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化妆师进来补妆,清妍难为情的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好在她们都是过来人,利索地换好礼服,造型师在她手腕上绑了两朵白玫瑰。顾朝夕弯起手肘,绅士的往她身边一站,“我的太太,请吧。”
她嘻嘻一笑,把戴了蕾丝手套的小手扶在他的手臂上,还小动作的捏一下。
他领着她出门,悄声在她耳边道:“你刚刚是不是偷看我觉得我特别英俊”
清妍撇撇小嘴,往前一指,“那到没有,我觉得特别英俊的,在那里”
顾朝夕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她的表哥穿的时尚又不失庄重。墨绿色的平绒西装,配同色系衬衫和口袋巾,冷峻深邃的眉眼,微微卷曲的棕褐色头发,简直把在场的人风头都压过去了。
这个心塞的大舅子,总是要和他一比风头
六点钟,已经有宾客陆续到达,过来演出的乐团十分有名。清妍认出来那个指挥家,就是前几天刚办过演唱会的。
“不用那么夸张吧”
“面子上的事,不用多想”
“来,喝一杯”唐允拿着鸡尾酒,带着黄渝凡和周凌落出现,“大喜的日子,还以为你要等孩子出生后再补办了。”
看见熟人来了,是惊喜也是感概,过往一切种种仿佛发生在昨日。顾朝夕和清妍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约而同想起那些单纯而快乐的日子。他手把手交她公司的业务,虽然目的不够纯粹,但教学成果还是显而易见。
唐允也被勾起回忆,在他肩膀上顶了一拳,咬牙道:“终于让你抱得美人归了。”
“你也快了。”他看了看身边的黄渝凡。
周凌落挤眉弄眼的帮腔,“那不成,平时不挖是火候不到,这个时候挖正好。”
有人声援,唐允毫不客气的把她拉进怀里,无限唏嘘,“马上就是别人的了,总得让我抱一下。”
顾朝夕笑骂,“她原来也不是你的啊”
清妍大大方方的搂住他抱一下,说:“谢谢你这么帮忙。”
“姐,你一定要幸福。”
她想笑没笑出来,因为她从这个方向望过去,发现表哥独自一人在窗口出神。背影寂寞,好像萧索秋风中最后一片落叶,马上就会消失无踪一般。想起他远道而来,就是奔自己一个人,于心不忍,又和其他人几句,就对顾朝夕说:“你招呼一下,我去看看我哥。”
“你真走运,要是你敢对我姐不好,我第一个不饶你。”
周凌落续继刺激顾朝夕,“是啊,还不是我当初一眼看上了成全了你们。得包一个大红包给我。”
“一定,眼睛往哪瞅呢”
“往那儿”唐允还要耍贫嘴,“我说那谁啊和我姐站一块跟金童玉女儿似的。”
“大舅子,老家过来的。”
“我说夏城这么硬的风,也吹不出我姐这样溜光水滑的皮肤嘛。你看人家一家子,个顶个人中龙凤,不当明星都可惜。原来家里专门出颜值高的人啊。”
“有血缘关系吗我怎么瞧着那么渗得慌”周凌落奇怪的问。
几个人一同看去,表哥这时正一手勾着清妍的腰,一手帮她扶正头发上的一条水钻头饰。
“对对对,就是这样”唐允打小报告,“那天在车上,也是这样半搂半抱的帮她顺头发,不知道的以为他才是正主呢。”
顾朝夕这个气啊,唐允还添油加醋,“验过dna了吗要是没血缘,你这老婆还指不定是谁的呢就算有血缘,人家真要那个啥,你也拦不住啊,这事在中国搞不定,去国外就给办。”
“够了”
他哪还听得进去,甩下一帮子人去找老婆去了。
“真生气了啊”
“顾少一碰上和清妍有关的事,一向只有血性没有人性。”周凌落揶揄道。
不过几个要看好戏的人也没看成,夏城知名主持人在急匆匆的穿过人群来找准新郎和准新娘。唐允抬手看看表,刚好七点钟。
“咱们也别站着了,找个地方坐吧。”
一行人入座,仪式正式开始。主持人在是夏城最火的节目上雷打不动的第一主持,调动会场气氛的能力是出神入化,言谈间嬉笑怒骂是收放自如。
白墙上投影着顾朝夕和清妍的照片,在光影中不断变换。有他在悍马车上低头点烟的俊帅,也有她嘟着红唇吃棒棒糖的可爱。有两人携手在海边踏浪的亲昵,也有共骑一马在草原上狂奔的痛快。最难得的,是几张两人穿校服的照片。一前一后的坐着,怎么看画风都像“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顾朝夕佳人在怀,她游泳池边上的低眉一笑,小情侣之间的情意萌芽,让人感动又羡慕。
周凌落看清妍俏生生的站在台上,那么光彩动人,一时开感慨,哭得像个泪人。唐允给她递过一张纸巾,“快擦擦,大喜的日子,哭什么。”等到她上台讲话的时候,还没有调整好自己,抽抽噎噎的对着顾朝夕说:“你得对我妹妹好”
顾朝夕当场给她来个拥抱,拍着她的背安慰,“你放心吧,我把清妍看的就跟我自己眼珠子似的。”
周凌落抹眼泪,点点头,“我把她交给你了。”
随着“咚”的一声,香槟开启,金黄的酒液喷薄而出。整个典礼到达,他在朋友们的起哄声中,单膝跪地求婚。主持人在递过话筒问道:“给老婆下跪的滋味怎么样”
“一般人儿我不说,其实我老早就想跪了,可那会儿她还不同意呢。”
周凌落这才笑了,有服务员适时的拿过戒指。顾朝夕抓着她的手,戴在代表订婚的中指上,然后拉过手背,虔诚的印下一吻。
别看是订婚,敬酒点烟的程序也省不了。清妍跟在他后面转桌,从坐在主人席的双亲父母和官居高位的领导开始,一通忙活。顾亦城和苏菲亚是顾朝夕的双亲,当然也要一桌一桌的答谢宾客。
菜上的差不多,高官们都有非走不可的理由。顾朝夕挽着她站到门口开始送客,一个一个的握手答谢。一边给清妍介绍,这个是文化局副局长,那个是党委书记,广电总局的局长清妍咂舌道:“这哪是咱俩订婚啊,闹得跟市政府开会似的。”
“给你一个机会”
“啊”
“你随便丢个棍子出去能砸死十个局长,比砸董事长过瘾。”
清妍笑着捶他,送走了他们,还剩下爱热闹的小伙伴几只,正教表哥划拳呢。五粮液白开水似的往下灌,清妍看着心惊,“你去劝劝啊,别再喝醉了。”
“喜事,高兴,不要紧呢。”
唐允也喝的有点高,醉眼迷离的说:“你们俩结婚得意思意思吧”
刚才碍着那么多领导干部的面,主持人在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的让他们走个过场。现在自由了,年轻人敲着盘子起哄。表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跟挑衅似的,顾朝夕一把拉过来二话不说亲了上去。
清妍也不矮,但困在高大威猛的顾朝夕怀里就像一只不能挣脱的小鸟。耳畔是他们的叫好声,有人还拿着手机给他们拍照留念。顾朝夕胳膊箍的紧紧的,直把她差点缺了氧才收手。清妍娇唇一片红肿,表哥目光落在那里,足足五秒才移开。
热热闹闹的典礼过后,他们正式成为一对准夫妻。网上有媒体暴光了这则消息,当事人不承认也不否认。但从街头巷尾老百姓的议论中可以知道,这一对才貌相当的小新人,还是被人祝福的成份居多。
“哇”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划破沉闷的空气。紧张地守在宋清妍身边的顾朝夕和唐允都站了起来。产妇已经在精疲力尽之后昏睡过去,顾朝夕俯身向前,爱怜地用手抚去她颊面的湿发,轻抚她的面颊。
护士将婴儿交到他手上,看到他俊美的脸颊,护士脸上浮上淡淡红霞。
都说顾氏的总裁俊美绝伦,,闻名不如见面啊。护士脸已经红的不象话,只羡慕地看了仍在沉睡的女子一眼。
“恭喜,是个女婴。”
说着她有点留恋地退出了病房,把空间还给了这幸福的一家。顾朝夕手脚别扭地抱着小小的婴儿,她裹在一层干净的小棉布里。皮肤红红的,小脸皱皱的,哭过一阵子之后现在已经在他手里安静下来。看着比他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婴儿,那柔柔嫩嫩皱皱巴巴的小脸儿,他心里涌上一种连他也说不清的奇怪的感觉。
“让我抱抱。”
“我要抱一下。”
唐允和黄渝凡眼睛里都涨满好奇,面对她小小的身子都跃跃欲试,不知从哪里下手。直到从顾朝夕手里接过来,一种和他同样的感觉贯穿了他们的心脏。看着手掌心里小巧而粉红的婴儿,激起了他们天性中被隐藏已久的保护欲。
清妍产下一名女婴,小名盼盼。期盼她的哥哥早点回来,一家人能团聚。
“周瑾宣呢”她问道。
“怎么了”
“去接他回来吧,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的过。”
黄渝凡羡慕地退到门外,她的签证已经办好了,很快就要飞到美国去读书。
“你不去挽留唐允”周凌落好奇的问。
“不了,装睡的人叫不醒。”
“唉,你们周瑜打黄盖的,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周凌落看她失落的样子,想着逗她一乐。“你说这个唐允,天不怕地不管的性子,到是在你面前服服帖帖的,你是不是就让他这点迷住了”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黄渝凡摇摇头。
“有啊,妹妹听我一句,所有的希望,都贵在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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