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这两人根本没去管这酒菜是否有毒,哥俩席地而坐,汤勇伸手抓过一只鸡,撕下大腿,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抱起酒坛子,也不往碗里倒,直接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爽!”汤勇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他奶奶的,多少年没吃这么好的酒肉了?”
李鱼也是一样,美美的喝了口酒,动作要比汤勇斯文很多,眯着眼睛道:“看着当年那些兄弟的家人能吃得好穿得好生活无忧,孩子能上得起学堂,就算一辈子不吃肉,老子也认!”
汤勇点点头:“你我兄弟这条烂命就是捡回来的,是兄弟们怕大家都死了没人照顾他们家人,把福泽都给了咱们哥俩,咱们不照顾他们,谁照顾?”
“汤老大,你觉得,咱们能完全信二少爷吗?”李鱼沉吟道:“大将军毕竟是他的父亲。”
“李小鱼,你自己说,咱们现在除了相信他,还有其他的办法吗?如果他不想查这件事的话,只需要吩咐一声,你我兄弟二人便身异处,又何必跟我们废话?”汤勇看似憨傻,但实际上却是一点都不笨。
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跟李鱼两人在帝都西市配合忽悠人了。
李鱼点点头:“你说的是,我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答应的。咱们现在在人家的手里,要杀要刮,不过是人家一句话,没有人会为你我兄弟出头的。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就搏一把!”
汤勇苦笑道:“其实,李小鱼……你现在心里面,是不是也在怀疑,当年袁智说的事情……是真的了?”
李鱼沉默良久,才嘶哑着声音说道:“是,要真的是那样,那我们兄弟这么多年的坚持,岂不是很傻?要真是那样,我们就等于冤枉了大将军这么多年,想想……都觉得不敢想……”
“现在回想大将军当年驱赶我们时候的表情……唉,怕真的如二少爷所说,他是在保护我们啊!可惜当时我们都被怨气蒙蔽了双眼……也蒙蔽了心啊!哪还有心思去分析?”
汤勇喃喃道:“要真是那样,那你我兄弟,不但傻,找不到真仇人;而且也愚啊!”
“其实我们坚持这么多年,也只不过是想给当年死去兄弟一个交代……仅此而已!”李鱼喝了一口酒,低声道。
……
“这笔迹……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了!少爷你看,这里,对,就是这个勾这里,老爷的……嗯,爹的习惯,对方都掌握得一清二楚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份密令,绝对是假的!”
已是深夜,涟漪跟徐洛两人坐在一起,头挨着头,在那仔细认真的研究着徐洛刚取回的那份密令。
密令已经有些黄,一看就有些年头了,保存的还很完好,上面还沾染着一些已经颜色变暗的血迹,可见当年为了保存下这张密令,汤勇和李鱼两人也一定付出了很大代价。
徐洛点点头,说道:“没错,我爹是武将,他的字里面,带着一股杀伐之气,笔锋硬朗,而这张密令上的字体,虽然跟爹的字体很像,几乎就是一模一样,但却少了那股子杀气,真正懂书法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徐洛自幼体弱,不能修炼,但文才方面,却是不弱,对书画一道,谈不上大家,但绝对堪称精通。
涟漪也是一样,从小跟徐洛一起长大,因为是女孩,对这方面甚至要比徐洛更加精通一些。
两人打开这份密令,都是一眼就看出不妥之处。
“这份密令的伪造者,对我爹的笔迹很有心得,这……几乎不可能出自敌国,更别说上面这个镇国将军的大印,也是一模一样,玺印虽然谈不上是高度机密,但也绝非敌国间谍能轻易拿到的资料……”
徐洛沉吟着说着,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厉的光芒,咬牙道:“姐,当朝之中,是不是只有魏相……精通各家笔法,在书法一道,堪称大家?”
涟漪被徐洛的推测给吓了一跳,脸色有些白的道:“这……这不可能吧?就算魏相为了争夺权势,想要上位,想要打压武将的势力,可这么做……分明就是在通敌……这是叛国呀!”
“叛国?这群良心早就被狗吃了的王八蛋,还有他们不敢的事情么?”徐洛冷冷道:“若这件事,真的是那个老混蛋做的,哪怕这天要塌下来,我也不会放过他!”
“少爷……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好好商量一下,这事情非同一般,且不说魏相如今地位极高,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能轻举妄动;只说这件事本身,我不大相信当年的魏风有胆子一个人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涟漪冷静的分析道:“当年那件事,最大的获益者,肯定是魏风,可当年跟着一起推波助澜的人,却不止他一个!少爷如果要查这件事,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切不可透出半点风声,万一打草惊蛇,那么他们一定会疯狂的反扑……”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绝不会鲁莽行事。”徐洛眸光闪烁,忽然问道:“姐,当年万松镇兵败,敌国的将领是谁?”
涟漪微微蹙起秀眉,轻声道:“是一个叫郝连成的将军,当年三百死士和前锋吴将军的目标,就是那个人,后来,那人因为那场大胜,在敌国官拜大将军!”
“父亲当年得到密报,说郝连成突然现身万松镇,身边只带了几个亲兵,于是父亲便策划了这次斩行动,只要郝连成死去,整个边境至少可以稳定二十年!这件事要说起来,在当时是十分隐秘的,知道的人极少,只在军部留下一个备案,按说是不应该被别人知道的。”
“那么……当年给父亲密报的,又是什么人?”徐洛眯着眼睛,轻声说道:“我们来假设一下,如果说当年的事情是一个圈套,是一桩惊天的阴谋的话,那么,郝连成去万松镇,必然就是第一个圈套!”
“这里面,现这个情报的斥候,便是第一个可疑的对象!这个斥候,很有可能是被买通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个无辜的牺牲品,这件事,我们要查清。”
涟漪点点头,用笔记录下徐洛的话,留着回头去查证。
徐洛接着说道:“那么,我们再假设,这件事,是敌国的将领郝连成,跟我们这边的内奸设计好的一个圈套,那么,整件事就说得通了。”
涟漪说道:“是的,如果是我们这边的人,跟郝连成串通好,设下一个圈套,然后,故意让斥候现郝连成的行踪,上报给父亲,父亲一定不会放过这种天赐良机。”
“没错,对方甚至算计到父亲现他们调兵动向之后的反应,于是,就出现了截杀袁智的那些身份不明的强者,然后,那封被掉包的密令……也就顺理成章了!”
徐洛缓缓说着,声音平和,脸上的怒火却是越来越盛。
“好一招阴险的设计,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内部人设计的,那这人便是禽兽不如!为了一己之私,无视国家利益,无视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简直就是灭绝人性!”
徐洛眼眶通红,想到死去的那一条条生命,和那一条条生命背后无数个破碎的家庭,徐洛的心中已经是怒火滔天。
“姐,你现在,立即就去调查当年第一个现郝连成行踪的斥候,我倒要看看,这个斥候,是被人利用的无辜牺牲品,还是跟敌人沆瀣一气的奸细!”
“就这么定了,这件事,就先从这开始查!”徐洛将那份密令收起来,冷冷说道。
“好,我现在就去办。”涟漪说着,站起身,出了房间。
房间里,徐洛眸光闪烁,轻声咕哝道:“魏相……袁智死在了帝都;魏子亭……袁家兄弟对我的刺杀……皇城边神秘人对我的刺杀……军用重弩……”
说着,徐洛眸子里的光芒,变得越来越冷,缓缓站起身,轻声自语道:“涟漪去查这件事,不能被任何人察觉到,那么……就由我,制造点动静出来,先来麻痹你们好了。”
……
第二天一大早,徐洛早早的起来,坐着徐府的马车,回到了真武学院。
学院里有很多出身贫寒,但却很勤奋的学生,每天都会起来的很早,刻苦的修炼着武技,期待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
但今天却是有几分异常,那些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都在兴奋的谈论着什么。
有些男生还一脸憧憬,不知在幻想着什么。
徐洛满脑子都是当年万松镇惨案的事情,对这些学生们的话题根本不感兴趣。大家年龄虽然相差无几,可在心态上,徐洛却是要比这群没太多经历的少年们成熟太多。
“嗨,徐洛!”正在徐洛一边沉思,一边低头走路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徐洛抬起头,看见叫自己的人,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丝微笑:“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对面来人,正是身为帝都顶级公子之一,但却喜欢跟江湖人往来的孙家公子,孙东海。
孙东海呵呵一笑,说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勤奋点,以后怎么办?你不也很早?”
徐洛微微一笑,也没解释什么。
孙东海走进徐洛,低声笑道:“知道这群人都在谈论什么吗?”
徐洛看了一眼孙东海,说道:“怎么,你对这个也感兴趣?”
“哈哈,我不感兴趣,但你应该感兴趣才对。”孙东海呵呵一笑,然后凑近徐洛小声说道:“七公主要来真武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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