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媛这一嗓子,真是惊天动地,我将手机挪开一点,动着嘴巴抠了抠耳朵,才重新接听,那边还急了,“方砚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你死在温柔乡里爬不起来了啊”
苏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她特别没好气的推了我一下,我没注意到她伸来的那只手,直接扑了个空掉在地上,“砰”地一声,苏紫都没理我,直接翻了个身继续睡,黄秋媛却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坠楼了”
我翻了个白眼,“你能盼我点好吗我还跳海了呢我被苏紫推下床了。【】”
黄秋媛在那边笑得特别解气,“该”
她说完又有点替我打抱不平的意思,“她怎么这么任性啊,都三十了,还跟二十似的,也不嫌矫情。”
我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真疼啊,我们家地板也没铺地毯,这一下结结实实的磕在了屁股骨头上,疼得我眼冒金星,果然是野蛮女友麻辣新妻,真是够狠。
“她怀孕了,孕妇可能脾气都大,我能理解,我难不成还跟我孩儿他妈计较”
黄秋媛在那边沉默了好一阵,我都以为她没听,看了一眼屏幕,还没挂,那咋不出声了呢
“秋媛”
她哦了一声,语气有点意兴阑珊的,“苏紫怀孕了啊,这么快。”
我也很惊讶,“包头没告诉你吗”
这个大嘴巴,关键时刻嘴咋这么严实好事不给我宣扬去,净把坏事往外嘚波。
她说没有。
“嗨,怀了一个月了,我给她带回家就是见我爸妈,把婚期定下来,趁着孩子出生前得办婚礼领证,我不能让我儿子生下来还没名分啊。”
“嚯,你终于像个人了。”
她点评完我之后,长长的舒了口气,“挺好,有生之年能看到你这么上道,我也算放心了。看来再渣的人也有金盆洗手改邪归正的时候,怪不得法律总说,给每个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得了,估计你不能和你新婚妻子甜蜜了,回来吧,案子来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最怕这个,我现在最怕这个
“我手头白承俊的案子还没完事呢我回去也得先弄这个。”
“弄不了,市局为了让你全身心投入到我们给你的这个案子里,特意向法院下了通知,要求将开庭时间延后一个月,你回来先办这个,跟你女朋友说一声,希望她理解,做你老婆嘛,谁让你这么有名啊,棘手的案子领导最先想到的就是你,没办法呀,我也无能为力的,不要有情绪嘛。”
嗬,还没当上副所长呢,官腔打得倒是挺好听。
“是拜你所赐吧。”
黄秋媛那边噎了一下,“我吃饱了撑的啊,我犯得着跟你记仇吗我要是记,早就折腾死你了,我可是你上司。”
拉倒吧,压根儿不是一个系统,谁狗屁上司啊。
黄秋媛大致跟我说了一下这次的案子,不出所料,是那个特大卖淫案,由于情节非常严重,波及范围广泛,而且涉案人众多,本身的领域庞大,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后果,所以被列为10.15特大卖淫侦查大案。
能算上特案的,一般都是特案组来追踪调查,比重案组又高了一级,打个比方吧,恶性杀人案在三个人一下都列为重案,在四个人的连环杀人案以上,才列为特案,卖淫波及超过两个省份,涉案人员达五十人以上,情节后果相当恶劣,并且内含不低于三名未成年少女,才列为特案,抢劫银行数目巨大超过八位数,并且迅速转移国外,造成我国经济损失,也列为特案。
当然,根据每个城市的经济、文化、政治和人口等要素,也会有本市的相关法律进行整体调整,但大部分都是这样来划分特案和重案的区别。
于是我在了解到内容的严重性后问黄秋媛,“你不参与了吧,你是重案组队长,现在又高升所长了,你要牺牲在前线,这可出大娄子了。”
“那算什么,局长也不是没有牺牲的,副所长算个屁只要人民有需要,市长也得去。”
黄秋媛说完我哎呦了一声,“露馅了吧,看来副所长是定下了,请客吧,满汉全席。”
黄秋媛在那边气得直呼哧,“方砚你神经病”
她啪一下把电话挂断了,但我不着急啊,她事儿还没说完呢,她肯定还得主动低头再来找我,果不其然,还没十分钟呢,她就主动联系我了,不过没打电话,而是发的信息,她说让我明天就回去,然后到市局找她报道,陈皎也在,一起商量一下有关这个案子的围剿策略。
我揉了揉屁股爬起来上床,我发现苏紫睁着眼睛,她没有睡,我喊了她一声,她转头看着我,眸子中闪过一丝失望,“白承俊的案子要延后开庭吗”
我特别为难的点了点头,她红了眼睛,似乎要哭,我最怕她哭,别的女人在我眼前哭我能无动于衷,因为我没有动感情,但是苏紫在我面前哪怕掉一滴眼泪,我都会觉得心如刀绞。我宁可我替她承受一切,只要她快快乐乐的就行。
我赶紧从后面搂住她,她贴在我怀中,身子微微颤抖着,虽然没有哭出声音来,但是滴在我手背的水珠,还是烫得我身子一僵。
“我有我的集体和组织,为白承俊翻案,是我自己接下的工作,属于个人范畴,我有自由的同时,也是一名职业律师,需要服从上级安排,上面决定将这个案子交给我,自然是非常棘手的,也很需要我,否则他们不可能替我做主申请了案子延后,既然这样,我就不能再改变什么,与其闹得不愉快,不如我坦然接受,到时候他们欠了我一个人情,在白承俊的案子上,也许会网开一面。我向你保证,等这个案子结束,我立刻要求开庭,也就拖延一个月,但是也许这算个非常好的契机,欠人情债,都是要还的,他们不还,我可以要求。”
苏紫的眼睛忽然一亮,她扭过头来看着我,脸上还挂着泪痕,终于明白古人说的梨花带雨是怎样的柔情了,真是美,当然,这也看人,如果是凤姐哭成这样,只能让男人恶心。
“真能网开一面吗。”
我拍着胸脯打包票,“我是谁啊开天辟地心怀慈悲的金蝉子转世的方砚,我帮了他们这么多忙,一分钱没收义务劳动,让他们网开一面疏通一下,减个三年五年的,他们还好意思驳我”
苏紫破涕为笑,她亲了我一下,“方砚,你对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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