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睛,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而其他的五位长老也是一脸怒容,更别说外面的那群看客。
“她太放肆了!”
“没错,死到临头了还这样大放厥词!”
“族长,马上将她绑了沉塘去!”
“对!沉塘!沉塘!”
众人起哄,言辞怨毒,像是恨不得即刻将齐倾给弄死了似的。
而唯独一个人冷静。
这便是端坐在正中的金成安,深沉的面容在此刻更是多了一份高深莫测之感。
齐倾并未理会外面的起哄,目光冷厉地盯着金成安,便是沉默,气势却是不减,纤细娇小的身躯在一群男人之中丝毫不显柔弱。
敌不动,我不动!
……
金荣扛着仍在剧烈挣扎的金熙穿过一层又一层的人墙走出了祠堂,便被在祠堂大门口等候的金夫人给拦住了。
“金荣你在干什么?!”金夫人又惊又怒,“你放开熙儿!你放开他!你想将我的熙儿怎么了?你放开他——”
金熙奋力挣扎的,将求救的目光看着母亲。
金夫人更是心神俱伤,冲上前去拉扯,“你放开熙儿,放开我儿子!”
“夫人!”金荣沉声开口,“少爷方才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少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指使的!”
金夫人停下了手,呆住了。
“少夫人不想让少爷再胡说,才让小人将少爷带回去!”金荣继续道,“请夫人不要阻拦!”
金夫人踉跄一下,眼眸大睁,面色苍白如雪,看向儿子的目光也从原本的着急和担心转为了惊惧。
金荣顾不得其他,扛着金熙继续走,可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夫人!”
金荣转身,便见金夫人晕厥在下人身上。
“放开我——”金熙终于得以说话,眼眸通红,神情扭曲。
金荣没松手,“来人,送夫人回府!”随后继续扛着挣扎不休的金熙上了马车。
广场外,顿时喧闹不已。
而此时在祠堂内,亦是如此。
不知过了多久,金成安方才抬起手,沉声喝道:“安静!”
喧闹方才结束。
金成安起身,目光晦暗地与齐倾对峙,“为何让人将金熙带走?”
齐倾眼底的寒芒更甚,嗤笑道:“族长是要继续纠缠金熙的胡言乱语吗?”
“胡言乱语?”金成安冷笑,“那是胡言乱语吗?”
“不是胡言乱语那是什么?”齐倾讥诮,“难不成族长还真的信了他的话?一个八岁的孩子,在亡父被人污蔑与自己的妻子有奸,别说承认这根本不可能的罪行,便是赌气做出更荒唐的事情也有可能!族长作为大伯父,不体谅安抚,还要继续追究?!您这是在为金家清除祸害,还是想直接毁了金熙取而代之?!”
直接诛心!
“齐氏,你休得胡说!”这时,大堂外走进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金晨。
齐倾转身,冷笑:“怎么?堂兄等不及了?”
“你——”
“晨儿!”金成安喝道,“这里没你说的话的地,下去!”
“父亲——”
“下去!”
金晨狠狠地瞪了齐倾一眼,方才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族长还要继续与我争辩一个区区八岁孩童的妄言吗?!”齐倾转身,继续道。
“成安,金熙的事情稍后再说,先将齐氏给处置了先!”大长老坐了下来,怒声开口,看着齐倾的目光宛如一个死人,“金熙如此胡说怕也是受了这毒妇的蛊惑!”
“没错,族长,先将此女处置了之后再说!”六长老亦开口。
金熙的行为固然可恼,但他不过是一个小娃娃,要处置的话轻而易举,最重要的是金熙还是金家继承人,那接下来的暂代家主一位便可以争上争,可若是现在毁了金熙,依着金家的规矩,家主一位定然会落到金成安这个原先的长房嫡子手中,到时候还有什么利益可争的?
其余的长老也纷纷开口附和。
金成安扫视众人,似乎在衡量得失,而最后选择顺应大家的意思,看向齐倾,“既然你承认了你企图败落金家,那金家便不能容你!”
“我只是承认捐献一事,可从未承认过我败落金家!”齐倾冷笑。
金成安怒极反笑:“将金家一半产业捐献出去不是败落金家?好!那我就听听你到底怎么解释这件事,若是你可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解释?”齐倾冷眸深处掠过了一抹深思,一时间无法确定他的用意,是要给她一条活路?还是为了借着她的手彻底摧毁金熙,乃至金家?“族长要我解释?”
“我金家虽是商贾贱籍,但也有族规在,有错就罚,有功便赏!”金成安肃然道:“我以族规惩处你,但也不会因此而抹杀了你的功劳!金熙方才说的对,击退沈家首功在你,所以,我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只要你可以给出一个让大家信服的理由,就可免去一死!”
齐倾收起了脑海中翻滚的思绪,容颜冷肃,“没有解释!”
金成安眯起了双眸。
齐倾一字一字地宣告:“我是金家的主母,我有权处置金家的一切而不需要向任何人包括在坐的各位做任何解释!”
“你——”
“大逆不道!”
“毒妇恶妇!”
金家的六位族长怒火达到了最高点。
而大厅之外听到了她的话的金氏族人也纷纷轰然怒骂。
“沉塘!族长,即可将她拿下送去沉塘!”
“对!族长,此等恶妇若是不将她沉塘我们金家永无宁日!”
“族长,祖先都看着了,若是再不处死这个恶妇,先祖不宁,子孙蒙祸!”
一时间,整个各种恶毒之语充斥着整个祠堂!
齐倾岿然不动,立于众人之中神容冷厉,竟是笑了出声,“沉塘?我若不死便祸延子孙?”
“你就真的不怕死?!”金成安眸光如刀一般盯着她,眼底一片晦暗,“齐氏,你就真的不怕死?!”
“自然怕!”齐倾目光犀利坚韧,扫视在座长老,最后定在了金成安身上,“只是今日族长若将我沉塘,那不出一月,金氏一族便会给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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