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知其为何物的陈之桃,沈卫国心中有些发笑,“不愧是富家小姐,连锅贴都不认识。”
“这是锅贴,不是煎饺。”沈卫国开口解释道,“锅贴底面呈深黄色,酥脆,面皮软韧,馅味香美。别看卖相不怎么样,吃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
陈之桃从中拿起一个,轻咬一口,果然是酥软香脆,口齿生津。陈之桃又接连吃了两三个,这才注意到沈卫国居然没有动手,拿着另一袋锅贴,一直默默地看着陈之桃吃。
陈之桃将口中的肉馅,吞了下去,问道沈卫国,“你怎么不吃呢?”
沈卫国失神的看着陈之桃的吃相,闻听陈之桃的发问,一下子惊醒过来,看了看手中的锅贴,却是无奈的苦笑着,未作回答。
“你怎么了?”陈之桃看着沈卫国这般模样,连声问道。
“没,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沈卫国摇了摇头,略微沉吟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坦白交代,“其实,我还有刚才我那两兄弟,猴子、胖子,我们三个都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
“有一次,县里要举行文化演出,我们孤儿院的儿童也要上台表演。表演台附近有一家卖锅贴的小摊,那时候我年纪小,不懂事,死活非要吃锅贴。随行的带队老师不答应,我就又哭又闹。事后回到孤儿院,我被狠揍了一顿,还被关了禁闭,饿了我一晚上。那天晚上,我哭着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变得有钱,有钱了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长大后,离开了孤儿院,好不容易找了份临时工的工作。第一次拿到工资的那晚,我一口气买了整整五十袋锅贴,使劲儿地吃,嘴都吃得腻了,直到再也吃不下才罢休。”沈卫国说完这段话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很不好,还强撑着笑容。只不过在陈之桃看来,此刻他的笑容中,带着自嘲,带着愁苦。
陈之桃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只得默默的陪在他身边。
沈卫国略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回复了往日的神采,看着陈之桃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模样,也是好笑,“你不是饿了吗?赶紧吃啊。”
“我……我真不知道,原来……你的遭遇这么……”陈之桃实在是说不下去,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开口。可是转瞬间,陈之桃好像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再次问道,“那你当初给我修复瓷瓶的时候,不是说是祖传的手艺吗?”
沈卫国哑然失笑,“我啊,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就是个收破烂的。当时那情况,你放心将瓷瓶交给一个收破烂的手中吗?我也是无意骗取你的信任,毕竟我真的有修复的技艺在身。”
陈之桃想了想,确实如此。人,都有一个先入为主的思想。要是当时知道他是收破烂的,一定不会将瓷瓶放心的交给他修复,所以她也并不埋怨沈卫国的善意欺骗,“那你这手艺从哪里学的啊?”
“书本上啊。”沈卫国道,“我们收破烂的,平常总会收到一些废旧的书籍,各种类型的都有。我这人也爱看书,
(本章未完,请翻页)从书中能学到不少的知识,那些收购回来的书籍,也就成了我生活中的老师。”
“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勤奋。”
“算不上怎么勤奋,只是个人喜好罢了。”沈卫国微笑应道,看着陈之桃一脸的坦然的神情,沈卫国不由得问了一句,“你不嫌我是个收破烂的孤儿?”
陈之桃莞尔一笑,如清风拂面,心生舒适之意,“怎么会呢?我们是朋友啊,而且你现在可是凭着自己努力,成了大老板了。”
“什么大老板啊,就是和两个兄弟一起,打伙儿做个小本买卖。”沈卫国见陈之桃毫不介意自己的出生,也是放下心来,“对了,你又是做什么的呢?”
“我啊?没什么特殊的。”陈之桃努力想了想自己的过往,“读完小学读中学,读完中学读大学。和大多数人一样,我的生活,毫无新奇感。”
“你啊,这是身在福中不惜福,有多少人,羡慕着你这种平淡的生活呢。对了,那你现在有工作了吗?”
“没呢,我大学学的是建筑设计,以为能为家里帮衬一下。谁曾想,现在的人,都冲着设计师的名头而去,像我这类刚大学毕业的新手,又没有拿得出的作品,即便是自己家的公司,为了盈利,他们也不愿意将楼盘交给我负责。所以我就整日无所事事,成了名副其实的啃老族。”
“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平庸,只是属于你的时机还没有到。”
沈卫国和陈之桃有说有笑的彼此交谈着,二人一直没有注意到是,一双眼睛,正躲在暗处,阴狠地看着他们俩。
……
回到家中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沈卫国放下从菜摊路过所买的一些简单的食材,简单弄了个番茄炒蛋和蒜苔肉丝,和着大白开就开始下饭。
吃过饭,看了半小时的电视新闻,回到寝室中,翻了一小时左右的书,就熄灯睡觉了。这是他多年来养成了习惯,睡觉之前,不看下书,根本就睡不着。
夜空无月,往日的繁星也只剩下三两颗,孤伶伶的悬挂着。
已经是午夜一点多钟,周遭的村民早就已经安睡,四周一片静谧,偶尔从远处传来一两声犬吠。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妙。可偏偏有一辆车缓缓停靠在离沈卫国家不远的位置,打破了这难得的寂静。
“调查清楚了吗?确定那人就住在这里?”车内,有三个人,除了司机之外,后排还有两个。一名英俊的青年男子安坐在后排,对着身边一位长相有些阴狠的刀疤脸说道。
“是的,少爷。”刀疤脸的声音很嘶哑,听起来怪吓人的,看着孙文轩问自己,连忙说道,“那人叫沈卫国,今年25岁,是个收破烂的。于四年前经人介绍,租了村中的一户人家的土地,建了这个窝棚,用来收废品……”
“行了,我不想了解这么多。”孙文轩打断了刀疤脸的话,说道,“这人当众扫了我面子,还和陈之桃那贱女人眉来眼去的,南阳县
(本章未完,请翻页)里,谁不知道陈之桃是我的女人,他这分明是在挑战我耐性。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孙文轩说到这里的时候,整个面部因愤怒而扭曲变形,好像痉挛了一般。原本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隔外地可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死死盯着沈卫国家的方向,额角的青筋也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
刀疤脸此刻不敢去触发他的怒火,只得缩着身子在车后排的角落。
终于孙文轩醒转了过来,不过鼻腔中还喷着粗气,显然气还没消,刻意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行动。”
刀疤脸听出了孙文轩语气中的狠劲儿,心中一突,悄声问了孙文轩一句,“需不需要……?”说话的同时,刀疤脸抬起右手,在脖颈间一划,作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孙文轩阴冷的一笑,眼中幽深的黑眸却是无比的寒冷,整个人瞬间迸发出令人感到强烈杀意,口中迸出了四个阴寒无比的字,“不留活口。”
刀疤脸甚为冷静的朝着孙文轩点了点头,接着又对着开车的司机,说了一句,“三子,干活儿。”
说完,率先打开了车门,取出了后备箱的两桶汽油,分给了司机三子一桶。然后习惯性的左右看了看,见无人之后,便和三子一同悄悄向着沈卫国家靠近。
沈卫国的家是窝棚搭起的,这更是方便他们今晚的行动。打开汽油桶的塞子,轻手轻脚的淋在窝棚上。然后缓缓移动脚步,将窝棚四周都用汽油浇湿。顿时间,整个窝棚发出一股刺鼻且难闻的汽油味。
刀疤脸将手中的空汽油桶交给了三子,让他退去。然后出兜里掏出一个防风火机,拨动打火石。看着手中打火机迸发出跳动的火焰,刀疤脸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将燃烧着的火机抛向浇满汽油的窝棚,刀疤脸连身后退。火焰一遇汽油,立刻变成了熊熊大火,一下子就将整个窝棚团团围住。
刀疤脸看着事情已成,抽身向着路边停好的车子当中跑去。
看着燃起的大火,孙文轩脸上居然笑了,笑得还很开心,嘴上还颇为得意的说着,“这就是和本少爷做对的下场。”
看着刀疤脸已经过了,一把上了车,孙文轩直接对着开车的三子说了一句,“走吧,要是让人看见了就不好。”
再说沈卫国,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间闻到了一股难闻的焦臭,呛鼻的浓烟,更是直接将他熏醒。看着周围全是烈火,沈卫国一下子醒了精神,来不及穿好鞋袜,直接朝着门口跑去。
好在沈卫国发现得及时,一个打滚,翻出窝棚,落在了院坝中。与此同时,窝棚轰然倒塌,就在他背后。
沈卫国抽空打量了一下四周,正好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过门口。
“3825,别让我知道你是谁。”沈卫国看到了轿车的车牌,手中攥紧了拳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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