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云裳蹙起眉头,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我们当初从苍南离开之后,为了迷惑仓觉青肃,便假意是往甘滢去的。【】可是为何,夏寰宇竟然不是往甘滢,而是直接杀到了淮阴?”
琴依一愣,抬起眼望向云裳,眼中带着几分询问。
云裳眉头紧蹙着,便挥了挥手让浅酌退了下去。
“王妃是觉着,我们身边还有细作?”琴依见屋中只剩下她与云裳两人,这才连忙开口问道。
云裳一时没有应答,沉吟了许久,才道:“兴许不是我身边,是王爷身边也未必。”顿了顿,才又道,“也对,柳吟风说,七王爷手中的兵符是假的,真正的兵符在王爷手中,王爷既然调遣了军队,便定然用到了兵符,夏寰宇想要知晓我们的行踪也并非难事。”
琴依轻轻颔首,轻舒了口气道:“幸好,奴婢还以为,我们周围还有细作呢。”
“那赵老夫人之事,王妃意欲何为?”琴依轻声询问着。
云裳的手指轻轻叩着椅子扶手,微微眯了眯眼,“我们到淮阴也有这么一段时日了,安宁村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没有?”
琴依闻言,摇了摇头:“倒是没有。”
云裳轻轻颔首,沉吟了良久,才道:“从锦城到淮阴,即便是快马加鞭,也得十来日的行程,从淮阴到安宁村,不过两日而已,且如今王爷不在,赵老夫人亦是不知夏寰宇正赶来的消息,琴依你下去安排一下,我要去安宁村。”
琴依连忙应了,便退了下去。
云裳到安宁村已经是两日后的傍晚,马车径直在赵老夫人住的院子中停了下来,云裳看了一眼浅酌,浅酌便连忙上前敲了敲门。
门被打了开来,打开门的丫鬟瞧见浅酌有些吃惊,却很快地掩饰住了,抬起眼望向云裳,才连忙道:“王妃来了。”
云裳点了点头,便快步走进了院子,赵老夫人不在院子中,正坐在正厅在用晚膳,赵英杰也在。
两人听见外面的动静,便抬起头来朝着院子望了过来,瞧见云裳都有些吃惊。倒是赵英杰先回过了神来,连忙站起身来道:“给王妃请安。”
云裳也顾不得他,快步走到赵老夫人面前,礼也未行,便连声道:“夫人,七王爷派人告了密,陛下知晓了你尚且还活着的消息,且也知晓我此前去过康阳城,便推断出来我定然是去找了你,几日前已经从锦城出发,赶往淮阴了。”
赵老夫人似是愣了愣,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颤,飞快地抬起眼来看了云裳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道:“哦?他不是一国之君吗?怎么能够轻易离开皇宫?”
云裳面上露出一抹苦笑,轻声道:“或许赵老夫人不知,华皇后刚刚没了那段时日,陛下全然荒废了政务,调动了所有能够调动之力,派人在华皇后坠崖的附近,整整找了一年多。陛下对华皇后的执念,如今夫人没了记忆,只怕是不会明白的。陛下只怕用不了几日便能够到淮阴,夫人您……”
“淮阴吗?”赵老夫人神情带着几分怔愣,沉默了良久,才道:“不急,你赶了这么久的路,应当没有用膳吧,英杰,去给王妃添一副碗筷。”
云裳愣了愣,这两日在路上的时候,云裳便一直在想,华皇后听闻了此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想过好几种可能,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竟还能够这般轻描淡写地让云裳先用了膳再说。
只是……
云裳稍稍沉吟了片刻,看着面色并无太大变化的赵老夫人,心中竟隐隐生出几分喜色来。
赵英杰给云裳添置了碗筷,云裳倒也不客气,这两日她确实惦记着此事,急着赶路,都不曾找个地方好生吃一顿饭。
桌子上一片寂静无声,云裳安静地用了膳,才抬起眼来望向赵老夫人。
赵老夫人神色淡淡地吩咐着一旁侍候的丫鬟沏茶,转过眼瞧见云裳隆起的腹部,又让丫鬟再泡一壶花果茶来。
云裳见她尚且这般淡定,便渐渐安下了心来,挨着赵老夫人坐了。
丫鬟沏了茶,云裳亲自为赵老夫人斟了茶,又给自个儿倒了一杯茶,才静静地抬起眼来望向赵老夫人,终是忍不住开了口:“不知夫人有何打算?”
“打算?”赵老夫人沉吟了片刻,才转过眼来望向云裳,想了想,才轻声应道:“你与我说说,夏国的皇帝夏寰宇这个人吧,说一说,他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云裳闻言,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颤,却又急忙稳住了心神,按捺下心中激动的心情,才苦笑了一声道:“其实说起来,我到夏国一年时间了,对夏寰宇此人,却实在是算不上有多了解的。夫人突然让我说一说夏寰宇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倒是一时不知道应当如何来形容了。”
“哦?”赵老夫人挑了挑眉,转过眼望向云裳,“是吗?竟然这般神秘?”
云裳笑了起来:“说起来,倒也并不算神秘。我这般与夫人说吧,夏寰宇此人,作为一个帝王,他应当算是极好的,夏国朝中虽然亦是十分复杂,但是夏寰宇懂得权衡,且在他在位期间,百姓安居乐业,生活越来越好。”
“可是作为一个丈夫,夏国后宫之中,华皇后尚且在的时候,唯华皇后一人独宠。华皇后离世之后,嫔妃不少,宫中的嫔妃,从皇后到云贵妃到沈淑妃到湘妃到下面许许多多人,得宠过的人不少,可是我从未见夏寰宇真正爱过谁。感觉夏寰宇对谁都可以浓情蜜意,可事实上,对谁都凉薄得很。”云裳蹙了蹙眉头。
“作为父亲……皇族子嗣之中,公主多,皇子少,可是我甚少见到那些个公主,能够得到夏寰宇的喜爱几乎没有。皇子,皇子涉及到储君之位,夏寰宇的态度却着实让人捉摸不透,我一度以为他偏宠七王爷,因着太子被七王爷算计而死,夏寰宇却从未追究过此事,且他纵容七王爷对轻言各种算计。可是最近我却觉得,七王爷也不过只是夏寰宇手中的一颗棋子……”
赵老夫人闻言,轻轻蹙了蹙眉,“听你这般说来,倒是有些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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