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罗家后人

  当冷月和吴海再次出现在郑熙南门口的时候,郑熙南似乎并不吃惊。把他们让进屋子里来,坐了请的手势,然后自己先坐了下来。

  等冷月和吴海都坐下后,郑熙南看着他们两个说道:“冷警官,你们这次是带了逮捕证还是带了搜查证?我这有上好的普洱,没带的话,我就不请你们喝了,请走吧。”

  冷月冷笑了一下说道:“别激动,我们不是来抓你的,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哦,不过你问的问题我都不知道,请吧,不送。”郑熙南用手指着门口,下了逐客令。

  冷月斜着眼睛看着郑熙南,说道:“郑先生,你还是先听听我们的推断吧。听完了你如果还是下逐客令,我们就走。吴警官,你给我们的郑先生讲讲吧。”

  吴海微微一笑,把昨晚推断的作案过程告诉了郑熙南,说的很生动,就像是他们是旁观者一样。其实这个推断吴海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正确,告诉郑熙南的目的也只是想刺激他,打乱他的分寸,好让他说实话。所以对于还没有推断出来的部分就含糊带过。吴海在整个叙述过程中,冷月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郑熙南的脸。

  果然,郑熙南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一句话没说。等冷月说完了,郑熙南又哼了一声:“吴警官故事编得不错,接着编啊!”

  冷月笑着对郑熙南说到:“你这计划原本不错,但却并非天衣无缝。林风的被抓是你所料不及的,这就是一个最大的漏洞。而且监控录象并不是毫无破绽的,走廊有光,有光就有影子,通过对录像的特殊处理,是可以查看出林风的影子的。虽然你和陈自立及白云定下攻守同盟,死不承认,但纸是保不住火的。他们未必有你这么好心理素质。”说完冷月把监听郑熙南的录音放了起来,很快,郑熙南的神色开始慌张了起来,眼神也开始在冷月和吴海身上游离,拳头也握了起来。冷月站起身,手放在腰间,盯着郑熙南。郑熙南看看冷月的手,神情慢慢平静下来,鄙视的看着冷月:“破平民老百姓的案子你们十六年都破不了,让凶手逍遥法外十六年,破这个案子你们倒挺上劲。哼,真是一群走狗。要抓就抓,少他妈的废话。”说完,两眼一翻,不理他们了。

  “我们刚才说过……”吴海沉默了半天,终于说了话:“我们不是来抓你的,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合作,罗先生。”说到‘罗’字时,吴海加重了语气。

  郑熙南听到这话,猛然回头盯着吴海:“你说什么?”但很快,郑熙南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道:“什么罗,我姓郑,哼。”

  “你妹妹十六年前去古庙的时候带着一个东西,是‘紫青灵笛’,而夺笛的人就是赵天保,你知道赵天保是谁吗?他是赵虎的后代。”

  “赵虎?”郑熙南的眼睛瞪大了。

  “对,”冷月说完,又拿出烟,自己点了一根,看了看郑熙南,然后递给郑熙南一根,郑熙南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下来,冷月给他点起。然后接着说道:“赵虎和你们祖上罗天富的交情,你应该知道吧?”

  郑熙南看看冷月,又看看吴海,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吴海接过话头,继续说道:“赵天保十六年前跟踪你妹妹到了古庙,最后夺走了‘紫青灵笛’并杀了你妹妹。可前几天,他又死了,林风成了杀人嫌疑犯,我们都觉得蹊跷,于是去警察局看林风,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林风昏迷了,而同时,我门却都见到了鬼。赵天保的鬼魂,你妹妹的鬼魂,还有姜达的鬼魂。而我们相信这一切都于‘紫青灵笛’有关。我们想问你,‘紫青灵笛’到底是什么,它到底有什么魔力,它到底能做什么?为什么我们会见到鬼?为什么林风会失忆?为什么张爷爷会死?”吴海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说越大。吴海的这番话把郑熙南说楞了。愣过之后郑熙南面无表情的看着吴海。三个人就这么互相望着。两分钟之后,郑熙南终于调整了一下身子,问道:“你们想知道什么?‘紫青灵笛’?你们怎么知道‘紫青灵笛’的?”冷月回道道:“我们不仅知道它是凤凰骨头做的,还知道你的祖上罗天富和赵虎是怎样血洗法明寺,盗得‘紫青灵笛’的。”

  郑熙南又看了看他们两个,半晌说道:“‘紫青灵笛’配合不同的曲谱吹奏,可以呼唤鬼魂,可以控制人的灵魂。也以及隐形,让别人看不见你……”听到这,冷月和吴海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郑熙南继续说道:“我曾祖爷爷和赵虎血洗了法明寺后,便山上落了草,一开始他们都没把这个笛子当回事,一来赵虎不懂音律,二来这笛子又非金银所制。而我曾祖爷爷却学过音律,他仔细研读了随‘紫青灵笛’一起盗来的铜牌……”郑熙南的话说到这,冷月和吴海对望了一眼,心想:还有铜牌,这个张爷爷可没说。

  郑熙南接着说道:“我曾祖爷爷仔细研究了那块铜牌,发现那铜牌上用篆字记载着一些乐谱,还有一段话,那段话写的是:‘紫青灵笛,黄帝之笛,凤骨所制,可开宝鼎之门,通仙境。’接下来就是五支乐谱,分别是‘傀儡,招魂,隐行,布道、出世’我曾祖爷爷一开始也没弄明白,就把这五支乐谱分开抄在纸上,找了几位行家分别来辨认。皆说‘此乃古谱,’不是一般人所认得的,于是我曾祖爷爷找了很久,才在省城找到一位高人,破解了这些古谱,从新抄录成当时的乐谱。后来回到了山上,拿出‘紫青灵笛’照着乐谱吹奏了‘傀儡’之曲,笛声悠扬悦耳,果然不同一般,比之一般笛子可谓是天壤之别,真是一宝贝。当时我曾祖爷爷非常高兴,他以为这一定是轩辕黄帝的笛子。那赵虎听说是个宝贝,就想把它卖了,可我曾祖爷爷说:‘不如把它做为镇山之宝,保佑我等升官发财,’赵虎一听,这才做罢。当时我曾祖爷爷只是没明白为什么乐谱如此之短,直到有一天,他二人一起喝酒,都喝得醉熏熏的,我曾祖爷爷拿出‘紫青灵笛’,说吹奏一曲,助助酒兴。于是就吹奏了一些曲子,声音婉转悠扬,‘宛如仙乐’,赵虎听完,就和我曾祖爷爷开玩笑说问此笛能否倒过来吹?我曾祖爷爷一听,说到:‘有何不可’,你也知道,喝了酒就这样子,于是他就把笛子倒过来,吹了一曲‘傀儡’,这下可好,这‘紫青灵笛’若正常的吹奏,它就是一个普通的笛子,当然说普通也只是说它和其他笛子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功能,但就音质而言,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极品。可是你若反着吹,它就不再是个乐器了。”郑熙南顿了顿,然后说道:“是一个武器。”

  “武器?”冷月和吴海迷惑的看着郑熙南。

  郑熙南点点头:“当我曾祖爷爷吹完‘傀儡’的乐谱,就感到突然‘一股力从天而降,至上而下,灌输全身,’当时我曾祖爷爷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那力量越来越强,‘可听他人之心声,且可控之,驱人做吾欲做之事。’怎么说呢?说通俗一点,就是他能控制别人的行动,使那个人变成他的傀儡,而且事后那个人根本就不知道。于是,当时我曾祖爷爷就控制了他的喽罗,让那个人不停的跳来跳去。这个发现让我曾祖爷爷惊喜不已,于是他就马上告诉了赵虎。赵虎开始并不信,于是我曾祖爷爷又演示了一遍,控制了另外一个喽罗,这下赵虎才终于相信了,于是两个人又仔细看了看那些乐谱,赵虎不懂音律,什么都看不明白,而我曾祖爷爷发现这五支乐谱应该能实现五个功能,这‘傀儡’是控制他人,那‘招魂’应该就是呼唤鬼魂。‘隐行’想来就是隐藏行迹,“布道”和后面的‘出世’我曾祖爷爷一直没想明白。赵虎听我曾祖爷爷怎么一说,就要学‘招魂’一曲,他说他想回古庙把庙里老和尚的魂招回来……”

  “玄苦?玄清?”冷月插了一嘴。

  郑熙南看了冷月一眼。点点头:“没错,玄苦,玄清,他想把两个和尚的魂招回来,一来想问问关于‘紫青灵笛’的事,二来,他想羞辱两位大师的灵魂。我曾祖爷爷没办法,只好教他,可教了半天也没教会,直到他们回到古庙的那天晚上,赵虎才勉强学会。于是那天晚上,赵虎吹了‘招魂’一曲。可结果却大大出乎他们两个的意料。两位大师的鬼魂倒是被招了出来,可出来的还不止这个,很快,不停的有鬼魂被招出来,都是被他们杀死在庙里的信徒。我曾祖爷爷吓得连忙往山下跑,而另外两个喽罗也架着赵虎往山下跑,回来之后,赵虎受了惊吓,病了一场。我曾祖爷爷后来又仔细研究了其他乐谱,发现其他的曲谱是越来越难,只学会了‘招魂’和‘傀儡’后,其他的他再也没学会。但这‘紫青灵笛’确实非同一般,真是绝世之宝。后来一天晚上,有个人潜入了山寨,偷走了那个铜牌,不过那个人也受了伤,也就在那天晚上,我曾祖爷爷吹起了‘出世’,这个乐谱好吹,而且和前头四个截然不同,却是一个教人向善的乐谱,我曾祖爷爷吹完之后,就觉得‘诸搬罪恶皆涌于心,万般痛苦皆现于怀。金光之中,现佛影于眼前,遂顿悟,悔前生所做之恶事。’后来我曾祖爷爷大彻大悟,于是决定带着‘紫青灵笛’离开山寨,不能让‘紫青灵笛’落入赵虎手中。于是他烧毁乐谱,正要离开的时候,赵虎来了,来要‘紫青灵笛’,想查出来偷铜牌的人到底在哪?”听到这里,冷月和吴海心里都明白,这偷铜牌之人自然就是张爷爷的爷爷,只是吴海在琢磨为什么张爷爷不告诉他们铜牌的事呢?

  只听郑熙南接着说道:“我曾祖父就把刚才吹奏‘出世’的事情和赵虎说了,要赵虎也吹奏这支曲子,赵虎那听得这个,就来抢夺‘紫青灵笛’,还好他在和潜入山寨的人打斗中也受了伤,于是我曾祖爷爷和他斗了几个回合之后,跑了出来,到后来,就改姓了郑,隐姓埋名藏了起来。”说到这,郑熙南叹口气说道:“好,我要说的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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