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桃心情大好,引着沈卫国来到顾大师跟前,盘腿坐下,“顾爷爷,向叔叔,我给您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叫沈卫国。【】”陈之桃摊手向顾大师和中年男子介绍着沈卫国,完事后,又向沈卫国介绍起顾大师,“卫国哥,顾爷爷是我们江南省出了名的鉴定大师,这间博古斋,也是顾爷爷的产业。你以后若是还有什么要出手的老物件,就直接找顾爷爷,他不会蒙骗你,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价格。”
陈之桃话锋一转,接着又为沈卫国介绍起这名中年男子,“至于这位向叔叔,可是……”
不等陈之桃说完,那名姓向的中年男子却是打断了她的介绍,说道,“我啊,就不介绍了吧。今天我也是名普通的客人,可别抢了主人家的风头。”
沈卫国当然知道,这是陈之桃在为他牵线搭桥。心中虽然对向姓男子的身份有些好奇,但是沈卫国从他的话中,已经可以猜出,此人的身份定然不简单。所以,连忙站直了身子,微微弯下稍鞠了一躬,向着这两位问好,“顾老爷子好,向叔叔好。”
这二人对于沈卫国谦逊的态度,也是颇为赞赏。抿嘴微笑,满意地轻轻颔首。
顾常生,正是这位顾大师的名字。他平时待人就甚为客气,见沈卫国朝自己问好,而且自己对他也颇有好感,所以也不失礼数的笑了起来,“小伙子你好,请坐。”
沈卫国依声坐下,和陈之桃一起接过顾常生递过来的两杯清茶。
沈卫国举杯闻了一下杯中之茶,清香扑鼻。微微张嘴细琢了一口,闭上双眼,用心感受着。
“好茶。”沈卫国不由得一声赞叹,说了出口。
“原来小兄弟也是懂茶之人啊。”顾常生笑着抚了抚须,对于沈卫国,更是满心的欢喜。
沈卫国谦虚的摆了摆手,说道,“顾老爷子谬赞了。我哪里懂什么茶,平时倒是喝过不少粗茶,乡下人自己熬制的那种。像大红袍这类名贵的茶叶,小子还是第一次品尝。”
大红袍,产于福建武夷山,属乌龙茶中的极品,品质优异,至今栽培已有350多年的历史。大红袍只生长在峭壁上,只能由人工搭梯子进行采摘。大红袍只有六棵茶树,因其品质优异、产量极低,故而武夷山茶叶研究所很早就开始研究如何扩大种植。自从发明了压枝法后,大红袍的种植面积这才得以迅速扩大,但仍然属于很珍贵的茶种,由母树压枝繁殖的叫二代大红袍,顺次叫三代大红袍、四代大红袍等等。一般在市场上能见到的“真正的大红袍”,绝对是四代以后的。
“我瞧你刚才的举止,不像是不懂茶之人,须知过分的谦虚,可是很不好的。”
说话的是那名向姓男子,显然他是不大相信沈卫国是个不懂茶艺的人,反而觉得他是故意伪装,过分谦让。
“不瞒顾老爷子和向叔叔,小子我的确看过几本相关的茶经书籍,但那也只是书本上的知识。至于小子之前说的那番话,确实没有一点儿欺瞒二位。”
“哦?那我就有些好奇了,不知道你能否尝出这是何种大红袍?”向姓男子,接过话茬,向着沈卫国出了道难题,有心想要对他考究一番。
沈卫国知道这不是向姓男子故意刁难自己,
(本章未完,请翻页)相反,正因为看得上眼,才有心考究。
再一次拿起茶杯,沈卫国再一次闭上眼慢慢的品味着。茶味先是有些干涩,微苦,但是没过多久,却是口齿生津,别有滋味,回味悠长。良久,沈卫国才睁开双眼,对着向姓男子说了一声,“这应该是极品大红袍,而且应该是由母树压枝的二代大红袍,不会低于三代。”
“好好好。”向姓男子这时赞誉有加的连夸了沈卫国三声,“若是小兄弟对于茶艺都不算精通的话,那我就完全是个门外汉了。”
而这时,顾常生也在一旁肯定的说道,“小兄弟回答得不错,这正是二代的大红袍。是年前我一位学生送来的,总共也不到一两重。”
听见顾常生这么说,那名向姓男子却是有些不服气了,“你就别不知足了,就你这些,至少都能价值好几十万了。”
而一旁的沈卫国,也是被他二人的对话惊吓得不轻。虽然他知道这极品大红袍很贵,也万万没有想到会贵得如此离谱。抬眼偷偷瞟了顾常生一眼,一时间有了些局促。自己刚刚喝了一杯,怕都要值不少票子吧。
“咳咳。”沈卫国假意咳嗽了一声,减缓了自己的尴尬,将话题转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上,“顾老爷子,这次我来,其实是想出手一物件,还希望顾爷爷给掌掌眼。”
沈卫国将手中的箱子,递到顾常生面前,然后慢慢打开,“顾老爷子,还请您过过手,看看能值多少钱。”
顾常生先是看了一眼两件瓷瓶的外观,前后左右毫不放过。接着,又轻轻拍了拍瓷瓶的底足,竖起耳朵听着瓷瓶发出的声响。接着,又仔细打量起来瓷瓶上绘着的花纹与色彩用料。一点儿也没有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鉴定和破案都是大致差不多的,寻找一点一滴的线索,反复推理印证,将局面定格。鉴定物品之前,必须将物件判定为赝品,不断的在其中寻找蛛丝马迹,进行定论。以免陷入先入为主的思想,这样往往走漏了眼,损失不少钱财。更有甚者,大半辈子树立起的名声,也在一两次走眼的情况下,不复存在。
所以鉴定,是一件非常耐心仔细的细致活儿。别看电视上那些鉴宝的专家,三两下的功夫就判断出物件的真假,其实那都是后期影视剪辑的功效。一些精品、稀有、贵重的物件,更是耗时耗力。
沈卫国和陈之桃还有那位向姓男子,都是清楚这其中的复杂,耐着性子,在一旁认真等待。
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顾常生才手中的瓷片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未免茶几上的水渍,沾湿瓷瓶,顾常生更是不惜用身穿的衣袖,反复将茶几上的水渍擦干。这般举动,让沈卫国和陈之桃也不免有了些期待与激动。瓷瓶稍微打湿了水,也没有什么大碍,但是顾常生的行为,却是宣示这件东西的可贵程度。
瓷瓶是真迹!
二人不约而同的相视而笑。
“瓷瓶是真的,真正的釉下五彩,毛瓷。”顾常生很是唏嘘不已,“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识到一件如此精美的毛瓷,便是放在当时,这绝对也是难得的精品。而且,这还是一对成双,好啊,真的是太好了。”
顾常生对这毛瓷扇作出了精准的回答
(本章未完,请翻页),沈卫国等人还是一下子抓住了顾常生话里的重点,“真迹,精品”。
有这四个字就足以让人高兴不已了。
“顾老,可否将这对毛瓷借我看看。”向姓男子对顾常生说道。
将毛瓷接过手中,向姓男子满脸的喜爱之情,不断的抚摸着精美的瓶身,口中还大肆称赞道,“真是太精美了。”
“小兄弟,这对毛瓷我很喜欢,不知道能否割爱于我?”向姓男子对着沈卫国说了一句。
沈卫国沉吟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开口,“这……”
“我说你这可不厚道啊。之前还说不抢我这主人家的风头,怎么现在却来夺我生意啊。”顾常生这话是对着向姓男子说的,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可是笑着言语的,并没有丝毫见气。
沈卫国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本来按的心思,的确是要将这对瓷瓶卖了换钱的,但是顾常生这话一出,他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卖给向姓男子,又怕惹得顾常生不高兴,卖给顾常生,又担心会冷了向姓男子。
最终,沈卫国只得作出一个较为中间的选择,“看得出二位都很喜欢这对毛瓷。可二位都是长辈,我也不愿亏待了谁。就请二位公平竞价,如何。”
“小滑头。”顾常生笑骂了一句沈卫国,接着对向姓男子询问道,“那咱们就出手吧。”
向姓男子点了点头,“好,我先出价20万。”
顾常生觉得有些搞笑,指着向姓男子,都快无语了,“我说你这人啊,亏你还是堂堂……”顾常生说道这里的时候,看了沈卫国一眼,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咱们也别来这虚的,20万可是连这其中一件都买不到。我出价70万,希望小兄弟能将这对儿毛瓷转让给我博古斋。”顾常生对着沈卫国说道,说得很客气,可这话也让沈卫国难办起来。
“你……你狠。”好在这时向姓男子接过了话茬,指着顾常生不断的点着,接着压了下心中的气,对着沈卫国说道,“我出40万,就买你手中的一件。”
“我看你可比我狠多了。”顾常生笑着打趣着向姓男子。
“别,我可不像你们这些富商,我手里就40万,你是兄弟的,就别再和我抬杠了。”
顾常生面对向姓男子的撒泼耍赖,顿时没了脾气,“成,算我怕你了。我当年在你爹手里吃了不少的板子,想不到今儿个,害得受你的气。”
“别扯那些没用的,当时要不是我爹传了你这门手艺,你还没本事,开得起这家博古斋。”
顾常生哑然失笑,“当初做你爹的学徒,虽然是学到了不少古玩方面的知识,可你得知道啊,你爹完全就是个魔头,他的棍棒教育,我现在想起来都还心里发寒呢。”
沈卫国搞不清楚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但是对于向姓男子这种公然压价的行为还是心中有些不舒服。可是当他看见陈之桃正偷偷的向他使着眼色的时候,沈卫国却是收起了那点儿不快。
心眼儿一转,沈卫国瞬间就联想到了顾常生对他欲言又止的身份,现在陈之桃又不断的向自己支眼色。显然,这位神秘的向姓男子,他的身份肯定不低。沈卫国心中衡量了一下得失,终于下定了决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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