骄压了一头,她赏了会儿湖面的景致掩口道,“如此美景,若是能请家里的小戏隔水清唱,才算有趣味儿-”
“眉儿妹妹懂的真多,可惜我大伯他们忙于公务无暇玩乐,府里并没有养小戏,倒不能叫妹妹尽兴了,”杨骄是东府唯一的姑娘,再不喜欢这两位,她也不得不陪着。
杨眉仿佛听了个极好笑的笑话,失声道,“大伯不是在兵部没有什么正经差事么?哪里来的忙于公务之说?姐姐可莫要诓我们不懂外头的事情,”养不起就养不起,拿忙说事,真以为自己不知道东府的底子?
“原来眉儿妹妹还懂外长辈外头的事?”郭氏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再大的仇只要对方一服软她就会宽容几分,杨骄前世也是这样,可这一次,她再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有些人一开始就叫她死了心才好,“我大伯是兵部侍郎,兼任会同馆总提领,掌大晋驿传事务,怎么在堂妹眼里竟然成了闲人一个?不知是西府哪位长辈是这么教导堂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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