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苦苦哀求,抱着小皇帝的大腿就是不撒手。
她在第二次重生赵昭仪的时候靠着这一招,示弱求饶顺毛一条龙下来,小皇帝基本上再大的气儿也就消的差不多了,再表表忠心,妥妥的被骂上两句马屁精,也就掀片儿,危机即时解除。
可她忘了现如今再不是赵氏一马平川的正前方,钱才人自小练舞,大字不识一个,却得天独厚练就一身的好曲线,前凸后翘,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
那胸部紧紧贴着大腿,与赵昭仪相比绝对是非一般的感觉。
萧衍的脸顿时就变成了紫茄子色。
“这个时候,你还敢对朕来色|诱这一招,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他咬牙切齿地道,“放手!放开朕!”
沈如意懵了,她可是有着切身的体会小皇帝是多么守身如玉,为了林才女,他是连让嫔妃几个媚眼抛过来都有一种生生被猥|亵了的愤怒。
她何其有幸居然被冠以‘色|诱’这般的重罪……
沈如意几乎是以迅雷不以掩耳的速度放开小皇帝的大长腿,双手举高,连声解释:“陛下误会,奴婢只是急着向陛下解释,绝无色诱之心。奴婢如今每日忏悔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过,再不敢觊觎陛下——”她咽了口口水,生生将‘肉|体’二字给吞了回去。
“陛下,请恕奴婢唐突失仪之罪,但奴婢发誓没有色诱陛下的意思。”她不忘再三强调这一点。
然后继续道:“陛下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奴婢怎敢以小人之心度陛下君子之腹,以为那种下九流的手段会影响陛下清明?奴婢粗鄙,却不敢有此肮脏心思。”
萧衍左眼皮止不住一阵狂跳。
钱氏自幼家贫,又赶上灾荒年,全家逃荒的时候与家人走散,被个破落户骗走卖了,后来几经转手才被卖进教坊司,后因舞技出众进而入宫进了乐府。分明是个小文盲,现在这四字成语啪啪往外甩,小词儿给清仓不要钱似的朝他脸上砸。
偏偏这神态语气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萧衍心里那股子不对劲的感觉又开始往外冒。
事实上,这种感觉从钱氏在慎刑司撞个头破血流之后,召她到长乐宫问话就开始了。不过当时他正忙于追查谋杀赵氏的幕事凶手,这念头一闪而过就被他放开,直到今天重新面对她,那种扑面而来的诡异感又跳了出来。
“陛下……”沈如意让小皇帝那双凤目上上下下来回看给看的直发毛,默默地缩了缩脖子道:“奴婢句句肺腑之言。”
“你也别跟朕说什么肺不肺腑的,朕再英明神武也看不透你们所有人的心脏脾肺肾。”萧衍双手环抱,居高临下地望向她,凤目低垂,阳光穿过繁茂的树叶斑驳地落在他的脸上,有一股说不出的冷峻。
“如果你不想说——”
“奴婢想说!奴婢要说!”沈如意急忙打断,生怕小皇帝想一出是一出,直接叫太监进来就把她拖慎刑司过堂。横眉立目,看那意思似乎是谁不让她说,她就要跟谁急似的。
“奴婢要说什么来着——对了,那个私房钱……其实……不是……我的……奴婢的意思是,不是奴婢的!”
老子信了你的邪!
萧衍一个大白眼好悬没把黑眼仁再没翻回来,他早该知道这货就是个滚刀肉,再和她和稀泥下去,估计他这菜板子都要劈了。“来人——”
“陛下不要!陛下!”沈如意嗷地一声尖叫,眼泪在眼圈转悠,看得出是真怕。“奴婢说真话,陛下您就再信奴婢一回——那个,那个银票,奴婢是看赵昭仪埋在这里,记在了心上。如今赵昭仪没了,奴婢想……埋着也是埋着,过几年没人发现纸都碎了,白瞎那么多银票……”
萧衍气极反笑,“如果是别人说这话,你信吗?”
她是脑袋撞的不灵了,就以为别人的脑袋也都不灵吗?
沈如意一噎,顶着小皇帝极大的压力轻轻点了点头。
“奴婢信的。”她道。
“那阵子|宫里都说赵昭仪在林子里做了个与人不同的秋千架子,奴婢眼气就想过来看看。谁知才进来,赵昭仪也带着人进来,奴婢……不想打招呼,就往深处走了走。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赵昭仪遣开了身边的宫人,然后蹑手蹑脚地往这边来,拿着个做针线活儿的剪子挖了几个坑。过了几天,奴婢趁着这里没人,进来按着赵昭仪做的记号都挖开看了一遍,才知道这些都是银票。”
“将一切事情推给了个死人,来个死无对证,朕不得不说,你这一招干的漂亮。”萧衍轻轻勾唇,眼中寒光四射。“不过,你是不是拿朕当缺心眼儿看?这么拙劣的谎话,你以为朕会相信?”
沈如意也急了,皇帝这顶帽子给她扣上,她去慎刑司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她是宁可承认顺手牵羊偷了赵昭仪的银票,做个道德上有缺陷的人,也不愿在没有证人证据证言的在无情况下就软趴趴地把贿赂宫人倒卖宫中物品的罪给认下来,这涉及的可就是刑事犯罪了。
小皇帝这些天就憋屈,到他那里不管屁大点儿小事也被竖典型从重处罚,她身为一个曾经的宫妃做出这么给皇家丢人抹黑的行为,妥妥的虐死她没商量,祭刀给所有人看。
她不想被祭刀,只能闭着眼睛杀出一条血路了。
“陛下圣明,奴婢做了妃嫔没几个月,身边人都是贵妃给挑的,奴婢身边根本连个知己心腹都没有,哪里有手段有人脉弄到这些银钱?这、这这,”沈如意一咬牙一闭眼也认了。“奴婢确实德性有亏,见钱起意,想要顺手牵羊。但其它的,奴婢是真没有!”
萧衍凤目一眯,她说的很有道理,哪怕她咬死不认帐,慎刑司介入瑶华宫一查,也绝对令她无所遁形。
看得出她对慎刑司那股子惧意货真价实,比怕他这个皇帝更甚,那么她既是敢这般笃定地否认,可信度无疑呈直线飙升状。
可是,他的眼神却是越来越冷:
“朕看你思维敏捷,巧舌如簧,说出话来也是条理分明……怎么,以前是扮猪吃老虎,逗着朕玩儿呢?”他笑,“朕想问一句,玩儿的可还开心?”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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