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到,大殿下三殿下五殿下六殿下到。【】”礼官高声唱和,众宾客不由探头向门口看去,议论纷纷,长公主殿下果真是好大的脸面,世子的婚礼连众皇子都亲前来道贺。
如今陛下勤勉于国事,后宫子嗣并不丰,除了几个年幼的小皇子,长成的皇子有五,正宫皇后所出两子分别为太子与五皇子,大殿下之母敬嫔,母凭子贵晋封为如今的敬妃,三殿下之母是西宫皇贵妃,备受皇宠,皇位之争尚未见端倪但也暗锋隐显。
为防后宫干政,本朝历来选后都不选世家贵族贵女,皇后娘家不显,仅为侍郎之女,而三殿下之母皇贵妃却是丞相之女。
做丞相的父亲位极人臣权势赫赫,皇贵妃女儿又备受宠爱,三殿下隐隐有不甘人后之意。而大殿下,虽然并未显露出什么对权位的倾向。至于心中所想如何却未有人知。
五殿下与太子一母同胞,不知是否被皇后兄长保护的好,只一副闲散风流王爷的模样,对诸事都不甚关心,倒是数得清京城里上上下下的美人儿。六殿下母亲分位不足,自小宫中磋磨的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所以众皇子面上仍是一团和气,背地里如何便未可知了。
长公主带着黎戈迎了上去,太子笑笑挥挥手“姑母无需多礼,都是自家人。”又上下细细打量了黎戈,满含关怀的说:“表弟今日倒是精神气足了不少,果然人逢喜事爽气啊。”说罢一拍手,身后的随侍送上了丰厚的贺礼。黎戈与诸位皇子一一见礼不谈。。
诸多礼罢,作为新娘的顾铭宣便被先送入房里,而黎戈还要应付着各位贺喜的宾客,他本便不擅长诸多庶务,幸亏有太子一副亲切体贴的温柔兄长模样,一路引着他应对众人,诸多提点。
终于夜幕降临,喜乐渐歇,宾客也纷纷归家了。顾铭宣在房中椅子上端坐着,脑海中却忍不住浮现那人饮交杯酒时那含笑的眸子,看起来,看起来对这门亲事便像是乐意的。正想着,吱呀一声,门开了。
只见太子亲扶着黎戈进来,黎戈面上酡红,本因着太子一路相护着,别人并不敢灌他,他也没喝多少,只这身子弱从小便没饮酒无甚酒量,眼神都迷离雾蒙蒙的。
顾铭宣忙起身想要接过,太子却摆摆手,亲自扶黎戈到喜床睡下,安置好方转过头深深地看顾铭宣:“顾卿,此间事了,本殿自有重赏,我表弟身子弱这段时日里便劳烦你多看顾了。”
顾铭宣微一颔首,太子方出去了。此刻房中只余他二人,顾铭宣这才有机会细细打量自己这位“小相公”,十六岁的年纪,眉目细致,安安静静睡着倒像是个画中人般美好,难怪看着便让人无法不心生疼惜了。
他想了想,左右无事,便也除了外裳,在他身侧躺下,似感觉到身侧凹陷,黎戈不自在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只留一头墨般的黑发洒满了一枕头,顾铭宣扯过被子,给他盖好,便也睡了。
清晨天还蒙蒙亮,顾铭宣便习惯性的醒来,一看身侧的人兀自睡得安稳,衣衫却已掀着露出截惹火的细腰,白皙细腻的皮肤,让他想把他当做军□□枕的弟兄都不成。
一截小腿还越了界,搭在他的腿上。
顾铭宣揉揉眉,轻轻把自己抽身出来,仍是惊醒了浅眠的黎戈。他睡眼惺忪,似恍惚的还搞不清身侧会躺了个人儿。
缓了缓方坐起身,想了想,怕顾铭宣怕生似得安慰道:“就把这儿当你自己家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拘着什么的”。
顾铭宣暗笑,自己何曾会因外物局促过什么?却也接受了他的好意,点点头,才整好衣服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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