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吴晚洛坐在木凳上整理头发,整理整理着身上就开始疼起来,是她熟悉的疼。
在现代医学上称内脏绞痛,吴晚洛心知这可能就是那个老中医说过的影蛊留下的后遗症,没生命危险,忍忍就过去了。
揪着衣服蜷缩在地上近二十分钟,吴晚洛疼出了一头的冷汗,准备洗把脸清醒清醒。
当洗漱台的镜子照出吴晚洛的脸时,她愣住了,清楚的从上面看见了一些东西。
猛地反应过来那一刻,吴晚洛也解决了烦恼她多时的困扰。
原因说来也很特别,她在镜子里看见了她的眼里的那抹神色。
她太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眼神了,那是在漫长等待中残存的寄托,那是心已经迷失掉的困顿,那是独自坚守一份联系的艰难。
如她之与长孙重华。
希望有一天,她眼波便会重新流转,如她长久所愿所盼。
长孙重华也毫发无损的回到自己身边,她的痴念便能随风消散,如她日夜所思所感。
终有一日,她能如愿以偿,你我都能如愿以偿。
时间在慢慢消逝,春秋冬夏,暮去朝来。
她居住的地方偶尔会有一两次不足挂齿的小风波,往往还未成形就会被扼杀得彻彻底底。
内脏绞痛的毛病几天一次不定期的犯着,各式各样的止痛药她都吃过,可能是期盼着哪天能恰好吃到一种药,就彻底不疼了。
当然那只是吴晚洛的幻想。
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太好的时候吴晚洛都不会吃止痛药,吴晚洛觉得咬牙忍过这样噬骨的疼痛,出一身冷汗有时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让她很鲜明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反复证明,她的确活着。
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按照既定的轨道越走越远,吴晚洛甚至有种错觉,这样的局面会持续到很久很久。
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走掉的那个人没有一点消息,一开始吴晚洛答应的绝对不找,到后来慢慢就成了绝不打听。
最后,吴晚洛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暗自做了决定,自己不主动去查他的行踪和消息,但如果这些消息让她自己不小心听到了,她就要行动了。
可惜上帝并不想给吴晚洛这个机会,吴晚洛没有从任何渠道听到过关于长孙重华的消息,小伙伴们偶尔几次提及,都是些没有用处的漂亮话。
他就像个传奇,被那些世人传得越来越神,后来吴晚洛甚至怀疑,长孙重华会不会真的只是个传说,是她的臆想。
她的命是他的,质疑他的存在,同时也是质疑她自己的存在。
所以吴晚洛需要偶尔不吃止痛药让自己好好地感受疼痛,越疼,就越真实。
不知不觉中,时间就长了。
吴晚洛像电视剧中那样,等他的时候那样,买挂历,一天一张,或者两天一张,过了就撕。
用越变越薄的纸页来告诉自己,离他回来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直到撕完两本完整的挂历,吴晚洛把那张薄的几乎半透的纸业从挂历上拽下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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