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吴海就被召回了医院,接着医院就传达了市里的指示:迅速组建医疗队进四川支援灾区。【】后来各种信息都传了过来:灾区不仅仅是映秀,北川彭州都江堰都受灾严重,当地的武警部队已经开赴灾区,各地的救援力量也很快的要向灾区进发。
吴海感到问题很严重了,看来这次灾区的损失很大,说不定比唐山地震还严重。报名参加医疗队是肯定的,不要说自己的老爸是院长,就作为医生的责任,也得去。
于是准备各种物资医疗器械药品。忙到凌晨,终于第一拨医用物资准备妥当,13号一早,吴海便随医疗队赶赴四川。但等赶到灾区的时候,已经是13号下午了,沿途都是汽车,行动缓慢,医疗队直接去的彭州,那边的各县受灾严重,很多路被震垮,还有一些旅游景点也都失去联系,根据跑出来的游客和村民的信息,里面伤亡惨重,房屋绝大部分都发生垮塌,更重要的是,余震不断。
晚上的时候,医疗队在靠近银厂沟的一处平坦的山沟扎了营,很快就有伤者送过来,吴海作为外科医生,什么外伤没见过,但送来的伤者仍然叫吴海感到触目惊心。这个时候离发生地震已经过了30多个小时,送来的不少伤者都是从废墟里刨出来的。吴海连做个五个手术,已经感到精疲力竭,这时天都亮了,就在吴海打算休息一下的时候,又送来了一个伤者,吴海一看,居然认识:子明的表弟。
子明全名叫段子明,也是中学时期吴海和冷月的同班同学,关系很铁。后来考了不同的大学,在大学期间,子明认识了同班同学苏涛,别号大嘴。两个人关系不错,学的又是it,毕业后两人在苏涛爸爸的支持下开了家公司。毕业后几个人彼此臭味相同,又成了死党。经常在一起喝喝酒,泡泡妞。
不过两年前子明和大嘴拆了火,子明投到他舅舅名下的公司,和他舅舅表弟一起干,做房地产。这两年发了财,成了他舅舅公司的股东。财大气粗了,请大家吃饭就不说了,档次也是越来越高,不过吴海越来越觉得子明有一种暴发户的感觉,变得市侩起来,吃饭必要包间,唱歌必是豪包,还喊小姐。豪车美女别墅似乎就是子明最近两个月的全部生活,
吴海并不喜欢这种被生活的方式,所以最近对于子明的呼唤,吴海总以工作忙而推脱。不过有一点,吴海对子明的做法还是比较满意,就是子明一直没忘了大嘴和他们曾经的公司。给大嘴介绍了很多业务,所以大嘴日子过的也很滋润。
子明的舅舅王东川和表弟王启勇吴海也见过,那会他们刚在一起搞房地产,曾经在一起吃过饭,后来逢年过节的也聚过几次,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表弟还带了个女朋友,吴海记得他女朋友是四川人,看来这次应该是和他女朋友回娘家,没想到却发生了地震。
吴海仔细查看了王启勇的伤情,左腿骨折且组织发黑,肌肉坏死;有败血症的临床表现症状;全身多处组织挫伤瘀伤;右手手腕肿胀;左眼肿胀;右侧耳部头骨处有不规则切口,有感染症状。人处在昏迷状态。
吴海吸了一口气,心想: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了。于是马上进行急救处理,同时请求病人转移到成都。临时医院的条件只能进行急救,这种重伤必须送到成都进行治疗。
可能是药物的原因,就在吴海准备吧王启勇送走去上救护车的时候,王启勇突然醒了,瞪着没肿的右眼,用左手抓做吴海,张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这一举动把吴海吓了一跳,见王启勇醒了,连忙安慰道:“王启勇,我是吴海,你已经安全了,现在在临时医院里,我们马上把你转到成都,没事了,没事了。”
王启勇瞪着眼睛打量了吴海半天,终于认出来了,显得很激动的沙哑着嗓子说道:“吴海,别把我送回去,我不想再听那声音,小心子明。”
什么乱七八糟的,吴海没听明白:“什么声音?小心子明什么?”
王启勇显得越发激动:“就是一个声音,像个音乐,曲子,不能听,会晕。”说完,两眼一翻,真晕过去了。
见鬼,吴海见状,马上又给王启勇打了肾上腺素,等身体指标正常后,将王启勇送了出去,站在临时医院帐篷外,吴海目送担架向救护车方向抬过去。叹了口,看了看帐篷外的众多的伤者,来回穿梭不停的部队官兵和自愿者,不远处并排摆着的死者,心里感到一片凄凉。
坐在回家的飞机上,吴海才真正感到了放松。近一个月的救灾工作终于告一段落,救灾的每一天,吴海几乎看的都是鲜血死亡和滚落的石头。面对着伤者和死者,吴海受到了极大的触动和感动,那是对生与死的感动,是触及灵魂的感动。吴海不止一次的在思考:人活着到底能做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回来后,院里放了几天假,作为院长的爸爸也很满意吴海的这次工作,看着儿子瘦了一圈,也很心疼,就让吴海出去散散心。不过吴海却没心情去散心,因为他脑海里一直都忘不了王启勇说的那些话。心里一直琢磨:什么声音?音乐,晕了?还要小心子明?忽然间,吴海眼前一亮,似乎明白什么。
冷月一直都在关心着灾区的情况,还捐了钱,献了血,无论是从网上还是电视里传来的图片都让冷月感到震动。心里一直默默的为灾区的人民祈祷。要不是工作原因,冷月都想甩开膀子去当自愿者了。
电话响了,冷月的屁股从办公室的的椅子上抬了抬,欠欠身,伸手把桌子上的电话手机拿了起来,又重新靠到椅子背上,一看电话是吴海的,难道他回来了?冷月想着,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吴海疲惫的声音,告诉冷月他回家了,没力气做饭,让冷月给他接风洗尘,不想人多太闹,就他们两个就行。
这多大个事啊,没问题,冷月一拍胸脯,说道:“那就别去夏雪那吃了,带你去一个新开的馆子吃,味道棒极了。”
晚饭两个人就在冷月说的那家新馆子吃的,味道确实不错,还打折。两人一边喝酒一边感慨这次的地震发生的故事,吴海把灾区的情况一点点的给冷月说,冷月听的连连叹息。
饭后吴海说想洗个澡,好好洗洗身上的疲劳,冷月嘿嘿的笑了,说地方有,可没子明上次请的那么豪华,还有按摩女陪。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洗浴中心。两人换了泳裤就跑到温水池里泡起,吴海把冷月拉倒池子边上没人的角落,把在灾区遇到子明表弟王启勇的事给冷月讲了,冷月摇摇头,叹口气感概命运的捉弄。
吴海见冷月没听明白,就直接跟他说:“先别管命不命的,你猜王启勇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
冷月看看吴海,又抬起头琢磨琢磨,忽然恍然大悟:“小心子明,说明他们兄弟之间有过节了,搞不好是子明挪用了公款,怪不得子明最近日子过得那么潇洒。”
吴海差点晕了:“那他说的声音呢?还会晕,是什么?”
冷月翻着白眼想了想:“是不是地震前发出了什么声音让他晕了?唐山地震前,好像就有大地发出了光和声音的记载。”说完看着吴海鄙视的表情就知道没对,不耐烦的说道:“你有什么事就说吧,你知道我喝了酒就会划拳,猜谜是肯定猜不出来的,要不等明儿我清醒了再猜。”
吴海没辙,只有说道:“我怀疑紫青灵笛在子明手里。”
“啥?”冷月的嗓音一下提高了8度,吴海连忙做手势让他冷静下来。
“你为啥会认为那东西在子明手里?他从哪拿到的?你认为是两年前他找到笛子后自己藏起来了?不对啊,那会子明脚歪了没找笛子啊。”
“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说。”吴海等冷月冷静下来后继续道:“我们知道吹奏紫青灵笛傀儡,招魂,隐行,布道出世的五支乐谱,可以分别拥有五种能力,而王启勇所说的声音很有可能是傀儡之曲。两年前在古庙里郑熙南的紫青灵笛失踪。我们找遍整个古庙都没找到,而郑熙南死前单独相处的人就只有子明,而后来子明又说自己歪了脚,如果把笛子绑在自己的小腿上,用裤子遮住,从外面看是看不出来了,但要走路就会露馅,但是一个歪了脚的人,走路不正常也没人怀疑。所以起我认为紫青灵笛肯定在子明手里。”
听完吴海的推测,冷月都愣了,半天回过神来,点点头:“嗯,有可能,不过你认为子明会做这种事吗?”
“你不觉得之后的事发展的很奇怪吗?事发之后的几个月的时间他们收回了所有的欠款,之后子明改行房地产,顺风顺水,你还听他抱怨过吗?做房地产要打通多少关节?以子明的能力不会那么轻松吧,以他舅舅和他表弟的本事能做得到吗?还有他给大嘴介绍的项目,那基本上就是掐着大嘴的工作进程来算的?一个项目跟着一个项目,子明以前干这行,也没做到这个程度吧?还有,他频繁的请我们吃饭娱乐,为什么?你说他不心虚?”
听吴海这么一说,冷月彻底信了,太多反常的事件,就意味着一定有问题。冷月叹口气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可这都是推测,又怎么证明呢?还有,这些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吃饭的时候咋不说?”
吴海笑了笑:“你还记得我们曾被两拨人跟踪监听的事吗?这地方不会有人来监听我们吧。”
冷月听吴海这么一说,恍然大悟,对吴海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想的细,不过紫青灵笛即便真在他手里,我们又能做什么?夺回来?”
吴海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道:“王启勇一定知道什么,我们可以去问问王启勇,如果他是清醒的,应该会告诉我们,如果他是被控制的,我想我们应该能发现。”
冷月点点头:“这事得你去,你是医生,好说,那他现在在哪?”
“我离开成都之前,曾找过他,他在四川大学华西医院接受的治疗,左腿膝盖以下部位截肢,一个星期前已经回本市了,不过不在我们医院,明天我去查查其他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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