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言倒抽一口气,双眼放亮得看着周叔:“那是我大伯找到什么东西了吗?”
周叔摇摇头:“这件事情谁也不知道。【】就算有什么,为安全起见,你大伯也不会在到家之前公布。但是我怀疑的是,你大伯被害,有可能完全跟家主之位没有任何关系,而是有人想谋夺李家最珍贵的秘密。”
李微言双眼微微瞪大,随后垂眼道:“所以大家背地里传言说是我二伯为了家主之位谋害我大伯,可能完全是子虚乌有。”
周叔哼了一声:“这也说不定,或者他是想一箭双雕也说不住。造纸之术这个核心技术来源的线索向来只有当代家主知道,干掉你大伯,就算没有从他身上找到任何东西,只要坐上家主之位,还不是一样可以自己查——只是李家几代人没查到的东西,李君珏也未必查得到。”
李微言点点头,心情好了一些:“所以周叔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只盯着家主之位,而要放眼更高的目标!如果我能够找到当初先祖发明造纸之术的秘密,说不定我会获得比李家家主更重要的东西。”
周叔拍拍他的肩膀:“你明白了就好。不过当务之急的还是要把你父亲就出来,毕竟他在李家的话语权比你一个年轻人还是要重很多,有你父亲在,你在李家的分量才够足,也才能获得更多的资源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李铭的办公室里,一老一少正在对望。
李铭难得地露出严肃的表情:“你说的是真的?你如何知道他被换了?”
简墨道:“我自有我的办法知道。也无须您去揭穿什么,只是希望您最近能够提高警惕,——这件事情很可能是针对我而来,我不想牵累其他人。”
李铭愕然,接着失笑道:“其他人?在你眼里,我算是其他人吗?”
简墨不说话,凝视了李铭两秒,眨了下眼,移开视线。
李铭微微叹了一口气,轻轻把手放在简墨肩膀上:“你是我大哥的孩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不想回李家的原因我也很能理解,所以我不并不强求你回去。但是我是你四叔,你有危险的时候有麻烦的时候,四叔不能假装看不见,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负你。你今天来看四叔,无非也是担心四叔。这样四叔又有什么不能为你做的呢?”
简墨抬眼道:“我来看你是因为你是我的院长,也是值得我尊敬的长辈。这和李家没有关系。”
“随便你怎么说吧。”李铭笑着眨了眨眼睛,“你放心吧。这件事情四叔插手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欧盟。
西五区。
“听说格兰家的那个私生子快要来了,而且还是泛亚联盟某个大组织的代表。”一位贵妇人优雅地用叉子扎了一块蛋糕,送进自己的嘴里,等着乳酪的浓郁味道在口腔中化开。
“呵呵,来了又能怎么样?就算他现在在泛亚混得再好,也干涉不了格兰家的家务事。而且他们的精锐造纸师在角逐赛的时候被丧尸差不多干掉了一大半。为这个原因,活着的造纸师干脆直接晋级为联盟代表了。”另一位贵妇人用手掩着嘴,夸张的笑道,“难道他们挑选造纸师的标准不是造纸的等级而是看谁逃跑的速度更快吗?哦呵呵呵……真是太好笑了。”
她这句话引得在座闲谈的女子都一阵轻笑。
这时一名男子走进了这茶话会,将手搭在其中一位年轻小姐的肩膀上:“莉亚,你们笑得这么开心,在说什么呢?”
被叫做莉亚的年轻女子回头看见男子,亲昵的在他脸上亲了亲,然后才道:“康庭斯,你可是欧盟代表里唯二的造纸师代表,到时候可要帮我们看看格兰家的私生子到底有多风光?回来说给我们听听。”
康庭斯看了看爱人那张如同鲜花般美丽的面孔,不由得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好的。”
“说起来,我想见见那位传说中的少爷呢?”另一个年轻的女子叫起来,惋惜地说,“可惜他魂力暴动过,恐怕永远无法来这里呢。他面对那个女丧尸攻击的那一刻真是勇敢无比,之后站起来道歉的神色却又那么温柔,尤其是反驳那些企图侮辱控诉他的混蛋又是那么干脆有力——虽然有一点粗鲁,但是真正的男子汉才会给予那么铿锵有力的回答。啊,他要是不来,我都想自己飞去见他了。”
她身边的女孩吃吃地笑起来:“琳达,那个男孩还比你小六岁呢。”
琳达完全无视这句话中的嘲笑:“那又怎么样?如果我爱上了某个人,年龄肯定不是问题。”
莉亚拉着康庭斯的手,善意地打趣:“看啊,琳达完全被那个东方男孩迷住了。”
康庭斯顺从的一笑,但这一笑中却是含着漫不经心。他对莉亚说:“亲爱的,很抱歉,晚上不能陪你去看歌剧了。约翰回来了,约我一同用餐呢,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呢。”
这个时候通过b市的纸人部落成员介绍后找过来的纸人学生已经有三十多个。高中办学资格还没有下来,秦榕又正在为秋季耳朵首次招生做准备,便让他们帮忙一起准备资料,同时参与学校的筹建工作。因为简墨事先的要求,这些孩子们虽然情绪低落却相当的克制,非但并没自暴自弃,反而很理智的借用秦榕安排给他们的工作来转换心境和注意力。
六个放出去的“丧尸”也已经通过简墨顺利的离开了原来的城市,以另外的身份前往新的定居地。因为他们走的太过悄然,是以身边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是打算永久离开,而一厢情愿的以为他们只是心情不好打算一个人静一静。
自此,角逐赛上诞生的两千余丧尸一个不落的都脱离了原来的生活,开始了新的生命:这里面包括大量造纸师,异级纸人以及部分特警。
无邪的学习进展地非常快,现在她已经完全不需要简要给她安排课程,而是根据自己的判断来选择自己需要的和喜欢的课程来学习。发生巨大变化的还不仅仅是她脑袋里装的东西,连性格也有了巨大的转变。不过几天而已,粘人粘得快要化在简墨身上的娇娇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淡然、沉静、落落大方的少女。她不说话的时候,往往会让人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但在发觉她后,却感觉好像她其实很早很早出现自己身边了,就好像一朵静谧地散发着幽香的百合花。
简墨对这种变化十分不适应,虽然他写得纸人是什么性格他最清楚,但是突然一下子把十七年的性格变化浓缩到几天里,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孩子长大了不被需要的爸爸,心里特别空落。几天看着无邪,简墨都不自觉在心里叹气:孩子大了意味着爸爸老了,这种沧桑的感觉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唯一让简墨不太高兴的事情是,他在校园里又看见曾经被他和简要痛揍过的齐伟。这个家伙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齐家会倒霉,更不知道这件事情与他和简墨的交恶有直接关系,因此齐家这几个月的衰败之象并没有让他的性格稍微收敛一点,尤其是在他眼里,简墨依旧只是一个稍微出色一点的却还是可以任他奚落践踏的造设系学生。
这次简墨没有出手,纸人保镖团直接把刚刚出院的齐伟重新送进了医院。当齐伟的母亲打扮得华丽高贵的找唐宋的时候,却连简墨的面都没有见到。再找到学校的时候,学校直接给了这位贵妇人一张开通通知书。
“就这么把齐家未来的继承人扫地出门,你还真的维护你那个学生。”谭校长笑道,“我说你跟这个孩子到底什么关系?齐家虽然现在是衰败了,但是在b市也有些影响力。一场孩子之间的打架,了不起记个过,警告一下就得了——更何况现在断了三根肋骨躺在医院的人可是齐伟。你就不怕别人说你霸道?”
李铭心想,我李家的长房嫡孙是给一个小小的齐家纨绔子弟欺辱的吗?没打死都算可惜了。只是这话不能说出口,便道:“霸道便霸道,反正李家被人说也不是第一次了。谁还能堵得住人的嘴不成?”
谭校长见状,便知道他这位院长主意已定,便放弃了劝说,眼中微光闪过,话题一转:“莫非你跟连蔚有什么联系?这么看顾他的弟子?”
李铭只当是个玩笑,嗤笑一声,没有正面回答,但脑子去在想昨天让辨魂师来学校后的事情:现在这个石正源果然是假的,虽然记得的事情大略不错,可只要多处上一段事件,便会觉得这人的性格与原来的大不相同。熟悉的人只要多处一段时间,就可能发现。不过对方如果动手的是微宁马上要参加的魂笔制作大赛,也不过是三五日的事情,小心一些也不是不能蒙混过关。真是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发觉的,这种事情普通人发现也不过是觉得有些奇怪,可他却是一口断定。
李铭的目光变得更亮:这孩子似乎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在瞒着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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