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诺觉得唇上很痒,她努力集中精力,想要看清眼前的男人是谁。【】可她的意识,却在下一轮袭来的燥热中被击溃,太难受了,整个人犹如被放在火上烤。
衣服已经成了累赘,她拼命拉扯,想要缓解体内的燥热。
唐佑南放开她的唇。直勾勾地盯着她,她双颊绯红,眼神越发迷离,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清纯的妩媚,他眸色渐深,呼吸凝重。气息也炙热起来。
五年前,她就已经属于他了,他却忍耐到今天都没有碰她。看她无助的在被子上磨蹭,他喉结急速滑动了一下,再也忍耐不住的俯下身去。
他的动作忽然硬生生一顿,黑眸像见鬼似的盯着她白皙的胸口,那上面有一个很深的牙印。痕迹久远,形状似成年男子留下的,他浑身激灵灵一颤。犹如一盆冷水浇下,将他体内的欲火扑灭。
他狠狠盯着面前这张娇俏含媚的脸,心口纠集的愤懑与嫉妒鞭策着他,这个牙印的存在时时刻刻的羞辱着他,他的女人被人捷足先登。
一股无形的怒火充斥在喉间,他伸手用力扯掉领带,将她的双手束缚起来绑在床头。他倾身而下,不带任何欲念的啃咬着她的肩,他要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迹,让她一生都不能磨灭。
这就是她背叛他的下场。
房间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一声接一声,显示着门外人焦急的心情。呆亩妖亡。
扰人的门铃终于让唐佑南进行不下去了,他腾的一声步下床,气急败坏的去开门。
门外,宋子矜风姿楚楚的站在那里,看见唐佑南来开门,她微微松了口气,再看他衣衫凌乱,她眼圈一红,眼泪就滚落下来,“佑南,你在干什么?”
唐佑南心情烦躁极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来打断他好事的人是宋子矜,他语气恶劣道:“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你要跟她上床?”宋子矜瞪圆了眼睛,一脸的受伤。
刚才唐佑南和她一起进的酒店,她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正好碰上脸色阴沉的沈存希。她心里有鬼,不敢拦他,他却忽然停下来,目光深沉地盯着她,对她说:“你妹妹中暑了,刚才佑南带她去楼上开房降暑。”
宋子矜诧异地望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中暑不是应该送去医院,怎么去开房?
她突然想起下午出门前,妈妈意味深长说的那番话,她意识到什么,太阳穴突突直跳。妈妈说算计不了沈存希,就算计别人。所以她故意让她以车子抛锚的借口叫走唐佑南,是要给宋依诺下药,然后陷害沈存希。
但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们没有算计到沈存希,反而把唐佑南和宋依诺凑一块儿去了。
不,不可以!
唐佑南对宋依诺的感情很复杂,越爱越恨,越恨越爱,所以哪怕过去了五年,他始终放不下这段感情。如果佑南突破心里防线,真的睡了宋依诺,那么他们之间一定会重新开始。
这并不是她愿意看见的,她必须去阻止他们!
唐佑南一手撑着门,模样慵懒性感,淡淡道:“我和她是夫妻,上床不是很正常吗?”
“佑南,你……”宋子矜耳尖,听见里面传来细细的呻吟,她透过微微徜开的门扉,看到房间的大床上,宋依诺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双手被领带绑在床柱上。
如果她没有及时感到,可想而知里面会发生什么。她心里像有无数只爪子在挠,她强压下怒气,楚楚可怜道:“佑南,你不要这样,她对不起你,她被别人睡过了,难道你还想跟她重修旧好吗?”
宋子矜的话无疑蛰伤了他的神经,他想起宋依诺胸口那个牙印,明晃晃的讽刺着他。他脸色阴沉下来,语气不耐烦道:“她被人睡过又如何?只要她一天还是我的妻子,我就一天能行使我身为丈夫的权力。”
宋子矜蓦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唐佑南,一股恐慌淹没了她,她泫然欲泣道:“佑南,你这样让我怎么办?我爱你,我离不开你,更何况我还怀了你的孩子啊。”
唐佑南闭上眼睛,他伸手按着心脏的位置,神情痛苦不堪,“子矜,把孩子打掉吧,我不是个好男人。依诺对不起我,但是我还是想要她,这颗心,犯贱的想要她,你走吧。”
宋子矜万万没想到唐佑南会残忍叫她把孩子打掉,她踉跄着倒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她捂着肚子,痛得直吸气,“佑…佑南,我肚子好痛,佑南,救我,救我……”
唐佑南睁开眼睛,看见宋子矜额上布满冷汗,脸色煞白,他吓得不轻,连忙在她面前蹲下,扶着她的腰,看见她雪白的裙子被鲜血染红,他顿时慌张起来,“子矜,你怎么了?”
“送我去医院,佑南,快送我去医院,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宋子矜死死攥着唐佑南的手臂,小腹抽痛得厉害。
唐佑南不敢迟疑,打横将她抱起,飞快往电梯间跑去。
他们刚离开,套房外面出现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他看着洞开的房门,缓缓走了进去。他站在床边,眸光深暗地盯着被绑在床上的女人。
她衣衫半褪,脖子上布满刺眼的吻痕。
“热……好热……”宋依诺无意识的呢喃着,透过迷离的视线,她看见有人站在床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她哀求道:“帮帮我……我快死了……”
沈存希移开视线,目光锐利地搜索着房间里的每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地方。他们费尽心机的设计这场鸿门宴,想要设计的人绝不是宋依诺,她只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
他们的目标是他,果然是狗急跳墙了。
沈存希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发现了针孔摄像头,然后在床板上发现了窃.听器,他冷笑一声,原来房间不是随机开的,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着请君入瓮。
他将窃.听器丢在地上,锃亮的皮鞋毫不留情的辗过。
耳边“沙沙”的声音响起,宋夫人脸色忽然一变,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另三个人抬头错愕地盯着她,她尴尬的笑了笑,“亲家公,亲家母,我先出去一下,你们慢用,你们慢用。”
宋夫人走出包厢,乘电梯上楼,赶到她事先准备好的房间外面,房门大开,已经人去楼空,她快步走进去,看到地上被踩碎的窃.听器,她脸色大变。
她走到安装摄像头的地方,伸手一探,摄像头也不见了。她微微眯起眼睛,脸色铁青,她精心策划的一切,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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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诺再度醒来时,整个人都提不起劲,她四肢酸痛,像是刚跑完马拉松。她睁开眼睛,闯入眼睑的是极具男性化的铁灰墙纸,空气里散发着极具侵略性的男性荷尔蒙味道。
她疲惫的闭上眼睛,身后传来源源不断的热量,腰间被一股力量牢牢禁锢着,脑海里某些被她遗忘的片段突然闪现,她猛地睁开眼睛,转头看向身后。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洒落在床前。沈存希双眼紧闭,睡得正熟,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弧影,睡着的样子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被子下面,他们肌肤相贴,提醒着她,昨晚他们不是盖被子纯聊天那么简单。
她记得,昨晚最后,她被唐佑南带走了,怎么会变成他?一想到昨夜他们突破了最后防线,她就再也躺不住,挣扎着要起来。
沉睡的男人被惊醒,他没有睁开眼睛,大掌已经下意识做出侵犯的动作,“又想了?迟早有一天会被你榨干。”
宋依诺羞得整个人都快着火了,昨晚她昏昏沉沉的,现在她是清醒的,万万不能接受他们之间这么亲密的行为,她抓住他乱动的手,羞愤交加道:“沈存希,你别乱来!”
沈存希掀开眼睑,眼神透着几分慵懒与性感,声音沙哑道:“昨晚已经乱了,躺下,再睡会儿。”
宋依诺哪里睡得着,挣扎间,被子滑落下来,她身上满是惹眼的吻痕,一再提醒她昨夜的疯狂。她和沈存希,再也清白不了了。
沈存希看着她脸上又痛又悔的神情,心里来了气,恨不得一脚将她踹下床去,他坐起来,拧眉瞪她,“后悔了?还是你希望昨晚要你的男人是唐佑南?”
宋依诺看见他身上布满抓痕,喉咙像被狠狠掐住一般,出不了声。她艰难的移开视线,怔怔地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服,有她的,也有沈存希的。
她头疼得快要炸开来,后悔么?如果她在唐佑南身下醒来,她才会真正后悔!
看她脸色煞白,沈存希倾身过去,将一丝不挂的她搂进怀里,满目柔情,声音轻柔:“再睡会儿,昨晚你耗费了太多力气,不要胡思乱想,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宋依诺伸手,要推开他,他却攥住她的手指,低头,轻轻吻着她的掌心,似安抚,亦似爱不释手。
宋依诺眼眶一热,撇开头去,“我想洗澡。”
“好,我去给你放水。”沈存希轻轻点头,起身去给她放洗澡水,没有再心急的逼她。昨晚一整夜,他在她身边,却未曾真正意义上拥有她。
浴室里响起水声,沈存希站在花洒下,简单的冲了个澡,等浴缸里的水放得差不多了,他才围着浴巾出来。床上,没有宋依诺的身影,地板上,她的衣服不翼而飞。
沈存希满腔柔情荡然无存,神色变得格外阴戾,不敢相信,他被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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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诺离开别墅,走了很远,才看到药店,她走进去,从架子上拿了一盒毓婷和一瓶矿泉水,去收银台付钱。她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知道怎么做才能避免再次伤害。
她走出药店,在外面的长椅上坐下,走了这么远的路,她腿心打软,竟再没力气移动一步。
她将药从铝盒里抠出来,拧开矿泉水瓶,刚要将药丸放进嘴里,她的手腕就被人牢牢扣住。刺目的阳光照射下来,男人背光而站,身影高大,将她一点点笼罩在他的光影里,他眸里迸发着寒光,恶狠狠地盯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这是什么?”
“避孕药!”宋依诺说着,手腕用了力,想将药丸送进嘴里。
沈存希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药,但是从她嘴里这样淡漠的说出来,他的心还是被蛰了一下,如果昨晚他们……“你想杀了我们的孩子?”
“……”
宋依诺竟被他逼问得脸红耳赤,她气急道:“你胡说什么?”
沈存希拿走她手里的药,以及药盒,转身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宋依诺气得不轻,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意外,她没资格责怪他,现在她要吃药,他凭什么拦着她?
她站起来,转身就往药店里走去。
沈存希速度极快,闪身挡在她面前,“宋依诺,你再挑战我的底线,信不信我揍你?”
他快被这个冥顽不灵的女人给气死了!他本来还想告诉她实情,这下不用说了。他相信,只要他告诉她真相,她会马不停蹄的离他越远越好。
“沈存希,你几个意思?难道你爽了还要让我给你生孩子?”宋依诺也是气极,才会不管不顾的说出这么粗鲁的话来。
沈存希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昨晚就我爽了,你不爽?”
“……”要比脸皮厚,宋依诺自认跟沈存希不是一个段数,她气得转身就走,这家不行,还有下家,她总会买到药。
她刚走了几步,手腕就被人拽住,她转身,看着火冒三丈的沈存希,吓得缩了缩脖子。下一秒,他拽着她来到宾利欧陆旁,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将她塞了进去。
车里,宋依诺偏头看着窗外浮光掠影般掠过的街景,还在生闷气。鼻端,有呛人的烟味传来,她微微皱起眉头。
眼角余光扫到他抽完一根,又点燃一根,她忍无可忍,扭头瞪着他,“你别抽了行不行?”
沈存希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但是下一瞬间,车窗降下,他手里的烟不见了,车里呛人的烟雾被风带走。
宋依诺:“……”
这人还有没有点环保意识?
过了一会儿,沈存希伸手过去,握住她搁在膝盖上的小手。宋依诺回过头来,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她下意识要抽回,他微微用了力,声音暗哑:“别动!”
宋依诺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动,车厢里有股暧昧逐渐将他们包围,宋依诺不知道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偷情么?
“不要吃药,我昨晚有做措施。”沈存希睁眼说瞎话,“你害怕的事情不会发生。”
宋依诺没有说话,也没有将自己的手抽回。她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似乎睡着了。
沈存希偏头,看着她微颤的睫毛,他知道她没有睡着,她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他面对未来的路。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心疼,大手缓缓握紧她的小手。
车子停在金域蓝湾外面,宋依诺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熟悉的景物,她淡淡道:“四叔姐夫,谢……”
“谢”字音还没出口,他的气息忽然逼近,新鲜的烟草味道弥漫在她的周围,下一秒,她的唇被他严严实实堵住。
他一手撑着方向盘,一手搭在她身后的座位上,张嘴含住她的唇瓣用力吻着,宋依诺愣愣地,一时忘记了反抗。
他的唇压在她的唇瓣上,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宋依诺完全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语气霸道:“以后叫我四哥,叫错一次,就惩罚一次。”
宋依诺呆呆地抚着自己的唇,还没有从刚才那一吻中回过神来。
沈存希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眼中执念深刻,“诺诺,记住,以后我是你的男人,不是你的四叔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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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诺是怎么下车的,她已经不记得,她浑浑噩噩地走进小区,耳边回荡着他霸道且强势的话语。她后知后觉,她好像真的招惹上他了。
走到单元楼下,一道颀长的身影忽然闪身站在她面前,她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对方。
唐佑南神色有些疲惫,下巴生出青色的胡茬,黑眸里布满血丝,唇角青紫,像是跟人打架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脖子上暧昧的吻痕,质问脱口而出,“宋依诺,昨晚你去哪里了?”
宋依诺很累,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移开视线,抬步往单元楼里走去。刚走了两步,她的手腕就被他抓住,他含着愤怒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该死的,你昨晚去哪里了?”
昨晚他把子矜送去医院,孩子保住了,子矜却受了惊吓,躺在床上不停哭。对于这个孩子,他没什么感觉,但是看她哭得那么厉害,他没有离开,一直等她睡着了,他才想起被他扔在酒店里的宋依诺。
他开车匆匆赶回酒店,拿门卡套开房门,他听到门里传来暧昧的喘息声。那一瞬间,他的血液像被冻住了,浑身冰冷。他握紧拳头,愤怒的冲进去,将床上的男人拽下来,就是一顿暴揍。
床上的女人尖叫连连,慌乱中按开了灯掣,他才发现,房间里的女人并不是宋依诺。那一瞬间,他突然松了口气,不是她,真好!
随即,他又想起一个问题,她被人下了药,她不在房间里,她去哪里了?
他发了疯似的找她,几乎将酒店翻了个底朝天,都不见她的踪影。最后他让酒店调出监控,但是监控里并没有她被人带走的画面,她就这样腾空消失了。
他找不到她,唯一知道她能去的地方就是金域蓝湾,他赶到金域蓝湾,敲开了公寓的门,韩美昕说她还没回来,他不相信,强行闯了进去。
她真的不在!
他刚落回原地的心脏,又揪了起来,她没回公寓,她会去哪里?
他在楼下等了她一晚上,他想着也许下一秒,她就会出现在他面前,然后告诉他,她喝醉了,不小心在马路边睡着了。她没有被下药,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等待的每一秒钟都变得十分煎熬,他从天黑等到天亮,终于等到她出现。
看着她脚步虚浮的出现在小路上,他激动得不能自已,他想要冲过去将她抱进怀里,想要告诉她他爱她,以后他们好好过,再也不吵架了。
可是这一切,都在他看到她脖子上遍布的吻痕时,全都化成了愤怒与嫉妒。
昨晚,他在这里为她辗转难安时,她躺在别的男人身下。
残酷的现实将他击溃,他失去理智,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他眼睛腥红,狠戾地瞪着她:“宋依诺,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我要杀了他!”
宋依诺看着眼前愤怒的男人,为自己感到悲凉。五年前,她是受害者,五年后,她也是受害者。可他的反应,却跟五年前一模一样。他首先关心的,从来不是她受了多大的伤害。
她累得说不出话来,沉默地往单元楼里走去。
唐佑南见状,愤怒凌驾了理智,他抓住她,抬手一耳光甩过去。宋依诺像失去生命的布娃娃,飞了出去,摔倒在地。她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唐佑南,无悲无怒,就那样看着他。
她的皮肤很白,脸颊很快肿了起来,浮现五根清晰的指印。
唐佑南攥紧拳头,心里有一丝后悔,但是很快就被愤怒取代,他走过去,蹲在她面前,用力掐着她的下巴,迫她迎视他愤怒的目光,“宋依诺,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个男人是谁?上了你的男人是谁?”
宋依诺突然笑了起来,嘴角溢出的鲜血触目惊心,她笑中带泪,心已经痛得麻木,她讥讽道:“唐佑南,不是你把机会让给别人的么?”
她不会忘记,昨晚他将她绑在床头,最后却抱走了宋子矜。
唐佑南气恨交加,咬牙切齿道:“荡.妇!”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荡.妇,所以你不要再跟我纠缠下去,离婚吧。”这一巴掌,还有这五年,她就当还了他当年的救命之恩,从此以后,他们各不相干!
唐佑南气得直喘粗气,看着她这副死不悔改的模样,他竟拿她没有办法,他冷笑道:“离婚?好让你跟你的姘头双栖双飞?宋依诺,你想得美!”
宋依诺不知道,他嘴里还能吐出多少伤人的话来,她从地上站起来,目光绝决的盯着他,“那我们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说完,她转身往单元楼走去,不想再跟他做些无意义的争吵,那只会让她变得更加可悲。
唐佑南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宋依诺,既然你对我如此不贞,就别怪我对你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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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宋夫人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碗鸡汤,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宋子矜,一夜之间,她憔悴了很多,脸色白得能看见青色的血管。
她舀了一勺鸡汤,放在嘴边吹了吹,吹凉了才往她嘴边送,“子矜,喝点鸡汤,你身体太虚了,这样孩子也不会健康。”
宋子矜无神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她忽然坐起来,抓住宋夫人的手腕,焦急地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妈妈,昨晚的事最后怎么样了?有没有抓到依诺和沈存希的把柄?”
宋夫人的手微微一晃,鸡汤洒落在被子上,她将碗放回床头柜,拿纸巾擦拭被子上的鸡汤,她说:“我让人安装在房间里的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都被发现了,那人毁了窃.听器,然后带走了宋依诺,所以我不知道是谁。”
“怎么可能?盛世豪庭是七星级酒店,走廊上遍布监控,以确保客人的安全,妈妈,你去查监控没有?”宋子矜急道,昨晚她明明看见宋依诺被佑南绑在床柱上,她不可能自己离开。如果有人带走了她,监控不可能没拍到那个人的样子。
宋夫人沉沉一叹,“你想到的,我都想到了,当时我就去查了监控,可是宋依诺被带走的那几分钟内的监控已经被人抹掉了。”
“抹掉了?”宋子矜蹙紧眉头,“如果是有人刻意将监控抹掉,那么这个人在桐城的地位就足以让人畏惧,但是谁会带走她?”
“沈存希!”宋夫人斩钉截铁道,“佑南将宋依诺带上楼后,沈存希就没有再回牡丹厅,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会带走宋依诺。”
宋子矜摇头,“不,妈妈,我不相信,沈存希带走宋依诺又能做什么,您忘记了,他不能人道。”
宋夫人重新端起鸡汤,眼含忧虑,她说:“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就拿沈存希没有办法。我原本想拿到他和宋依诺上床的证据,以此要胁他出资救宋氏,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泡汤了。银行那边宽限了五天,时间一到,宋氏就会被清算破产,到时候宋家就完了。”
“妈妈,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事在人为。你也别过度忧心,安心养胎就是了。钱,我们一定会筹到,宋家不能倒。”宋夫人说,心里却在盘算,怎么利用子矜肚子里的孩子,为宋氏争取一线生机。
宋子矜哪里还有心情管别的事,唐佑南昨晚叫她打掉孩子,她隐隐感到不安。唐佑南对她的那股子新鲜劲过去了,他很有可能不会信守承诺娶她。不行,她绝不能坐以待毙,她一定要嫁给唐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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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集团总裁会议室里,沈存希唇边挂着一抹如沐春风的微笑,所有人都看出他今天心情十分好,因为企划部那边出了个大纰漏,沈总没有叫主管滚蛋,反而笑盈盈的请他坐下。
会议结束,沈存希叫严城去了他的办公室,开口的第一句话问的却是,“严助理,女人通常喜欢什么样的惊喜?”
“女人”两个字在沈存希的生命里等同于无,他宁愿花心思在一个企划方案上,也不愿意去揣摩女人需要什么,今天却破天荒的主动问严城。
严城不惊讶是假的,“沈总,沈太太最喜欢珠宝,您送她珠宝,她肯定喜欢。”
沈存希俊脸微沉,他当然知道严城口中的“沈太太”指的是谁,当下便觉得扫兴,挥了挥手,“你出去吧。”
严城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等他走出总裁办公室,他才恍然大悟,沈总想讨好的哪里是沈太太?难怪他会拍在马腿上。
沈存希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站定,眺望着远方。他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回到办公桌旁,拿起内线,“严城,去查一查,昨天宋依诺去盛世豪庭前接触过什么人,有没有吃不干净的东西。”
挂了电话,沈存希在老板椅上坐下来,他拿起笔,在指尖转动。宋依诺进包厢前,神态还很正常,进包厢不过短短几分钟,身体就有了反应。
他可以确定,她进包厢后没有吃过任何东西,那么药是什么时候下的?对方这个局布得实在巧妙,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竟不落任何痕迹。
只怕连宋依诺都不知道,自己何时被人下的药。
严城回话很快,“沈总,宋小姐昨晚一直在公司加班,下班后就直奔盛世豪庭,中途应该没有接触什么人。”
沈存希皱了皱眉头,仔细回想昨晚宋依诺进包厢后,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任何一个细节他都没有放过。没有接触吃的东西,会不会是别的什么?
熏香?
昨晚的异香!
那不是盛世豪庭里专用的熏香,当时他并没有留意,现在回想起来,肯定是熏香出了问题。他站起来,拿了车钥匙,大步走出办公室。
沈存希开车来到盛世豪庭,酒店经理正在大堂恭候,见沈存希径直往牡丹厅走去,他连忙跟上,沈存希状似不经意道:“李经理,昨晚牡丹厅里用的熏香是从哪里进的,我夫人很喜欢那味道,吵着让我来酒店问问。”
“沈总,盛世豪庭里用的所有熏香都是从法国订购的,没什么特别之处。沈太太若是喜欢,我待会儿让人送几瓶到府上去。”李经理笑得一脸谄媚。
沈存希瞥了他一眼,“每个包厢的熏香都是一样的?”
“对,法国香熏最有名的就是熏衣草,能起到宁神静气的作用,很多客人都说这味道好闻,所以酒店都是订购同一批次的,以免出差错。”李经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昨晚我也在,牡丹厅用的熏香,不是熏衣草,李经理,你不会还跟我藏私吧?”沈存希半开玩笑道。
李经理惶恐,“沈总言重了,我哪敢跟沈总藏私。你这一提,我想起来了,昨晚有服务员来找我,主牡丹厅的客人自带了香熏过来,客人身份尊贵,她们不敢擅作主张,又怕上面的怪罪,所以来请示我。”
“自带的香熏?谁带的?”沈存希眸光轻闪,问题果然出在香熏上。
“好像是沈夫人!”
“你确定?”
李经理认真想了想,用力点头,“我确定是沈夫人!”
沈存希离开盛世豪庭,他坐在车里,手搭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香熏是沈夫人颜姿带过来的,大家闻了都没事,为什么独独宋依诺会对香熏产生反应?
而且颜姿为什么给宋依诺下药,他们的目标是他的话,颜姿给宋依诺下药就说不通。这件事,他还是要去问宋依诺,如果不能调查清楚,难保她下次还会被人算计。
这次的对象是他,下次就不知道是谁了。而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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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诺回到公寓,什么都没想,洗澡上床睡觉。这一觉她睡得天昏地暗,直到门铃响起,她才从梦里惊醒。
她怔怔地盯着天花板,有种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恍惚。耳边门铃声声催人,她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穿过客厅,她来到门边,透过猫眼,她看清门外站着的男人是谁,她没有开门。
“宋依诺,我看见你了,给我开门!”沈存希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几分强势的霸道。
宋依诺没理他,转身往厨房里走去,她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肚子开始唱空城计了,她刚走进厨房,身后传来“啪嗒”的开门声,她转过头去,就看到防盗门被人打开,沈存希提着印有周记的外卖纸袋走了进来。
“你……”宋依诺瞠目结舌,他怎么进来的?
沈存希将外卖放到餐桌上,走到她面前,俯身吻她,宋依诺下意识往后退。沈存希没有紧逼,他晃了晃手中的铁丝,“用它开的。”
“……”宋依诺没想到他堂堂的跨国集团总裁,居然干这种鸡鸣狗盗之事,而且还干得毫无羞愧之心,她简直服了,“你从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不学好。”
沈存希神情一怔,那一瞬间,宋依诺似乎在他的俊脸上看到了伤痛的痕迹,她刚想说什么,沈存希伸手恶劣的揉乱她的发,“你是第二个这么说我的人。”
“第一个是谁?”
“我妈。”
“……”
沈存希抬头望着她,她站在明亮的光线里,脸颊上的五根指印再无所遁形,他目光一紧,大步走过去,抬手握住她的下巴,既心疼又感到愤怒,“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宋依诺感到难堪,她偏过头去,躲开他的视线,“不小心撞的,没人打我。”
沈存希冷冷一笑,“你倒是说说,在哪里撞的会撞出五根指印来?我去拆了它!”
“……”宋依诺不想理他,她转身往厨房里走去,手腕忽然被他拽住,他不悦地提高声音,“说话!”
“你能不能别多管闲事啊?”宋依诺气极,话音刚落,看见他阴沉着脸,她放软了音调,“我不想说,你能不能别逼我?”
沈存希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放开她的手。
宋依诺走进厨房,拿了两双筷子出来,然后将外卖拿出来放在餐桌上,她说:“吃饭吧,吃完你就走,以后不要再来。”
沈存希凤眸微眯,危险地盯着她,原本看她拿两双筷子出来,他心情刚好转,结果她就兜头给他泼一盆冷水下来,“宋依诺,你是不是觉得把我吃干抹净了,就能拍拍屁股走人?”
“啪嗒”一声,宋依诺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她脸红耳赤地瞪着沈存希,绷着声音道:“昨晚是个意外,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哪里有这么貌美如花的狗?”沈存希调侃。
宋依诺弯腰捡起筷子,起身往厨房里走去,出来时,她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沈存希,我们都结婚了,你这样是想跟我玩婚外情吗?”
“你是这么想的?”沈存希俊脸微沉,显然又不高兴了。
“不然呢?”宋依诺反问。
沈存希呵呵冷笑了两声,没有解释。
宋依诺被他笑得有点发毛,他看起来温和无害,实则阴晴不定,她忍不住道:“你笑什么笑?难道我说错了吗?”
沈存希再度送了她两声呵呵。
宋依诺如坐针毡,她最讨厌沈存希这样阴阳怪气的笑了,感觉他一肚子坏水,却又让人无从琢磨,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感觉糟糕透了!
沈存希见她不吭声生闷气,他转移她的注意力,“昨晚你来酒店前,有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没有,下班后,我直接打车去了酒店。”宋依诺知道他想说什么,她昨晚肯定是被人下药了。但是她在包厢里待了不到五分钟,又没有碰什么东西,怎么会被人下药?
“我刚才去酒店问过,昨晚包厢里的熏香是大嫂带过去的,如果熏香有问题,为什么大家都没事,只有你出事了?”沈存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我也不知道。”宋依诺记得她走进包厢时,闻到那股香味后,身体就开始发热。但是就像沈存希所说,他们都没事,怎么就她有事,这太奇怪了。
“或者,你这些天有没有固定吃一样东西,也许是这样东西跟熏香产生了反应。”沈存希猜测道。
“固定吃的东西,有啊,我每天都吃饭。”宋依诺说。
沈存希睨着她,毫不客气的鄙视,“你确定你不是来搞笑的?”
宋依诺认真想了想,她最近固定吃的东西只有鸡汤,喝了鸡汤后,她常常感觉身体发热,起先她以为是鸡汤太补了,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反应,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鸡汤里加了料。
“我每天都有喝鸡汤。”
沈存希蹙眉,“你炖的?”
“不是,我妈送来的。”宋依诺摇头,心里寒凉一片,原来宋夫人这么早就开始布局。美昕说对了,有一天美味的鸡汤真的变成了穿肠毒药。虽然没有毒死她,但是已经足以让她半死不活了。
“宋依诺,你是猪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吃?”
沈存希突然发难,宋依诺愣愣的有点反应不过来,就见他在餐厅里暴走,“你想过没有,她要是给你放的毒药,你现在死了也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宋家人太阴险了,简直防不胜防。
“我要是知道汤里下了药,我还会被你啃了啊。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没那功能么?你昨晚怎么啃了我的?”宋依诺本来是想反驳他的话,结果脑子里灵光一现,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沈存希没想到她话锋突然一转,他摸了摸鼻子,神情多了几分不自然,耳根子慢慢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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