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隐藏的米式温柔

  馨沁市,某座工地外。

  在这个城市中,犯了轻度错误的外来者会被带去做苦力,靠良好表现来决定自己是否能够重获自由。

  娜娜米的父亲,布什-格朗特-古贾贝尔曾是一位地主,因为做了许多伤害娜娜米的事,被娜娜米的母亲——美芹阿姨送到了这个远离喧嚣的地方。

  听美芹阿姨说,古贾贝尔想要获得自由,必须造好一幢高楼,遥观此处,众多工人依旧为了搭建地基而奔东跑西,照这个速度,即使花上五年时间也难以取得显著的突破……

  恰逢此时是休息时间,我牵着娜娜米的手,悄悄接近这个危险的地方。很快,守门的工头大叔注意到了我们,他戴上安全帽,大大咧咧地责问道:“建筑用地,闲人与狗禁止出入,你们想要做什么?”

  娜娜米惧怕大叔的络腮胡,像胆小的猫咪那样躲到了我的身后,说道:“凯人哥哥,决定就是你了,替我摆平这个怪大叔喵!”

  我点了点头,强颜欢笑道:“这位大哥,请问布什-格朗特-古贾贝尔先生在这里工作吗?”

  “你找老贝?从发色上看,你们好像不是父子……”

  工头大叔语气沉稳,显然和娜娜米父亲打过一些交道。见娜娜米死死拽住我的衣角不放,我嘘叹了一口热气,抱拳施礼道:“我……我是他的朋友,念及旧日的情意来看望他。麻烦您通融一下,让他出来见我一面,好吗?”

  “不好,人家是犯了错误的人,岂容你说见就见?除非……”

  工头大叔搓动手指,显然是想要一些贿赂。没奈何,我把钱包里的钞票尽数给他,他这才转变口气,眯眼笑道:“你这个小鬼很有灵性,行吧!看在情义的份上,我就让你们聊上几分钟,小王,去把老贝找来,就说有人找!”

  “是。”

  副工头应声而去,没过多久,他带着一个发须苍白,面色偏老的中年人归来,上前回话道:“工头,古贾贝尔我给带来了,至于分成……”

  “哎!这种小便宜,我们哥俩儿换个地方慢慢聊。”

  两个工头欢笑离去,单独把古贾贝尔撇在了我和娜娜米的面前。

  在持续大约三秒的对视后,古贾贝尔捋了捋硬刺般的呼吸,没好气地调侃道:“我还以为是谁来看我了,原来是我那中看不中用的女儿和女婿呐!”

  “啧。”

  我和古贾贝尔宿有怨仇,在此场景更是无话可谈。见他依旧摆着那副邋遢样,我故意向侧边挪动了几步,说道:“天气转凉,你的宝贝女儿特意来给你送件大衣。感到羞耻吧!古贾贝尔,你的子女无数,却没有一个懂得孝敬父母,在百忙之中抽空看你!好好想想你过去的所作所为,你是怎么对米米的,她又是怎么对你的!”

  “够了,凯人哥哥……”

  娜娜米打断我的话语,上前将新买的大衣送给古贾贝尔道:“爸爸,这是我第一次来看您,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即使你再过分,也改变不了我们是父女的事实。希望你能在这里好好的忏悔自己,争取早日结束工程,回到自己的故乡安度晚年……”

  “呃,唔……”

  听了娜娜米这段感人肺腑的劝导,古贾贝尔泪流满面,紧紧抱住她的双腿道:“在我无助的时候,是我最看不起眼的女儿站了出来,给我送衣避寒,而我……而我却对她非打即骂,把她当作连接财路的牺牲品!现在回想前来,我……我真不是个东西!”

  “呵呵……爸爸不哭,再哭下去,袜子都要被您的鼻涕弄脏了。”

  娜娜米极其爱惜自己的黑色过膝袜,想要挣脱,古贾贝尔像磁铁一样贴着她,不住地自责道:“女儿长大了,变漂亮了,而我却没有认真地看上几眼。米米,能留下来和爸爸再多说些话吗?”

  “哎!聊天可以,但能请你别拽我的裙子喵?”

  娜娜米为难地提起裙子,应和古贾贝尔提起一些过往旧时。为了打发这段无聊的时光,我掏出手机,兴致勃勃地询问雪织道:“雪公举大人,妳那边处理得怎么样?长时间没有回去,不会被保安拒之门外了吧?”

  “哼!这种小事对我来说手到擒来,我现在正搜刮你房间的零钱,看看能不能凑足八百块……”

  “什么?”

  我在惊叹雪织的神速之余,还不忘挂念床底下那个吃灰的铁盒,若是被雪织打开的话,后果将不可设想……

  “小凯子,听你的口气,貌似遇到了一些无法开口的瓶颈,如果你跪着叫三声姐姐的话,我可以考虑帮你一把哦!”

  “呵呵……呵呵呵……真可惜,我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此时正带着米米游山玩水,相较于我的速度,妳太慢了!”

  我违心地说了一连串谎言,生怕雪织听出其中的破绽。出乎我意料的是,雪织这次相信了我,用平和的语气祝福道:“在外面玩得开心一点,毕竟这种好日子已经不多了……”

  “要妳多说,黑曼巴!”

  我模仿娜娜米的口气骂了一声雪织,随后立即挂断电话,自感无限刺激。

  好吧!得罪了一个最不应该得罪的人,这家估计我是回不去了,但为了节目特效,我,……

  “凯人哥哥,该聊的聊完了,我们走吧!”

  不知何时,娜娜米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听着我这段淘气的通话,她忍不住笑道:“没想到凯人哥哥会对黑蛇撒娇,我一直以为是都市传说喵!”

  “那……那个是……额咳……”

  我轻咳了一声,见古贾贝尔已原路折回,便转移话题道:“米米,妳刚才和他聊了些什么,能说给我听听吗?”

  “不能,凯人哥哥坏心眼,总想了解我的全部喵……”

  娜娜米双手插兜,轻松地微笑道:“总的来说,爸爸他正在一点一点变好,需要大量的时间去突破自己,听说,别人搬一块砖的功夫,他能搬两块喵!”

  “是……是么……”

  我无力吐槽,生怕自己破灭娜娜米的美好幻想。搬砖什么的,两手各握一块就是两块,对于她这捉急的智商,我一度认为我们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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