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言对云裳提出这样的请求倒是显得有些吃惊,云裳见状便笑了起来道:“陛下此前可是说过的,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同臣妾分开了,莫非陛下是想要让臣妾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后宫之中等着陛下回宫”
此话说得有些矫情了,这后宫之中太妃太嫔的不少,且宫人更是数不胜数,怎么也不能说是独自一人的。【】
洛轻言闻言,伸手握住了云裳的手,眸光中满是柔软,轻轻颔首道:“好,我们一起,将承业也一同带上。”
云裳闻言便笑了起来,眼角眉梢皆是笑意,连连点头应道:“好,什么时候出发。”
洛轻言想了想到:“已经吩咐人去准备了,只是如今太上皇被掳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方才同他们商议,此事势必会影响士气,我既然是要去灵溪,不如大张旗鼓的去,也算是一种鼓舞士气的法子。若是要大张旗鼓,只怕准备的时日不会短,我命他们一切从简,势必要在四月初十之前出发。这段时日,也正好可以将柳吟风的身份放出去,也好做后续安排。”
云裳轻轻颔首,暗自在心中算了算时日,若是四月十日,倒是正好可以瞧瞧清明节的时候,他们意欲如何做又会不会有什么影响。也不知晓今儿个观澜道长的话,能否起到作用。
既然决定要去灵溪,需要准备的东西自是不少的,且此次还得带上宝儿,需要给宝儿带的东西便更是多了一些。
云裳吩咐着浅酌安排人去准备,浅酌听闻云裳要带宝儿去灵溪,便开口道:“小皇子如今已经八个月大了,一般小孩子这么大都得要断奶了,此次不如不带奶娘,便让小皇子将奶断了吧。”
云裳算了下时间,宝儿果真已经八个月了,云裳轻轻颔首,笑着道:“好,那便如你所言,不带奶娘了。”
第二日的早朝之上,洛轻言便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将柳吟风的身份宣布了,且下旨让柳吟风恢复了夏姓,封为贤王。这件事情自是令朝野内外都有些措手不及,只是幸而柳吟风此前在朝中便素有名望,倒也并未出现太大的反对声。
下了朝之后,洛轻言便带着柳吟风到了未央宫,云裳一早便收到了刘文安来传的信儿,吩咐了浅酌做好了丰盛的饭菜候着。
柳吟风进来便朝着云裳先行了礼,云裳笑了笑,目光落在柳吟风的身上,笑眯眯地道:“恭喜贤王,按理说来,我亦是应当叫贤王一声大哥的。”
柳吟风眼中闪过一抹失落,面上笑容却如常,笑眯眯地道:“皇后娘娘此番却是折煞我了。”
洛轻言亦是在一旁笑了起来:“这一声大哥你可是受得起的,不过你还是咱们承业的义父,此前答应了教导承业的事,可不能忘了。”
柳吟风自是连连说着不敢,目光却暗自观察着云裳的神色,见云裳神色平静,并未有什么不妥,便知晓云裳如今应当已经放下了,心中自是宽慰了许多。
云裳命人温了一壶桃花醉,浅酌送了上来,云裳亲自为两人斟了酒,笑容中带着几许遗憾:“过几日我便要同陛下一同去灵溪了,说来也是不巧,到夏国近三年,却从未见到过你此前说的光雾山上的桃花胜景,今年只怕又瞧不成了。”
柳吟风笑了笑,掩去眼中的黯然:“也许这便是缘分吧。不过,娘娘会在夏国呆上许久的时间,今年瞧不成还有明年,总会有瞧见的时候,不必着急。”
云裳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便转开了话茬子。
柳吟风同洛轻言喝了几杯酒,洛轻言意欲再饮,却被柳吟风拒了,柳吟风笑眯眯地道:“这桃花醉的后劲极大,陛下还是少饮一些最好,且近日事务繁多,若是陛下醉了酒,微臣可无法同朝臣们交代了。”
洛轻言闻言便笑了起来,倒也果真听了柳吟风的话,没有再喝。
用了午膳,柳吟风便起身告辞了。云裳同洛轻言一同站在未央宫前目送着柳吟风出了未央宫,目光中带着几许遗憾:“贤王是一个极好的人,倒是不知,谁有这个福分能够嫁给他。”
洛轻言伸手揽住云裳的肩膀,笑着道:“只是缘分未到罢了,在该遇见的时候,自是能够遇见对的那个人。你如今已经是我的人了,便不必再去操心他人的婚事了,且那人还是喜欢你的人。”
云裳瞪了洛轻言一眼,便转身入了寝殿,躺在软榻上,取了本书来看。
“美人儿,美人儿,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不知美人儿年方几何,家住何处,是否许配人家若是未曾婚配,不如瞧瞧在下如何”一旁的鹦鹉见云裳进来,便上蹿下跳地闹腾着。
洛轻言跟在云裳身后走进屋中便听见这么一句,有些哭笑不得地走到那鹦鹉面前,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鹦鹉的脑袋,哼了一声道:“想都别想,美人儿已经许配人家了,我便是她的夫君,你可瞧清楚了”
那鹦鹉扑腾了两下翅膀,学着洛轻言道:“我便是她的夫君,你可瞧清楚了”
云裳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望向洛轻言的眼中带了几分噌怪:“怎么连一直满嘴胡话的鹦鹉你都要斤斤计较的,也不怕被宫人们笑话”
洛轻言眼珠子一转,望向殿中立着的宫人道:“你们方才瞧见了什么可会笑话寡人”
云裳翻了个白眼,瞧瞧,连寡人都来了,谁来敢说实话
浅酌自是识时务的,闻言便连忙道:“奴婢方才觉着有些耳鸣,便眨了眨眼,什么也没有听到,陛下可是吩咐奴婢做什么”
云裳忍不住失笑,这耳鸣和眨眼都扯上关系了,浅酌亦是个睁眼说瞎话的典型。
洛轻言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了下去,才走到云裳身边道:“你近日在清理后宫,若是这回离宫,只怕时日不会短,凡事定要做好打算,莫要让人钻了漏子。”
云裳点了点头,心中暗自道,她最近的所作所为还是没能瞒住洛轻言,且听他的话,只怕是对自己想要做什么事情十分清楚的。
“嗯,浅酌和琴依我都会留在宫中,且如今后宫之中该换的人我也已经换了大半,应当不会出什么乱子。”云裳轻声应着。
洛轻言轻轻颔首,笑着道:“我也会安排刘文安盯着的,刘文安虽然是太上皇的人,可是至少不会心怀不轨。”
云裳点了点头,笑着应了。
洛轻言同云裳呆了会儿,便又离开了未央宫去了太极殿处理政事去了。
云裳方抬起眼来望向浅酌:“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我可是望尘莫及的。”
浅酌吐了吐舌头,笑眯眯地道:“娘娘可曾听过一句话,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娘娘是奴婢的主子,陛下也是奴婢的主子,若是在不伤害娘娘的基础上,说一两句谎话来博陛下开心开心,也未尝不可。”
云裳闻言却是笑了起来,“就你歪理多。”
顿了顿,才又吩咐道:“近日只怕锦城中会有一些谣言起来,你传信给浅音,让她密切关注着,若是有什么发现,及时让我知晓。”
浅酌应了声,顿了顿才又问道:“可要给浅浅老大也说一声”
云裳想了想,却摇了摇头:“消息是从宁浅那里出来的,她自是清楚的,她做事,我自是放心的。”
浅酌闻言,便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过了两三日,宫外果真传了消息进来:“娘娘,浅音和浅浅老大都传了消息进来,说城中有流言起,说娘娘不孕,且小皇子心智不全,流言最开始从茶肆酒楼说书先生口中说出,而后便极快地传了开去。暗卫暗自审问了几个说书先生,皆是说有人拿了银子且绑了他们的家人威胁他们那般传的。只是他们传播了那流言之后,家人便被放了回来,便断了线索。”
云裳轻轻颔首:“该来的总会来的,我想也是从茶肆酒楼传出来,那些地方是人最为聚集的地方,且即便是后面说书先生再说是因为受了威胁传出的,只怕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娘娘,如今咱们应当怎么办”浅酌眼中满是怒意。
云裳在屋中绕了几个圈,才淡淡地道:“等。”
云裳说这个等,倒并非是坐以待毙,只是想要知晓,前段时间做的那些事情,能否起到作用,事已至此,她急也没用,倒不如静观事态会如何发展,再作打算。
“只是在等的时候,却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让浅音和宁浅继续收集消息,寻找对咱们有力的消息。顺便还可以做一件事情,便是我们先派人将前几日观澜道长的批语传出去。”云裳神色沉静,声音淡淡地吩咐着。
浅酌连忙应了下来,正欲转身出门,便瞧见洛轻言急急忙忙地掀开了帘子走了进来。
云裳一愣,瞧见洛轻言眼中满是焦急之色,便知他定然也已经收到了消息,便笑了笑道:“陛下可是知晓了流言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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