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明明有动静。”李奥说。
“刚才出现了，”我说，“所以我才没有对无头骑士动手。”
“那么，她藏起来了？还是装死？”她凑过去，上下打量着这个在美貌上显然不及她的人类公主。
“不确定。”我说，“这又是一种我不曾见过的隐匿技能，比起砂皇的石像鬼技能还隐蔽，想必是个难缠的家伙。”
“是吗，那就让我来吧！”她很是自信地笑了。
“还是先打个招呼比较稳妥……”我下意识的说。
“你这个毛病要改！”她却不予理会，径直把手放在了画面上，低喝道，“出来！小东西！”
画面没有任何变化。
画上的公主依旧端庄秀气，带着三分稚气，似乎想笑，又有点拘谨，也不知是尴尬羞涩还是别的……
沙拉凯瑞艮开使用别的手段去试探。
“感觉有点像那幅神秘的微笑。”我对李奥说。
“蒙娜丽莎，”李奥说，“那是画家的技法，这幅画是带着精神力影响的，你倒是没事，其实高级魔法师以上的精神力就不会受影响，弱的人要是看见了，就会被迷惑，然后就陷入恐惧和狂乱之中。”
“这是亡灵的基本技能，问题是，到底怎么把她弄出来？”我说。
“我在找。”李奥说。
“怎么把它抓出来？”沙拉凯瑞艮也问题慢了一拍。
“正在研究……”我说，“你别把画弄坏了。”
“说不定，把画弄坏了，她才会出来呢？”她问。
“也有这个可能，但暂时不能尝试这种做法，”我说，“先试试别的方式。”
“有什么方式？”她说，“连我的威压都丝毫不起作用，这里就像个无底洞！”
“无底洞？”李奥愣了一下，“不对，不对，这不是无底洞，恰恰相反，这是个没有深度的平面！”
显然，沙拉凯瑞艮激发了他的灵感。
“这不是无底洞，而是个没有深度的二维平面……”我也忍不住念叨出来，凑过去研究画像。
“二维平面？”沙拉凯瑞艮也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我们是三维生物，魔力就是四维物质粒子向三维渗透的结果，也就是说，四维生物，对于我们来说，是无法想象的存在，就连三点九维的神明也无法与之抗衡，那么，反过来说，这个所谓的公主只是个躲在二维画面的亡灵，应该很弱小。”
“因为弱小，所以躲着我们。”我说。
这时候，我却想起了另一个强大的存在——冰元素位面，被诅咒困在二维平面上的冰元素王者艾斯希德。
那个家伙，是被之前的冰元素主神诅咒封印的，实力其实很强，而眼前这个公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估计跟无头骑士实力差不多，高不了多少，否则恶灵骑士们不会毫无察觉，如果实力很低，更是要小心躲着。
“问题是，我们对付不了四维的生物，难道也对付不了二维的生物吗？”沙拉凯瑞艮有些郁闷。
“其实你刚才说得对，毁了这幅画就可以，”我说，“我们对她来说是无法战胜的，可是，我们要做的不是毁灭，而是交流，这才叫困难。”
“所以连强制手段不能使用？”她似乎更是不爽，“那不如，我再去把无头骑士抓过来威胁她出来。”
“不一定有效。”我笑着摇头，“无头骑士对她很忠诚，并不代表对她很重要，或许，没了无头骑士，她可以另找一个，毕竟，在主位面那边，公主是稀缺的，骑士可以随便册封。”
“是啊，公主是稀有的，骑士却那么多……”李奥感慨。
“那怎么办？”沙拉凯瑞艮说，“明明靠武力就能解决的问题，变成了必须要靠智慧。”
“智慧如果也不够呢？”我问。
“毁了吧！”她似乎已经失去了兴趣，“本来就只是一件小事，被你弄得那么复杂。”
“是啊，本来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就像路过的果树上长了几颗果子，如果正好落下来，那就顺便捡起来吃掉，为什么非要弄明白果子为什么会掉下来呢？”我说。
“你又来了！”沙拉凯瑞艮一见我又要发表见解，似乎很是绝望。
“你看看，当初守着唐僧那几个小妖怪就是这么被折磨疯掉最后自裁的。”李奥笑了。
他说的是那部恶搞西游故事的电影中那个爱唠叨的唐僧，靠着强横无比“口才”，说得小小怪崩溃自尽的桥段。
“不可否认，他是个大师，只是小妖怪们不能理解其中的奥妙。”我说。
“哎服了又！”李奥也有些绝望。
“别呀，你想到办法了没有？”我问。
“那到底怎么办？”沙拉凯瑞艮也像是哀求一般望着我，“我想快点结束……我不好奇了。”
“那不行，”我说，“求知，有时候比报仇杀敌建功立业什么的更有意义。”
“那只能用爱感化她了……”李奥无力地说。
“嗯……”我想了一下，对沙拉凯瑞艮说，“我们只能用真情、善良和诚心来感动她了。”
“喂！你当真了？”李奥急了。
“什么？”沙拉凯瑞艮傻了。
“不是你说的吗？”我反问李奥。
“我去，咱俩合作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他有些哭笑不得。
“我觉得这或许是个思路，何妨一试呢？”我说。
“你想，感化一个亡灵？”沙拉凯瑞艮看我的眼神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试试看。”我说。
她像是看到了什么令她恐怖的景象，不说话了。
“喂，你都听见了吧？”我对着画像上的公主说。
公主自然是一言不发。
她要是说话了，老实说，我也觉得不真实——哪有一句话就能把人感化的？
我接着说：“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呢，来到这里，并不想伤害你或者奴役你们，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这对你来说或许难以相信，但我们确实是这样打算的，所以我并没有伤害外面的守护骑士，关于你自己，我有能力帮你们提升实力，不用惧怕意外来袭的敌人，或者，也可以帮你变回原来的样子，摆脱亡灵的身份，离开这个世界，去往别的世界，重新开始生活，总之，我能做到的事情很多，而我想要的，仅仅是你们知道的，关于过去的事情……”
“别说了，”李奥像是那些个受不了唐僧唠叨的小妖怪，痛苦的哀求，“你就不会感到羞耻吗？”
“又不是什么中二台词，有什么好羞耻的？”我说，“说起来，当初你刚来，还说什么异世界的美女都臣服在本少爷脚下之类的，那才叫羞耻吧？”
“别说了！我知道了，你只是想逼我快点想办法，不用这么残忍吧！我想还不行吗？”李奥大叫着。
“你能帮着想办法总是好的，”我说，“不过不要这么大惊小怪，我真的是只是想试试，所谓的真诚和善良能否达到这样的效果……毕竟主角光环是不讲道理的。”
“行了行了，你别说话了，我赶紧想办法！”李奥连连承诺，“四维我搞不懂，毕竟高数也没怎么好好学，不过平面几何非欧几何我还是有些印象的……我就不信，我们三维生物还对付不了一个二维亡灵！”
“可问题是，冰元素王者艾斯希德也是二维生物，他再三维之中也这么强大，我们肯定不是对手。”我说。
“因为他曾经是三维生物，就算被封印在了二维平面，他的念动力也能进入三维，影响三维的物质……”李奥说。
“对啊，那么这个亡灵公主，也应该是能影响三维的，为什么我们完全察觉不到她呢？”我说。
“怎么不说话了？”沙拉凯瑞艮以为我陷入了沉思。
“嗯，给她一点时间，”我说，“毕竟，就算是驯服一只小动物都需要耐心，何况是跟一个有智慧的灵魂交流呢？没有人能随便几句话就相信对方，包括你，不也是这样吗？”
“好吧好吧，我就不插手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破解这个难题。”说着，她走到另一边，盘膝悬浮着，似乎陷入了冥想。
“哈哈，连她都受不了你了。”李奥笑了。
“那我们继续分析，”我说，“你看，你连艾斯希德都能感应到，没道理感应不到这个二维化的亡灵公主，所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个幽灵公主太强了，强到连你都感受不到，那么，她起码是个比艾斯希德更强的半神，或者，她就是死神一样的存在！”
“概率很低。”李奥说。
“另一种可能，她不在这里，”我说，“你想，随便一个三维物体都能切割出无数个二维平面，所以，这幅画仅仅是一个平面，她可能躲藏到了别的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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