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耳边有零碎的几声鸟叫声响起,暖暖的阳光照入殿中,所呈现的竟是花柳过后的残谢。
玉玲珑微微皱了眉,额头一阵极强的疼痛感向她生生的袭来,她迫使自己努力睁开了眼。
此时,她呆呆的看着那仿佛在摇晃的床顶,伸手抚摸着一丝不挂的自己,下身传来欢愉过后的迹象。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她昨夜不是一个梦,心里不觉的一阵恶心袭来,两侧泪水瞬间就模糊了她的双眼。
殿中传来脚步声,而她依旧丝毫没有反应,在那一刻,她似乎己将生死看透。
白衣胜雪的身影朝她慢慢的走来,在离她床榻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冰衣没有再向前迈步,蹲下身来,捡起了地上那些被玷污的证据,一颗颗闪闪发亮的泪水接连不断的滴落在那些衣物之上。
下一刻,冰衣抽出了袖间的匕首,哗哗几下,将那些衣物悬在半空之中,一一粉碎。
冰衣依旧没有说话,上前将玉玲珑抱在怀里,替她换上带来的衣裳。
玉玲珑含泪抬眸望向冰衣那双忍着痛的眸子“让我死吧。”
“毅儿的事己经有了进展,再等几日,我们便可成功,你想死,也得等毅儿亲口唤你一声娘。”冰衣话语沉重,有太多的情愫。
玉玲珑身子一抖,眼眶中的泪水再一次打湿了面容,有无数的声音向她袭来,开始狰狞,开始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冰衣望着她,眼角一凉,没有说话,依旧手上为她穿着衣服。
时间随着彼此间的沉默,一直往下延伸。
直到殿中的那丝阳光渐渐消失,殿中有了动静。
玉玲珑静静的倚在她的肩头之上,手紧紧的抓着裙边“冰衣,你知道么我真的就想在昨晚一觉过后,长睡不起,脑子里就不会留下那些肮脏,恶心的片段。”
冰衣冰冷的自嘲一笑“他们不会怪你的,不管是千面,还是端木辰曦,在他们的心里,你永远是他们最爱的,最需要的,最舍不得的女人。”
冰衣的话紧紧的环绕在玉玲珑的耳边,让她不得不去面对这些所发生的现实,她告诉自己,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不管怎样,她绝不会认输。
寒风加杂着阵阵细雨,整个皇宫之中朦上了一层厚厚的雾霾,略显夜间的漆黑。
细雨随风潜入殿中,让人微微感到一丝寒意,待李嬷嬷将那扇窗户关上之后,殿中的一山比一山高的琴音渐渐消失。
上官婉灵着一身明黄色的长裙立于琴台前,纤纤玉手抚在琴弦之上,琴音随着她的速度越来越急,越来越快,有那么一瞬间让人难以呼吸。
“当”急促的一声断弦声让殿中恢复了平静。
李嬷嬷连忙让人上前轻轻的将琴弦取走,上官婉灵面容阴沉的一动不动置于琴台前,一句话也没有说。
直到殿中的门咯吱一声响,走出了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之后,上官婉灵眸中乍现一丝寒光“这个女人终于露出她的狐狸尾巴了”
李嬷嬷神情紧张的环顾了四周,随后便将殿中的所有人都遣散开来。
“公主,这件事情如若不妥善处理好,只怕真的会夜长梦多。”
上官婉灵唇边微微上扬,笑容冷如冰霜“让人去转告甘若冰,此事不得与任何提起,她若是敢透露半句,本宫就要了她的性命,还有,让她最近不要来宫中,每逢月五,本宫自会将银子给她送去。”
“是。”
上官婉灵突然站起了身,眸光落在了那一盆快要凋谢的盆栽之上,做了个手势,李嬷嬷连忙献上了剪子。
她一点一点的将盆中的一株梅枝剪了下来,紧紧的扣在手心“那女人如何了”
李嬷嬷低头回声道“一连几日滴米未尽,听说是病着了。”
上官婉灵唇边一笑,转身将手中的枯枝扔了出去“由着她自生自灭吧,本宫现在要对付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不能让她坏了本宫的好事,待南靖大军攻下东晋国,这一切都会结束,本宫自会将这个天下亲手还给齐儿。”
李嬷嬷闻知,面上一颤,待公主走过她的身边之时,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奴对不起公主,是老奴错怪公主了”
上官婉灵放下手中的剪子,弯腰将嬷嬷扶起,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紧了紧“嬷嬷,这些年,若不是你,婉灵又怎会熬至今日”
李嬷嬷含泪一叹“这话若是让太后娘娘听着了,太后娘娘一定会很欣慰,很高兴的。”
上官婉灵眸中乍现一丝泪光,连着摇头“婉灵愧对母后,愧对皇兄,齐儿是南靖国唯一的希望,是上官家的血脉,本宫纵然铁石心肠,断然不会毒害自己的亲侄子,也只有这样,我才能不惧怕这该死的病。”
话落,她喉咙一痒,重咳了几声。
李嬷嬷连忙帮她顺气“公主放心,只要有国师在,公主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公主苦了一辈子,待这一切结束过后,公主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再说,殿下年纪善轻,还得靠公主一路扶持,公主一定要挺过去。”
上官婉灵抿唇点着头,眼神迷茫的拥在了嬷嬷的怀里。
这种久违的温暖,让她轻轻的闭上了双眸,像在倾听什么她深深的记得,母后还在之时,她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偎依在母后的怀里,闻着母后身上的淡香,安详的入睡。
夜色渐深,空中早己让浓雾围绕,朦胧之中可见一道猥琐的身影,正卷着袖,若隐若现。
一阵寒风呼过,让张桂生打了个哆嗦,卷开一团薄雾之时,他脸上笑开了花,一只手拥了过去“夫人,你回来了”
甘若冰冻得冰冷的身子随着这丝声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甩开了张桂生的手,一句话也不屑与他多说,加快步子朝屋里走去。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屋内生着炉火,阵阵暖意,再迈进去几步,临桌上一看,满桌的菜肴,让她一顿莫名其妙。
这几年来,嫁到张家,她从未得到过此等待遇,今日张桂生的态度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现在屋里又弄出这一出,让她实在是难以揣测。
转了身,捏紧空空如也的口袋,鄙视的看了张桂生一眼,皱眉问道“张桂生,你又想生什么幺蛾子我可告诉你,现在家里没有一分钱,你想要钱,门都没有。”
张桂生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揽上了她的腰,指着桌上那些菜肴得意的说道“夫人,瞧瞧你说的,我这不是改邪归正了么都好几日没有去赌坊了,而且我知道你今日外出肯定累着了,特意下厨做了这一桌子菜,瞧瞧,这些可都是你爱吃的。”
“张桂生,你这是浪子回头,金不唤”甘若冰讥讽一笑,试图在他怀里挣扎着身子,想离他远一些。
张桂生轻轻一叹,又笑着将怀里的她拉了出来,令她坐在桌前,俯身在她耳朵轻轻一语“夫人若是不相信,往后看我表现就是了。”
甘若冰身子微微一颤,眸光直直的绞着张桂生,左看右看,总觉得哪里不对。
张桂生有些心虚的转了眸,抬手拿起了筷子笑嬉嬉的问道“夫人一定饿了,想吃些什么我给你夹。”
甘若冰抿唇转了眸,冷冷一言“我自己来。”
夹了块肉入口,忙活一天了,吃下这些可口的菜肴,心里确实暖了半分。
“如何”张桂生笑着望着她面容变化,琢磨着,事态有好转。
甘若冰匆匆看了他一眼,难以相信的指了指桌上的菜“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做的”
张桂生洋洋得意一笑,拍了拍桌子“那是自然,这家里除了我,还能有谁会做饭给你吃啊,好吃就多吃些。”
甘若冰心里一阵反感“张桂生,瞧你这副样子,看着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你就直说了吧,在外面欠了多少银子,需要我去帮你擦屁股。”
听着这话,张桂生面上的笑容一顿,有些不悦,只是为了那些金子,他不得不生生咽下这口气。
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自床头取出了那个锦盒,亮在了她的面前“夫人,这次实话跟你说吧,我真没欠银子,还赚了不少,你瞧瞧。”
眼前金子的光亮晃得甘若冰傻了眼,两眼直直瞪得老大,抖着手,指着张桂生叫嚣道“张桂生,你,你哪来这么多金子”
张桂生连忙坐了下来,摸着锦盒中的这些金子,笑了笑“夫人,这金子么人家都说了,只是人家的一点心意而己,只要你说出如何解了宫中那皇帝身上的血咒,人家承诺还会奉上更多的金子给咱们,到时候,咱们就可以拿着这些金子,远走高飞,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谁都不认识的地方,买些地,买栋房子,再开间大大的铺子,添几个丫头在身边伺候着,往后咱俩的生活就无后顾之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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