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勿视。【】”上官秀回答得干脆。
唐婉芸咯咯地笑了起来,不论公事,就以私下的为人而言,上官秀还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人。她淡然一笑,从上官秀的面前走了过去,同时说道:“我们动身吧。”
上官秀看眼唐婉芸的背影,暗暗摇头,跟着她走出房间。
唐婉芸乘坐着一辆马车,初兰、初雪骑马护在左右,另外随行的还有十几名大汉,这些人都是出自于通天门的暗系修灵者。
长话短说,上官秀、唐婉芸一行人一路急行,中午时,抵达金州。
上官秀带着唐婉芸直接去到县尉府,目前留守在县尉府的只有吴念。听闻上官秀回来的消息,吴念一溜小跑的从县尉府迎出来,见到上官秀后,他急忙拱手施礼,说道:“大人,你可算回来了!”
说着话,他看到站在上官秀身旁的唐婉芸,不由得一怔,暗道好个器宇不凡的姑娘!他好奇地问道:“大人,这位姑娘是……”
上官秀介绍道:“这位是青云郡主,此次是出使沙赫,途经我县。”
吴念大吃一惊,原来是郡主!他急忙又向唐婉芸拱手施礼,说道:“小人吴念,参见郡主!”
唐婉芸淡然一笑,轻轻挥了下手,示意吴念无需多礼。
上官秀先是把唐婉芸让进府内,而后,他对吴念说道:“郡主一路辛苦,你让人在府内安排住处。”
“是!大人!”吴念答应一声,刚要叫下人过来,唐婉芸笑呵呵地问道:“上官大人可是觉得我在此碍眼,想把我打发走吗?”
真是个难缠的女人!上官秀突然感觉姓唐的女人似乎都很难缠,看到了唐婉芸,仿佛看到了唐凌的分身,难怪她二人的私交会那么好,脾气秉性都一模一样。
他含笑说道:“我当然没有那个意思。”
“那么,你们要谈什么事情也不用回避我,尽管谈你们的!”唐婉芸在大厅的主位上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向四周打量。
上官秀现在实在没有心思与她周旋,他问吴念道:“大雷和阿牧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吴念下意识地看眼唐婉芸,而后,皱着眉头说道:“洛大人、丁大人率领五个营的县军前去解救,现已把曹大人、袁大人救出重围,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两位大人的伤势都很重。”
上官秀下意识地握紧拳头,问道:“可有性命之危?他们现在哪里?”
“都在塔山。”吴念见上官秀两眼冒着寒光直勾勾地凝视着自己,忍不住打个冷战,说道:“至于曹大人和袁大人的伤势如何,金州这边暂时还没有得到消息。”
“我知道了。”上官秀再不多问,对守在大厅门口的军兵喝道:“备马!”
“大人可是要去塔山?”吴念追问道。
“正是!”
“我随大人一起去!”
上官秀看了一眼吴念,问道:“长途奔波,你能受得了吗?”
“属下身体无碍。”
上官秀不再多言,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的唐婉芸挺身而起,说道:“上官大人,你不会介意本郡主随你一同去往塔山吧?”
“这……难道不会耽搁郡主的行程吗?”上官秀问道。
唐婉芸微微摇头,说道:“金川县不稳,我即便出使沙赫,底气也会不足。”金川县是风国和沙赫接壤之处,金川县稳定,唐婉芸可无后顾之忧,如果金川县都大乱,和沙赫之间的谈判将变得异常艰难。
上官秀沉吟片刻,说道:“既然如此,就辛苦郡主了。”
他们是中午抵达的金州,连午饭也没吃,几乎是马不停蹄的从金州奔往塔山。目前,金川县的县军有六个营的兵力都在塔山,算上塔山自身的城军,总兵力接近七千之众。
当天深夜,一路急行的上官秀一行人终于抵达塔山。
得知上官秀已到塔山,以洛忍为首的众人一齐出城迎接。众人见面之后,上官秀先是把洛忍等人打量了一番。
洛忍的左臂负伤,缠着绷带,丁冷和贾彩宣还好,在他们的左右,还有白衫军的李虬、东哲等人,除了东哲外,其余人等身上皆挂着彩。
看罢,上官秀面沉似水地问道:“曹雷和袁牧二人的伤势如何?”
洛忍急忙快步上前,说道:“秀哥,大雷和阿牧的伤势都不轻,但已无性命之危!”
听闻这话,上官秀阴沉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沉声问道:“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洛忍下意识地看向白衫军众人。李虬、东哲等人纷纷垂下头,谁都没敢吭声。
这次的事,就是由白衫军引起的。白衫军接受金川县的诏安,全军驻进塔山。
塔山城的城主彭泽、城尉顾原对白衫军都是以礼相待。本来白衫军完全可以好端端地住在塔山,但在塔山住了没几天,白衫军的人就开始不安分起来。
部分的白衫军人员在塔山城内打家劫舍,欺男霸女,城尉顾原得知此事后,倒也没对白衫军客气,带着城军抓了一大批惹是生非的白衫军军兵,将带头的三名军兵以军法处决,对于那些随大流的军兵,每人重责了一百军棍。
顾原的惩处已经很宽松了,没有严惩全部犯案的白衫军人员,但还是引起白衫军将领们的不满。李虬、东哲、梁栋、常峰、陈卓、赵杨这些白衫军的核心人员聚起一核计,得出的结论是,己方接受金川县的诏安,就是在寄人篱下,归根结底,是因为己方寸功未立,在金川县抬不起头来,也没人会看重自己。
他们商议来商议去,决定己方应在塔山这里立一个大功,让金川军对己方刮目相看。众人自然而然把目标对准了晋城。
首先,晋城距离金川县不远,动起手来相对容易,其次,目前占领晋城的是飞花阁叛军,与白衫军向来不合,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飞花阁的长老宁忠杀害了李美娟,这口恶气众人还都憋在肚子里无从发泄呢。
出于这些原因,白衫军众将决定偷袭晋城,争取把晋城打下来,己方即报了仇,又立下大功一件,以后在金川县的日子也会好过得多。
在上官秀率领县军增援北丘县的第六天,白衫军众将率领着一千来人的手下,悄悄离开塔山,南下去往漳水县的晋城。
他们本想趁夜偷袭晋城,可是白衫军还未抵达晋城,只走到距离晋城还有三十里的禾云岭时,中了飞花阁叛军的埋伏。
禾云岭这一带是山区,山不高,但林子多,极易设伏。白衫军被埋伏在那里的飞花阁杀了个措手不及,一路败退,最终退至禾云岭的一座无名小山包上。
飞花阁叛军于山包下层层设防,将小山包团团包围起来,他们也不急于进攻,看上去是想困死退缩到山包上的白衫军一干人等。
白衫军是轻装上阵,身上没带多少口粮,被困一两天他们还能坚持,但时间一长,他们可受不了了。最后,他们派出陈卓和赵杨率领两百精锐兄弟向外突围。
陈卓和赵杨拼死冲杀,两人总算是成功杀出重围,但跟随他们突围的两百兄弟,一个人都没跑出来。脱困的陈卓和赵杨第一时间赶往塔山,向塔山城尉顾原求救。
顾原本以为白衫军是受不得管束,不辞而别了,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去偷袭晋城,还反被晋城叛军困在禾云岭。顾原当机立断,立刻率领五百塔山城城军前去救援。
可是,以顾原为首的塔山军刚进入到禾云岭,便遭受到叛军的迎头痛击,顾原不幸阵亡,塔山城军折损大半,剩下的残兵溃败回塔山城。
塔山这边的情报传到了金州。曹雷和袁牧勃然大怒,当即率领一千县军,去往禾云岭。结果,他们也步了白衫军的后尘,进入禾云岭后,遭到叛军的伏击。
曹雷和袁牧带着县军奋力一搏,倒是把叛军对白衫军的包围圈撕开一条口子,和白衫军汇合到了一处,只不过接下来他们也被困在山包上。
再后来,是洛忍、丁冷、贾彩宣率领六个营的县军去往禾云岭,等洛忍率军赶到时,受困的县军和白衫军已和叛军打过不知多少仗了,一千之众的县军剩下五百人不到,一千多的白衫军更惨,只剩下两百来号人,而飞花阁的叛军则是悉数撤退回晋城。
这就是整个战事的始末,此战,白衫军和县军可谓是一败涂地,若非最后洛忍率领大军前去营救,只怕曹雷等人一个都出不来。
洛忍一边陪着上官秀往城内走,一边向他讲述整场战事的经过。上官秀听后,眯缝着眼睛说道:“叛军用的明明是围点打援之计,难道你们都看不出来?”
飞花阁把白衫军围困住之后,围而不攻,还让张卓和赵杨二人成功突围出去,为的是什么?就是要引金川军去救援,他们好继续在禾云岭设伏,伏击前来增援的军兵。
洛忍老脸一红,垂首说道:“秀哥,是我太轻敌了,我……我没想到叛军会如此狡诈,兵力又如此之多。后来我才听说,德兴城的城军已投靠了飞花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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