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马路上的小丑

  一个黑影忽然的从我眼前闪过。我下意识的缩起了小脚。而连杰则被我异常的反应吓到了。

  他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呃,我没事。”

  “是么?我还以为你踩到陷阱了呢。哈哈,我的车里可没这样的防盗工具啊。”

  “不是,我……”我感觉自己已有点语无伦次了。“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是什么?”

  “你没看到么?”我僵硬的朝前看,边问他。

  “没有。”

  “黑影之类的。”我大概向他比划了一下那个物体的大小,应该有脑袋这么大吧。可我总不能说是“幽灵”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这未免也太夸张了。

  “黑影?”他笑了笑。“我想大概是老鼠之类的吧。”

  “应该是吧。”

  我的心一直狂跳不止。其实,我就是在等他的回答。因为对于不确定的事,尤其是下意识制造出来的恐象,我很希望在自己胡思乱想时,能有个人说出与我为之同样的想法。这样我才不会感到害怕。

  “这是常有的事。”

  “是么?我也是头一次经历到的。通常晚上坐车,我都是蒙头就睡的,很少会注意路面的情况。”

  “哈哈。”

  “它们都不怕死么?这样横穿马路的。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不太清楚。像这样的事,每年的道路都有发生,尤其到了晚上。明白么?通常情况下,它们喜欢晚上出来觅食。因此这种事就变得不足为奇了。”

  “是么?”我仍不相信。“想想都觉得恐怖。”

  “就如同鸟类撞死在建筑玻璃上,飞蛾扑火之类的。”他进一步的给我举例说明。我听到后,也觉得有几分事实。“看来人类创造出来的东西也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一些动物啊。”

  “不单单是动物,我们也一样啊。”

  “是的。”我陷入了语塞。“一想到它们从车底下跑过,我就浑身感到紧张与不适。”说到这,我就尽可能的往别处看了,不敢去触碰那可怕的瞬间。

  在没人愿意说话的情况下,我又开始留意起身后的子夜了。似乎他就是供我消遣与研究的白鼠。

  在五秒钟之后,他侧了一个身,额头上仍是汗水淋漓。而他的虎牙像钟乳石那样,恰到其分的碰触到下面的嘴唇,然后在热吻之后,便爱上了它。

  假如从我的视角看过去,他的后背与毛毯正好形成了一个华丽的小山丘,沿着波度往下看,便是起伏波动的海纹,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在静静观察中,我能感觉到有一股流动的气息,是来自他转身后的呼吸,正在那垄岩口处,交织旋转,寻求着一种新的转变。在看不见的黑暗处,乱石涌浪,危险叠生,但说不定在那里,会有新的海燕从那里飞出来呢。因为,大海永远只会选择那些勇敢的海燕。也许,我应该向大海借来一块石头压在胸前的。

  我的目光回到前方。玻璃上反射的淡蓝色的数字往前跳动了一下。

  现在的时间是北京市时间二十二点零三分。

  二十二点零三分。我默念下这个数字。。

  我身体有点倾斜。因为车正处于拐弯处,同时伴随有小幅度的震荡。我往后视镜看去。我看见了一个跳舞的小丑,大嘴厚唇,浓妆极为恐怖。身体扭曲成一个极为不自然的姿势。可下一秒那个跳舞的小丑就忽然消失了。

  我呆若木鸡,像是被冻住了几秒。接着,一种恐怖的印象直逼而来。可当我想再次确认时,车已驶离那个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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