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冲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便乖觉的端了两杯酒前来,三皇子热络而强硬的塞了一杯到黎戈手里。
“这一来嘛,敬表弟身体渐康,二嘛敬父皇姑母健康长寿,三嘛敬我们兄弟情义。”说罢一饮而尽笑意盈盈看着黎戈,举杯示意。
黎戈很是有些为难,他酒量本就不好,些微度数不高的酒都能醉,这般炙裂的烧酒,可怎么入喉?可三殿下这番话语,又是他推拒不得的。
三皇子见黎戈蹙着眉,似很通情达理道:“表弟若不愿喝也无碍,我等在此聚本已喝的有些无趣,要来些比试,不若表弟也加入我们,切磋一二也算是增进感情。若是你赢了,为兄自罚三杯,若是不巧表弟败了,你这一杯可也要变三杯。”
黎戈看向顾铭宣,顾铭宣冲他安抚的点点头,若是这是冲着黎戈来的,一昧的推辞也是躲不过的,倒不若看看究竟何等把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三殿下总不敢明目张胆硬做些什么。
三殿下拍拍掌“我们便以武斗,文斗,趣斗为三局,每局我们各派出一人对战,两胜方便算作获得最后的胜利。”
黎戈想了想:“此比是好,但若要得些趣味,不妨来些彩头。”
三殿下玩味的打量黎戈三人,若凭顾铭宣还能胜的一局的话,黎戈黎子言兄弟二人,一个绣花枕头和一个十岁出头的小毛头,他自是不信自己手下一众幕僚比不过的。
便故作大方道:“素闻表弟嗓音清悦,若是表弟赢了,我这父皇赐下的玉佩便赠与表弟,若本殿赢了,可要表弟为大家唱一曲为大家助兴了。”
那方玉佩是皇上亲赐三皇子以示喜爱的,旁的皇子都没有,三皇子从来带着不离身此番算是下了重本。可是随意被人使唤唱歌娱众本便是乐伶所为,若真输了可便极是侮辱了。
说实在话,黎戈心中显是没底的。论武定然只顾铭宣拿的出手的,另两项自己也并不擅长,不过,总归不能开始便输在了气势上。
“咱们开场,便以武助兴,双方各派一人比剑,点到为止。第二场便各派一人以诗描述第一场的剑客。第三场则游戏射覆,双方各藏一物置于布下,能猜出对方物品者为胜。”
第一场,由顾铭宣与三皇子麾下一名剑客对阵。
两人立于场中,遥遥对峙,顾铭宣缓缓抽剑,划破夜空的清鸣声,带着刺骨的寒意,便是在夜色中,也能看到剑身森冷的白光透着不凡。
顾铭宣整个人气势陡变,远远都能感到的凛然剑意,黎戈凝视着这他这幅从未见过的模样,只觉他眼中冷意仿佛所看到的都不是活物。
黑衣,高高束起来的黑发,立在场中便令所有人忍不住屏息。对方先动了,持剑以极快的速度刺来,却只见顾铭宣一个旋身对方快剑只刺到个虚影。剑客心中大震一瞬间只觉失去了目标,而急转身间背上被剑柄点了两点,身形一僵,突然直挺挺倒地。
而那方,顾铭宣已稳稳落地,连衣襟都不曾散乱分毫。
那身影实在太快,结束的也是突然。众人尚来不及回过神。
黎戈已禁不住的喃喃出口: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声音不大,却清晰的让每个人足以听清。
是的,心中所想只能是这首,他删了与此世界不符的几句,抛将出来。顾铭宣震撼人心的剑术,简直完美的符合了他前世心中所想的恣意潇洒侠客形象,又像暗夜里的行者,神秘而侠骨柔情。他知道顾铭宣身手不错,但并不知他真正放手施展开来竟是这般无人能敌气势。
顾铭宣深深看他一眼,乒一声收剑回鞘,打破了寂静,稳步走回黎戈身侧站定,立在那儿便是一种让人不敢侵犯的震慑。
再看三皇子身侧那本定下第二场作诗的门客,已经无了出口的意思。半晌,三皇子抚掌道:“竟不知表弟有这般文才。”黎戈尴尬摸摸鼻子,他实在不精于古典文化,本也是想搪塞过去,没想到见到的那一刻脑海中一刹那就浮现了这首竟脱口而出。
已经赢了两轮显然第三轮便无足轻重了。子言与对方猜了几轮算了个平局,三皇子浑不在意般笑着把许诺玉佩递给了黎戈,并制止了他的推辞。“愿赌服输,表哥我又岂是不守信用之人”
又笑道:“今日也算是尽兴,也就暂且到此吧,此间温泉可是个绝妙的去处,养身又舒活心情,表弟可自去泡泡。”说罢带众人散了。
黎戈看看手中烫手的玉佩,总算松了口气。
...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