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长长舒了一口气,望着通天阁深入云层的部分眼神中充满了希冀。
不多时,天空中突发异象,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天空中的云层突然流动加速在天空中聚集到了一起。但是其中某一块的云层却变得越来越薄,之后竟在云层之中开出一个洞来,露出云后的湛湛晴天。
看着那方云洞,通天阁十层之上的楼体在众人眼前如惊鸿一瞥般闪过,但是云洞很快就被遮住了,因为一人直接御剑从那方云洞中飞了出来。
天机门的宋谦长老看着过师叔说道:“可喜可贺,东君师侄修行之路从此无碍矣。”
“天机门与天阳宗世代交好,将来自然要互为照应。”过长老笑着说道,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站错队,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坚定的站在掌门这一边。
话不极多,一容貌俊朗,身材挺拔的青年自云洞上方御剑落于众人面前。
段天涯看着柏东君虽两月未曾洗漱,衣衫满是皱褶与尘土,往日梳的整齐的发瞽今日也略显散乱,但看起来却让人觉得异常干净。
段无涯疑惑的看着明明才是接天境中期的柏东君站在众人面前却犹如一把出窍的利剑。那双越发明亮深邃的眼睛是剑,那缕散落在脸颊的发丝是剑,那阵飘扬的衣角也是剑。
柏东君身上的一丝一毫都是剑,在这股强烈的剑意面前就连段无涯也感到难以直视。
“见过二位长老,过师叔。”柏东君施礼道。
宋谦长老拱手还礼道:“东君师侄机缘深厚,日后不可限量。”宋谦长老这一礼也是让柏东君品出了些别的含义,身为长辈居然向自己还礼,自然是看重自己并且希望以后双方多一些情意。
虽然知道宋谦长老的意思,但是柏东君此时心界甚高也并不在意,只是微微点头然后问向云雪:“白木在哪,还没有出来吗?”
“白……白木一个月前就出来了,只是在楼中受了些功法反噬,目前正在后堂静养。”云雪突然听得柏东君的问题,连忙答道。
柏东君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宋谦长老,缓慢又坚定的说道:“如果要查白木被伤一事,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宋谦长老面色一变,但随即又镇定的说道:“白木师侄被伤一事一直在查,只是现在各门派的人均已下山,有些线索已经查不到了。”
宋谦长老不经意的瞥了瞥过长老和云雪,然后低声说道:“何况咱们当时不是说好了吗,以通天阁多加一月之期作为白木师侄受伤的补偿。”
“白木当时同意了,但是我一直没有同意。他是我带过来的,所以这件事如果不能查清楚我不会罢手的。”柏东君坚定的说道。
听的柏东君坚持要查,过长老急忙上前说道:“师侄,宋长老说的对,如果不是白木受伤,咱们如何来的这一月之期,你又如何能登上这十层楼啊……”
“师叔。”柏东君突然大喝一声打断了过长老。
柏东君看着过长老说道:“师叔此话何意,难道我们能因为这一月之期就能够让白木险些丢了性命吗?我天阳宗记名弟子就能够被如此对待吗?”
虽然有辈分之别,但过长老为人向来偏摇且腐弱,此时被柏东君发问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师兄。师叔他不是那个意思。”云雪在旁连连劝道。
柏东君看向宋谦长老说道:“若能查清此事,我欠天机门一个人情。”
宋谦眯眼看着柏东君说:“师侄真要查清此事?”
“是的,有劳宋师叔了。”柏东君这句话刻意换了称呼。
“师侄不必着急,先商量一下再说吧”宋谦长老看了一眼过师叔和云雪,丢下这句不着头脑的话飘然远去。
柏东君看着宋谦长老远去,想着说好的商量怎么突然走了。正要出口发问之际突然被云雪拉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柏东君看着面前的云雪和过师叔说道:“不要再劝我了,我不会放弃的。”
“不是要劝你,只是来告诉你凶手就是我。”过长老背对着柏东君有些怅然的说道。
“为何要这样?”柏东君握紧了拳头,愤怒的看着过长老。
“师兄,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啊。”云雪一边伤心的说一边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
柏东君接过书信,突然双手颤抖不止,沉思良久后将书信放回云雪手上,望天叹道:“用门派弟子之死造成让天机门为难的局面,然后与天机门内某长老约定好让天机门作出一月之期这样的补偿,为了确保暗杀成功竟然让成境境界的师叔亲自出手,事后有天机门的长老出手抹平痕迹,自然追查不到凶手。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啊。”
柏东君枯坐地上许久,然后起身说:“我先去看看他。”说完柏东君脚步轻移,却瞬间出现在数米之外,身形微动之间已经消失不见。
“缩地成寸,果然有大机遇啊。”白须飘飘的路巨长老在远处看着柏东君的步法不禁赞叹道。
“有人?”正在煎药的江悦儿猛然回头,手中纸扇已指向门口。
正散坐在床上的白木也是猛然看向门口,直到一张俊美似少女的脸庞出现在门口,白木的脸上才露出笑容。
“这么快就能发现我,你也入接天境了?”柏东君走进来看着江悦儿笑着问道。
“不过机缘巧合刚迈进来一步。”江悦儿发现来人是柏东君后也放下了手中的纸扇,回到炉边继续看着沸腾的汤药。
“柏兄。”白木惊讶的看着来人。两人自峰阳城第一次相遇后,也是觉得性格契合,虽修行境界迥异但互相之间仍颇为欣赏。
柏东君看着白木问道:“此行可有收获?”
虽未明说,但对于白木来说,只有能感应到天地元气,踏入修行之路才能算得上是收获。
白木望向通天阁的方向,有些疲累但又带着一丝心满意足的说道“虽然路途艰难但还好光明仍在,此行有所获。”
柏东君说道:“有所获就好,好好养伤,此后可有打算?”
白木暗暗看了一眼江悦儿的背影,说道:“去天都,参加国试,然后去太医院。”
白木没有注意到柏东君眼眸深处的一抹不安减少了数分,只听得柏东君正色说道:“白木,我有要紧事跟你说。”
看到柏东君正看着江悦儿,白木对着柏东君摇了摇头,示意江悦儿无妨,直说便好。
“我之前答应过你要查那件事情,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此事,与我有关。”
柏东君刚说完这句话,本来微舔着炉底的火焰猛的飙高,轰的一下将溢出锅沿的药汁瞬间烘成白色的残痕,而江悦儿的扇子已经指向了柏东君。
柏东君答应帮白木查的那件事,自然就是之前白木差点被杀死的事,而此时最让人吃惊的是柏东君竟然说此事与他有关。
白木低着头沉默了许久,然后抬起头看着柏东君平静的说:“说说你的想法。”
白木知道柏东君既然准备告诉自己这件事情,那就是真正的把自己当成朋友。他本来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知道后却还是要来告诉自己,那么自然有很多想说的,比如道歉和条件。
柏东君的眼神异常复杂的说:“我确实没有想到事情是因我而起,但是我既然知道了就不想瞒你。这次是天机门内部有人为了争取这后面一个月的机会,所以才设的此法。”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所以我是请求,我欠你一条命,希望你不要再追查具体是谁。”
让未来的天阳宗掌门,跨过十层楼的绝世天才说出欠对方一条命这样的承诺,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有价值的东西之一,但是白木却并不在意这些。
“我愿意答应你,是因为你愿意告诉我这件事情;只要没有下次,我可以答应你。”
白木的话中就两个答应,一个愿意答应,一个是可以答应。前者是看在柏东君的面子上,后者也是在满足没有下次的条件上。
白木的语气平淡自然中又透露着强烈的自信,虽然柏东君也不知道刚能够感应到天地元气的白木怎么会有这样强烈的自信,但是他冥冥之中就是有一种感觉,有一种白木必将会超越自己的感觉。
柏东君对着白木缓缓伸出一只拳头说道:“我答应你,如果有下次我会亲自出手,也谢谢你答应我。”
白木也伸出拳头,两个拳头轻轻的碰了一下,代表着过去不好的事情都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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