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打烊了

  我跟子夜并排的走着,步伐像似要追赶退去的海潮那样,不想停歇。因为我们一旦停歇了,胃就不自觉的开始收缩,随即而来的就是“引擎”的造反,不停的咕咕作响。

  问谁受得了这样的折磨呢。

  另外,有一点要说,属于固执者的顽固,是“一旦确认了,就不会轻易的改变”的想法,固执到底。所以,沿途的餐厅尽管你们已包装成为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但我们还是只能跟你们说声拜拜了。

  不要再来诱惑我,自由自在多快乐。

  沿途,我们是不断的要经受美食景象的诱惑,同时还要忍受呼之而过车流声的朗诵。

  被一种「朗读并背诵全文」曾经的、可怕的阴影所支配着。

  现在回想起来,唯一残存的麻木感就是——我的妈呀!什么时候才到头啊!(吐血)

  这时,我绝望的黑暗云隙里射出两束美好的晴空。我看到了。一种称之为柔和幸福的灯光正静静的洒落在无人的座椅上。那已经不是座椅了,是床,供人休息舒适的床。

  可当我们踏上熟悉的台阶时,却发现商店早已打烊了。而且看起来打烊已经很久了。这份落差无疑像似错过了一个世纪的美好。期待的心情早已荒无人烟,弥山亘野。

  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不会吧。”我愕然呆住。“不是说好11点才关门么?”像是被戏弄了,所以我才不断往烈火焚烧的内心里铲着煤。而眼睛则死死的盯着门上挂牌上的几个大字不放。“害得我们还走了这么远呢!”我新生绝望。

  尔后,我便蹲了下来,表示不想走了。气都被气死了。

  子夜则用手遮在玻璃上,往店内窥看。“乌漆嘛黑的。”

  “当然是乌漆嘛黑的啦。”

  “乌漆嘛黑的。”

  “一句话不要说两遍,好么?”我最讨厌就是人们把残酷的现实说两遍的了。

  “看来,只能吃西北风了。怪你。”

  “什么?怪你猜对吧。”

  “假如早上你肯答应要下这家店,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假如你能走快一点,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我开始反驳,有点心不在焉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是你要放弃的。”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懒得跟你说了。”我脑子像芝麻糊那样,乱糟糟的,根本就听不进去子夜的一句话,感觉他说的都是废话。“我已经饿得有点受不了。”

  我们蹲下了,静默有三分钟,还是不舍得离开。

  “还不起来,搞得这样坐下去好像能找到吃似的。”

  “你还不是一样呢。”

  “赶快起来吧。帮我到隔壁买点吃的过来。”

  “我已经走不动了。”

  “对不起,我比你还有严重,都快成植物人了。”

  “比惨大会么?”

  “嗯,没错。”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人们会说‘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没水喝’了。”明显是子夜故意这样说的。我也不傻,回了他一句。“既然知道,为什么你不站起来,多运动一下呢?”

  反正谁站起来,谁就输了。

  “不现实的等待。”子夜继续对我进行消极的施攻。“迟早会饿死的。”

  “说得没错,迟早会饿死的。这里根本就不像是有赋食者会经过的样子。大海里的孤岛,沙漠里的旅店。”

  “等待只是徒劳。”

  “死路一条。”

  “嗯。”

  “打算怎么做?”

  “我想再等一下。你呢?”

  “不错的想法。”

  我们俩似乎已做好在这里等死的觉悟了。

  “我想你打扮在凄惨一点,说不定会有路人施舍点饭给你吃呢。”

  “其实,我感觉你更像要饭的。不,是饭都要不到那种。”

  “没事,反正我早上已经吃得很饱了。”

  咕~~~咕~~~咕~~~

  我立马回了一句。“对不起,中午我也吃得很饱了。”

  咕~~~咕~~~咕~~~

  “是么?”

  “没错。”

  咕~~~咕~~~咕~~~

  咕~~~咕~~~咕~~~

  我们打起了对堂鼓。

  “雷声很大。”

  “嗯。”

  此时忽然冒出一个光头佬。他推着自行车,问我们:“是你们啊?”

  “没错,是我们。”子夜故作相识。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究竟是谁。

  我立马揭穿他了。“你知道他是谁啊?”

  子夜摇了摇头。“不知道。你是谁啊?”

  那个光头佬有点失望,见子夜已经回忆不起来,便期待留给了我。“你应该记得我吧。”。

  我说:“当然记得。你是谁啊?”

  光头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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