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鸢和时毓峥的婚礼是在马尔代夫的瓦宾法鲁岛举行的,那一天的阳光很灿烂,海风温温柔柔地吹起婚纱裙摆扬起层层叠叠的美丽弧度。【】
婚礼宴请的宾客并不多,但在场每一个人脸上都真诚地洋溢着祝福和开心的笑容。
浪漫的结婚进行曲慢慢萦绕整个会场,许轻鸢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轻轻挽着张顾家的手臂,沿着一路延伸的红毯一步一步幸福而坚定地走到时毓峥面前。
“毓峥啊,今天我就把轻鸢交给你了,希望你以后不会让她伤,让她苦,也不会让她痛,让她哭。”虽然他不是轻鸢的亲身父亲,可这却是张顾家对轻鸢未来最为郑重的期许。
“好。”我会一辈子爱她更甚。
他眸光温柔地看着美丽纯洁的许轻鸢,却没有过多的甜言蜜语,因为仅仅坚定的一个“好”字已是时毓峥这一生最为慎重认真的保证。
许轻鸢的双手被虔诚地交托到时毓峥温暖的掌心,两人彼此相视一笑,然后在神父的见证下结为真正的夫妻。
戒指是由穿着白色蓬蓬公主裙头戴精致小皇冠的时若涵小心翼翼地捧上来的。
她站在台上歪头看了两人半晌才认真地把手中的戒指递过去:“唔,爹地妈咪今天真漂亮,不过秀秀今天也很漂亮,奶奶说要让秀秀祝爹地和妈咪新婚快乐。”
她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和稚嫩,可神情却很是认真严肃,因为奶奶说过等妈咪和爹地结了婚就能一直一直陪着秀秀了。
台下的宾客听着时若涵的童言童语都善意地笑了,特别是范乐萱,她没想到时若涵会这样的场合下这么一本正经地转述她的话。
婚礼结束后的蜜月之旅将会直接从马尔代夫出发,时毓峥在结婚前的一个月就已经计划好了两人的行程,可没想到在婚礼结束的当天晚上许轻鸢却突然出了“意外”。
当然此“意外”非彼意外。
作为新娘,在这样重大的日子里当然要敬酒,可许轻鸢刚刚喝了一口就开始反胃恶心,来参加婚礼的斯蒂芬夫人刚好带了私人管家和医生,一番诊断下来,直接乐傻了时家众人。
时老爷子直接觉得自己这一生圆满了,儿子儿媳的婚姻和睦,又有了懂事乖巧的重孙女,现在连他最担心的孙子都娶了让他满意的孙媳妇,可老天却好似还嫌不够热闹,居然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又给了他一个如此巨大的惊喜。
刚刚成为他孙媳妇的轻鸢居然怀孕了再过八个月他就又能抱上重孙了时老爷子简直乐呵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奶奶,什么是怀孕啊?”时若涵见大家一个劲地瞅着许轻鸢的肚子,也忍不住双眼圆睁地盯着肚子看,可是看着看着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怀孕就是怀了小宝宝,秀秀刚出生的时候也是一个小宝宝。”从惊喜中清醒过来的范乐萱耐心地给时若涵解释。
“那妈咪会再生一个秀秀出来吗?”时若涵不是很明白范乐萱的话,既然她是小宝宝,那妈咪怀了小宝宝,是不是就会生一个秀秀出来。
许轻鸢听着时若涵天真的话语忍俊不禁,她走过去轻轻抱着她小小的身子:“秀秀是独一无二的,妈咪只能给秀秀生个弟弟或者妹妹,秀秀会喜欢吗?”
在许轻鸢的心目中时若涵是独特的,她希望她一直开心幸福,也希望她能真心喜欢她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小生命。
“……秀秀可不可以只要弟弟?”时若涵蹙着小眉头纠结了半晌才说话,许轻鸢的话她听懂了,可是她只喜欢弟弟,妹妹太爱哭了,她一点都不喜欢。
许轻鸢默了,毕竟孩子的性别不是由她决定的。
蜜月之旅因为怀孕理所当然地取消了,而时若涵万分期待的弟弟终于在第二年的初夏呱呱坠地,时家众人开心得不行,只有进去陪产的时毓峥一个人手脚发软,脸色煞白。
当初孟婉惠生产他只是等在产房外,他对若涵的母亲没有丝毫感情,最后就连她的死亡都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可轻鸢不同,看到她为了生产痛的满身冷汗,甚至拽着他的手挣扎嘶喊,时毓峥在害怕她出事的同时恨不得这个孩子从来不曾存在过。
然而刚出生就被爸爸嫌弃的皱巴巴红彤彤的满满小包子却自此成为了时家所有人的心头宝。
小包子的小名是在出生前就定下来的,许轻鸢觉得自己重来的这一生很圆满,所以干脆给肚子里的宝宝取名“满满”。
“满满”不仅寓意好,而且男女都适用,许轻鸢作为时家最大的功臣,这个小名一经提出就被全票通过了。
满满三个多月时有重孙万事足的时老爷子给他举办了一个热热闹闹的百日宴,老人上了年纪就喜欢跟人炫耀自己的重孙辈,可时若涵出生时先天体弱,他不敢拿她的身体开玩笑,只能忍着。
现在轮到满满当然要把以前的遗憾通通补上。
宴会上已经七岁的时若涵在保姆的保护下抱着白白胖胖犹如玉团儿似的满满全场窜,而别扭了一辈子的时老爷子跟在她身后全程乐呵呵的,见了谁都是一张笑成花似的褶子脸。
满场的宾客几乎快被闪瞎了眼,这样明晃晃的炫耀,简直让他们怄的不行,可即使如此他们脸上还得陪着灿烂的笑容。
一场宴会下来好好炫耀了自己重孙子重孙女的时老爷子满意了,这一满意他就兴致勃勃地准备给满满取一个独特大气的名字。
而作为爷爷奶奶的时宇辉和范乐萱也不甘落后,厚厚的新华字典成语词典被翻过来翻过去看了又看,反倒是作为父母的时毓峥和许轻鸢丝毫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妈咪,弟弟又哭了。”时若涵小朋友抱着抱抱熊坐在许轻鸢身边皱着个小眉头看着又开始嚎啕大哭的满满小包子。
虽然她很喜欢弟弟没错,可是弟弟一直哭一直哭她很不开心,弟弟没出生以前时若涵一直以为只有妹妹爱哭,可自从弟弟出生后她发现弟弟也爱哭。
满满小包子长得玉雪可爱,小小的五官简直可以说是时毓峥的缩小版,可他的性格却与漠然清冷的时毓峥完全不同,时毓峥打小不爱哭,就连时若涵只要不是难受的狠了也不过哼哼几声,可满满却是饿了哭,拉了哭,就连没有人理他他也哭。
一晚上他就能把大家哭醒好几回,这不一觉睡醒过来没看到人他又哭了。
时毓峥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的左边父母和爷爷为一个名字争论成一团,而右边全是满满震耳欲聋的哭声,他拿着报纸的手凝滞了一瞬,忽然抬首清清冷冷地开口:“他很吵,就叫时默吧。”
……
满满小包子的大名就这样被时毓峥随口定下来。
时默在出生的第十个月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话,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着刚进幼儿园读书的时若涵口齿不清地喊“杰杰……借借……”
当时范乐萱正好在场,她不得不承认她嫉妒了,明明她照顾时默照顾的最多,可他最先喊的却是时若涵这个姐姐。
直到许轻鸢下班从毓秀工作室回来范乐萱还沉浸在“为什么孙子第一个开口喊的不是我”的吃醋情绪中。
“妈怎么了?”最后进门的时毓峥语气清淡地问许轻鸢。
许轻鸢摇头,时毓峥送她的毓秀工作室和天衡集团就在附近,所以他们两人每天一起上下班,现在她不过是比去停车的时毓峥早进门一步,还来不及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回来啦。”听到有人说话,范乐萱终于注意到了时毓峥和许轻鸢。
“是啊妈,我们回来了,爸,秀秀和爷爷呢?”许轻鸢一边问一边准备把外套和包包放起来,不过还没等她动手,站在旁边的时毓峥已经自然而然地把她手中的外套包包接过去。
“唔,秀秀在满满的房间里,满满今天说话了,宇辉和爸正在争着教他喊爷爷祖爷爷呢。”说到这范乐萱很是不满,要知道时默才开口喊了她一声“奈奈”,她就被两人用准备晚餐的借口赶了出来。
“满满开口说话了”得知这个消息的许轻鸢很惊喜,激动之下她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直接兴冲冲地往时默的房间里跑去。
而时毓峥只是宠溺地看了一眼她快速消失的背影,然后淡然地转身继续慢条斯理地把外套挂好,把包包放到她惯常放置的地方,再换好鞋子才不紧不慢地往许轻鸢消失的地方走过去。
时默的房间被装扮得很温馨,在时默乖乖喊了“耶耶”和“祖耶耶”后时宇辉和时老爷子识相满足地把空间让给了一家四口。
因此时毓峥进来看到的就是时默流着口水喊“麻麻”,许轻鸢轻轻柔柔地抱着他,而脸颊健康粉红的时若涵绕着两人欢快地转圈圈。
时值万物复苏的春季,窗外的树木郁郁葱葱的,偶尔还能透过青翠的叶片看到南飞过冬的燕子在其间一掠而过,阳光清清的,轻轻的,像似察觉到时毓峥温柔专注的目光,许轻鸢忽然眉目缱绻地抬眸和时毓峥脉脉地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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