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想是黎戈白日里玩的太累,早早便困意浓浓睡了,顾铭宣枕在他身侧,闭着眼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里静悄悄,却终归没有了彻底的平静。有什么尖锐之物破空而来直冲黎戈,顾铭宣一手抄起桌上的茶杯挥去,茶杯撞上那匕首的一刻发出清脆哐啷一声,一起落在床上。
顾铭宣一双眼在黑夜中亮的吓人,他拾起匕首耳尖微动,凝神一掷,便听外间响起一声闷哼。接着是些慌乱杂乱的步子。顾铭宣却并不去管他,他知自有那潜伏在黑夜里的人会去收拾残局。
他侧头去看黎戈,黎戈未醒却也似被扰的有些不安稳,蹙着一双眉头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过了半个时辰,一个着黑衣之人跃入房内,未发出一丁点儿声响。顾铭宣并未惊讶,显然对这些黎府中的夜行者早已熟悉。“顾大人,行刺之人已捉到,我们的人把他带回去了。”那人沉声道,顾铭宣点了点头。
黑衣人又道:“殿下放心不下,心系世子安危,着您明日早朝后去见他。”顾铭宣抬抬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黑衣人默然半晌,道“此番是属下等保护不周,自会向殿下领罚,这般令世子陷入险境,不会再有下次了。”说罢轻车熟路从窗口跃出,仿佛对公主府极为熟悉。
顾铭宣再度躺下,却有些思绪万千,有些事儿便让他们替黎戈挡着,黎戈不必知道,且安心的过活便好。
翌日早朝罢,顾铭宣应约来到东宫,“你来了。”那人背对着他,手中执笔描绘着什么,声音清冷如玉。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如琢如磨,说的便是当今太子殿下。见过的没有不赞一声好的,礼贤下士而知礼,一身气度又不会让人轻视,身为太子还真是众望所归,让人挑不出丝毫错处。因此纵然当今皇上极宠偏爱贵妃与三殿下,仍拗不过群臣无法轻易废立太子。
“昨夜的事儿,本宫都知道了,顾卿做的很好。”太子转过身来,一身清高华贵却遮不住那丝倦色。“老大如今态度不明,老三竟有些狗急跳墙了,竟然已经开始对黎戈下手。”顾铭宣沉默,作为杠杠的□□,他自是知道近日里三殿下一改平日的安分。太子也是被三殿下一脉人手缠绕的烦不胜烦。
“你也知道,黎戈常年累病,可不止是身体的缘故,有些人那可真是防不胜防。”顾铭宣了然,入住公主府的一月那大大小小鬼祟之人还真是撞见了不少。也不知那方势力为何就死死盯上了这按理说不足为惧的小小一世子。
“你知我让你到他身边去,便是为护他周全。我们一番师兄弟情谊,我也只得你可信得过了。”太子太傅是德高名重的大儒钟子平,成为太傅前顾铭宣也是在他门下跟习多年。也能跟太子称得上半个师兄弟了。
“若真有什么强人,你不必顾忌什么,先斩后奏,本宫给你担着。”太子眼中满满的慎重。此番事过,可见对方更是下了血本了,他只怕顾铭宣真被什么束手束脚让黎戈伤了去。“臣,自会以世子安危为先。”
太子点点头,方让他出去了。
殿门合上,太子轻叹一声,兀自画着自己未竟的画。太子之丹青,拜师于国手孟岩,而其画被孟岩夸为“泼墨写意,穷耳目只好。”也算的一绝,现今他笔下这少年,尚只画了双眼,便已眼波流转生动的要活过来般。
太子怔了怔,忆起那日树下安睡的少年,静谧而美好,当初忍不住破了禁忌的在他额上印下一吻,却是失算被老三看到,徒留了个弱点把柄。
他恍然抚了抚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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