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策马扬鞭,一路奔驰而来,长发飘飘,身上的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这幅情形若是放在草原亦或战场之上,定是让人夸赞的好儿郎。
但是放在已经引起混乱的城门口,白木只觉得此人奸狠的面庞十分刺眼,嘴角的笑容也让人十分不爽。
更何况此时路上有一个老人因为着急躲闪而摔倒在了地上,老人的小孙女正在一旁哭着拉拽自己的奶奶。
说时迟那时快,青年的马匹已经到了老人的面前,只见青年手一勒缰绳猛的向上一提,整匹马便如飞行一般,欲从老人和哭泣的小女孩头上跳了过去。
但终究没有跳过去。
……
……
现任礼部侍郎苏无视带着一肚子的怒火从峰阳城赶了回来。
满朝文武皆知他苏无视是林王面前的红人,如今年纪轻轻又担任礼部侍郎,日后的发展不可限量,在天都谁敢跟他甩脸子看。
但是前几日,苏无视奉旨去峰阳城找大将军金达交接点事情,可那金达居然对自己不理不睬,甚至连峰阳城知州的面子也不给。
“要不是老子赶着回天都过年还有你家女儿长的还不赖的份上,老子非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苏无视这一路上一直暗暗咒骂道。
苏无视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只想着赶紧回解语楼好好歇一歇,谁知道大清早的城门口居然那么多人。
苏无视本来已经平静的情绪又一次暴躁起来,所以连话也不说一声便直冲城门口混乱的人群奔去。
当然,苏无视并不想闹出人命,他只是想纵马从他们头上越过,戏弄一下这些老百姓,从他们身上出出气。
但是另他没有想到的是,连城门侍卫都不敢来阻挡的他,居然被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少年以一种极其狼狈的方式拦了下来。
……
……
因为就在苏无视纵马跃起的那一瞬间,白木闪电般的出现在了马蹄前,并用双手抓住了那匹马的前腿。
硬生生的止住了马匹的跃起之势。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马背上的苏无视。
一匹马载着一个人以极快速度奔过来时所携带的力量足以超过千斤。
在这样一匹正在极速奔跑的骏马面前,就算是久经沙场的将军也不敢冒着被踏断骨头的危险正面赤手阻挡。
这不仅需要勇气,还需要力量。
尤其是白木这样毫无技巧,毫无卸力的阻挡方式,没人想到他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就活生生的按下了一匹长时间蓄力并且已经跃起的马匹。
“这人是怪物吗?”周围的人不禁发出感叹。
但也有人注意到了白木身后的一老一小,于是很多人赶紧走过去把那一老一小扶到路边歇一下。
“好人啊,少年真是好人啊。”周围围观的人群不禁自发的鼓起了掌声。
苏无视很生气,但也很吃惊于白木的力量,坐在马背上的他比旁人更能体会到刚才的惊险。
苏无视阴沉着脸下马走到白木面前看着白木,一挥手马上有五六个侍卫来到跟前。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我?”苏无视盯着白木问道。
“我只是普通人,但是你差点伤了那位老人家,所以我要拦你。”白木平静的回答道。
“我伤害他们?别说没有伤着他们,就算伤着了,你又能怎么样?再说我根本就没有碰到他们,你凭什么拦我,你以为仗着自己有一身力气,就能无法无天逞凶作恶,谋刺朝廷命官吗?”
苏无视此时反而倒打一耙,而且说的振振有词,三言两语间就给白木戴了个谋刺朝廷命官的罪名。
苏无视是礼部侍郎,耍起嘴皮子来,自然是绰绰有余。
“来人,把他给我绑了,送到刑部大牢呆上两天。”
面对苏无视身后的侍卫,白木并没有抵抗,而是突然问了一句:“你是什么官职?”
听见白木的问题苏无视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怎么?你是想报仇还是找人压我,难道你还认识陛下不成?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从二品的礼部侍郎,说吧,还有什么问题?”
“没事,只是你刚才跟我讲道理,我现在也给你讲讲律法。”
白木一边踱步一边替苏无视算了起来。
“你是从二品的官员,每年的俸禄加各种补助是一千两,但是光你身上这件锦裘至少就值一千两银子,所以你肯定犯了贪污罪。”
苏无视一听脸色微变,他本以为白木是要给他争辩刚才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白木居然把事情扯到了他的衣服上。
苏无视正欲说话,白木举手拦住他道:“先听我说,你可以说这件衣服是别人送的,你收取别人的重大财物已经违反了林国律法关于官员廉洁自律的第三条第五项,“所有在任官员不得私相授受价值巨大的财物,如有必需,则需到户部开具有效证明。”
“然后还有你的马车,马是西楚进贡的楚河马,历来只在皇家圈养。除非陛下特旨赏赐,但是我想您一个礼部侍郎,想必还没有这个福分。那么这又是怎么来的呢?”
“住口,无知小儿信口雌黄,竟敢当众污蔑朝廷命官。”苏无视怒喝道。
白木平静的对苏无视说道:“恼羞成怒并不能掩盖事实,我只是希望你能为今天的事情向大家道歉。”
“让我跟这帮人道歉,你大早起没睡醒吧?”
“妈的,给我打。”苏无视生气的大喊道。
话音刚落,便出来两个侍卫向白木冲去。
白木脸色很凝重,因为对方的实力超过了他的想象,随便派出来的两个侍卫竟然都有联合境中期的实力。
但这并不意味着白木就怕了,因为白木从来不考虑这些。
他只是觉得打起来比较麻烦,可能一会儿回到百生堂就晚了。
白木没有留手,两个联合境中期的修行者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就在苏无视转身上马的瞬间。
两个联合境中期的侍卫已经被白木打倒在地了,尤其是在对方低估自己身体强度和力量的同时。
苏无视大怒,他几天不回天都好像变得谁也能欺负他了。
“高虎,给我往死里打。”愤怒的苏无视对着侍卫中一个体型瘦弱但眼中精光十足的中年人说道。
“是,大人!”
那名叫高虎仅仅是往外多站了一步,白木的神色瞬间就凝重了起来。
因为随着对方看向自己那一眼,白木就感觉自己已经被对方的气机锁定了。
对方的实力应该远高于自己,恐怕最低也是接天境中期。
白木正暗自判断着对方的实力,只觉得眼前青光一闪,便下意识扭了半个身位。
等白木回过神来才发现小腹处的衣衫已经被划破了一道口子,连皮肤上也多了一道红色的血痕。
自从修炼浑天决以来,白木已经很少受过伤了。
对面的高虎手里捏着一把飞刀正饶有兴趣的看着白木,似乎对白木的反应速度比较满意。
但没有任何预兆,又是一道清光直奔白木的面门,白木连忙后撤转身躲避这记暗算。
但同时白木感到高虎已经动了起来,因为在白木转身的瞬间,其背后突然泛起一阵凉意。
白木来不及转身,只能施展混天决硬抗高虎这一击。
在白木被击倒在地的时候,高虎也不禁一怔,因为自己刚才那一拳好像打在了一块铁板上。
来不及思考白木练的是什么功法,高虎便再次冲向了白木。
但就在高虎刚才一怔的瞬间,白木已经有时间转过来身了。
高虎冲向了白木,但白木也在冲向高虎。
但稍后白木便发现自己算错了一件事。
两个人在空中你来我往,掌风似刀,拳拳到肉,旁人只觉得眼花缭乱,知道两人一时间打的难舍难分,不可开交。
但其实还是白木吃亏了。
因为白木发现这个人不仅境界实力比自己高,而且是一个专攻近身的高手。
一般修行者之间的对战很少有赤手空拳的,大都是飞剑,剑气,或者阵法。
所以这些修行者的近身战都很差,尤其是遇到同境界的南蛮人之时,若不小心被对方近了身,那结果便只能被动挨打。
但白木没想到自己本想接近对方打一个近身战,结果对方也是深谙此道的高手。
高虎的招式刁钻且歹毒,处处攻其要害。若不是白木从小便经常训练,恐怕此时早已被击到在地。
但即便白木能勉强挡住高虎的攻击,但有着接天境中期实力的对方在瞬间爆发的能力远远不是白木现在所能抵抗的。
刚才只是硬抗了一下高虎的攻击,白木瞬间便感觉胸口一阵发闷,嗓子一甜险些要吐出血来。
不过数十个回合的时间,白木身上已经不知道断了几根骨头。
但是由于害怕再度昏厥不醒,所以白木一直不敢全力催动浑天决,所以此时已经被高虎抓住好几个破绽,白木感觉自己最多再撑一炷香的时间就要落败了。
而且看对方的神色,貌似当众杀人对他们根本算不得什么。
白木虽然不怕,但是也不想白白送死,所以他现在一边苦苦抵挡,一边想办法逃跑。
“什么人敢在城门口斗殴,给我全部带进大牢候审。”
正当白木苦苦支撑之时,一声大喝从城门之上传了下来。
随即从城门内冲出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
数十把长枪唰的一声同时指向白木和高虎。
随后从门内走出来一个神朗目清的中年人,带着一众士兵走到高虎和白木面前。
中年人面带笑容地看着高虎问道:“为什么要打架?”
他的声音平和而温暖,让人感觉像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在对自己的孩子一样说话。
“为什么?”高虎被问的有点目瞪口呆,他还没见过这么和颜悦色的官员。
而且这不是该城门十三司管的事情吗?高虎记得城门十三司里好像没这个人吧?
中年人没有继续追问高虎,当他转身看到马背上的苏无视时,拱手笑道:“我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城门口闹事,原来是侍郎苏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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