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法看着克洛伊,一年多没见,她也比过去要成熟了不少,现在的她,身上真的有某种神圣的气质.....
“不.....我不会杀掉你的。”
他说道:“这件事你想都不用想了。”
他说道,专注的开始划船。
克洛伊摇摇头不再多言,她裹着霍法肩膀上的披肩,跟着他一同前往冰冻峡湾的另一侧。
二人很快来到了峡湾对岸,出人意料,在这里,霍法并未遇到任何盘查。和风声鹤唳的对岸完全是两种状态。
他可以看到成片的巫师在海边愉快的升着火,烤着食物,俨然一副庆祝胜利的模样。不过,他们有人庆祝胜利的方式很奇特。
几个穿着黑袍的巫师在火堆旁追逐着几个面色惨白的少女,那些少女在夜色中被冻的瑟瑟发抖,衣服被扒的零零散散。她们哭喊着,试图无谓的引来救援,但这只让巫师们更加兴奋罢了。
从多多罗的话语中,霍法知道,这个年代,在西尔比的统治下。巫师应该正在和麻瓜开战。那些麻瓜少女,应该是被征服地区掳掠来的。
他们有人按住了一个少女,嘻嘻淫笑着从袍子里取出一些粉红色的药剂粉末,那大概是迷情剂的前身,涂在了少女的脸上。
立刻,那些少女皮肤泛起粉红色的光泽,她们迷幻着双眼,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由被动变为主动。
可那些巫师们却大笑的逃开,或是用暴力对待那些发情的少女,或是拳打,或是脚踢,或是用鞭子抽,完全像对待牲口一样对待她们。
等玩腻了,巫师们就在火堆旁将她们杀死,扔进大海,或是干脆用魔药将她们烧成灰烬。
霍法站在远处看着那些原始的,野蛮的,不开化的活动,心里罕见的没有多少波动。
一方面他知道这是一千年前发生的事,另一方面他知道,在古代,战争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胜者杀掉失败者,再把失败者的女人和财富据为已有。
事实上,一直在到工业社会之前,人类的本能都是征服、杀戮、掠夺和毁坏。
他们就像一群旅鼠,年份好的时候,疯狂繁殖。年份差的时候,人口膨胀到土地容纳不下的时候,人口就得下降。怎么下降?就通过战争、饥荒、瘟疫,等等这些灾难。十四世纪的时候,欧洲闹黑死病,在不到十年时间里,全欧洲人口数量减少了三分之一。
如此循环往复,繁殖,战争,死亡,新生。
一直到工业革命,甚至更往后倒年代,战争瘟疫和饥荒才慢慢的远离。
这并非是人类变了,而是生产力上升。那些狂暴的本性,征服,杀戮,掠夺和毁坏则被更温和的欲望,赚钱的欲望给替代了。
而用现代的目光或者道德标准去要求古代的人,本身就是可笑的,因为环境完全不同。
霍法早已过了非黑即白或者二元对立的年纪,他经历的太多了,见过太多人类对同类做出来的可怕之事,早已看淡了。
现在的他,他只想完成自己的责任,即搞清楚西尔比的目标,然后阻止他。
剩下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平静的从那群巫师身边路过,目不斜视。
倒是他肩膀上的克洛伊,感慨的扭头看着那群巫师和少女,止不住的叹息。
没过多久,他就在连绵不绝的营帐之中,看到了一顶最大的,它在黑夜中,亮着橘黄色的灯火,仿佛在无声的宣告——最有权势者的居住地。
重头戏来了。
寻找了如此之久,终于找到了西尔比的所在地。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和警惕,正了正神色,变成了一个普通巡逻巫师的模样,朝帐篷走去。
等到他接近帐篷的时候,他听到了帐篷里传来若有若无的争吵时。而当他走近时,争吵声更加激烈了。
......
“一拖再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进攻?”
有人在帐篷里暴躁的喊道。
霍法贴在那大帐篷前,微微挑开帘子。
喊话的是一个身穿红色斗篷,腰中别着一把金色宝剑的男人,他有着金色的头发,浓眉大眼,修的整整齐齐的胡子,看起来非常有男人味。
“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不过,那男人味十足的家伙此刻看起来异常焦躁:“再拖下去,咋们手底下那些巫师都快成**了!昨天我居然看见他们在拿麻瓜寻欢作乐,真是岂有此理!”
冷静点,朋友。”一个身穿绿袍的矮个男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无所谓的捧着一本书,晃晃荡荡:“你总不能为了几个麻瓜来惩罚我们那些可爱的部下。”
“就让他们这样浪费精力么?”红斗篷男子烦躁的晃来晃去。
绿袍男子不为所动,悠哉悠哉的翻了一页书:“不是说好的么,天亮就进攻。”
“天亮!”
暴躁的红袍男子把桌子拍的砰砰响:“都一个星期了,天还没亮,你确定不是...”
红袍男人放低了声音,狐疑道:“他究竟在想什么,是不是在耍我们。”
啪!
那绿袍矮子把手里的书一合,冷笑道:“当初认国王的时候,你可是比谁臣服的都快,现在反倒在这里疑神疑鬼。”
他指着红斗篷男的鼻子骂道:“他说天亮行动就天亮行动呗,你急个啥,天塌下来不是有国王顶着嚒?”
“你!哎呀!”红斗篷男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呼呼的抱起胳膊,不理绿袍男子。
这时,帐篷的角落里,一个充满担忧的柔软口吻说道:“你们别吵啦,他已经一个月都没怎么吃东西了。肯定是有什么心事。”
霍法顺着声音看过去,那是一个微胖的,容貌富态的中年女巫,她坐在壁炉,手里拿着一条看起来像是围巾的织物。
她叹息着放下织物,忧愁说:“整整一个月,他每天只喝一点牛奶,这样时间一长,可怎么办哟。”
“你管他,他成年人了。”
绿袍男骂完斗篷男之后,又懒洋洋的看起书,“只要他能把教会击败,完成了对我们的承诺,在这前提下,他想干嘛就干嘛。别说喝牛奶,就算他想和处的母乳,我也会给他挤出来。”
他这么一说,红斗篷男和富态女都不高兴了。
斗篷男气的摇头晃脑,“我说,咋们好歹相处这么多年,你能不能稍微有点人性?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有必要那么耿耿于怀么?”
绿袍男毫不犹豫的反唇相讥:“谁说我耿耿于怀?说得想你能逼他吃饭一样!”
“你!”
“别吵啦别吵啦!”
富态女用手捂住耳朵,你们好烦呀,能不能好好说话,干嘛动不动就吵。
隔着帐篷的小缝,霍法看见这里面吵闹的三个人。一时间感慨万千。
毫无疑问,那个穿着红色斗篷,腰上带着银色利剑的,定然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而那个穿着绿色长袍,说话满不在乎的,肯定是萨拉查.斯莱特林,霍法还以为蛇院的创始人会比想象中的要更伟岸一些。
至于那个坐在角落,织着围巾的微胖女人,霍法认定她是赫奇帕奇。
二年级的时候,霍法曾经在霍格沃茨宝珠里,看到过这四大创始人留下来的意识碎片,但这和看见真人完全是两码事。
只不过...四个人当中,好像还少了一个。
念头刚一升起,身后就传来冷冰冰的问话:“嘿,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声音,霍法回头一看。
嗬!
剩下那人正站在自己身后呢。
拉文克劳学院的创始人,罗纳伊.拉文克劳穿着一身整齐的淡蓝色长袍,留着短短的银色头发,身材瘦高,颧骨也有些突出,看起来并不是那种世俗意义上的美人,不过她瞳孔深邃,眼睛雪亮。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气势。
看见自己学院的创始人,霍法微微挺直后背,向她行了个礼:“我听到帐篷里在吵架呢,拉文克劳大人。”
“值夜的巫师?”
拉文克劳的眼神语气柔和了一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年巫师黑色的眼睛令她很有好感。
“嗯。”
霍法点点头。
他这才注意到,拉文克劳手里拿着一个小瓦罐。瓦罐里有热气腾腾的乳白色液体。
“他们吵习惯了,”拉文克劳说道:“做好你自己的事,别为其他事分心。”
“我明白。”
霍法站在原地,为拉文克劳拉开帐篷。
拉文克劳拿着小瓦罐走进帐篷,赫奇帕奇立刻站了起来,“怎么又拿回来了?”赫奇帕奇担忧的问。
“他不要。”拉文克劳冷淡的说。将手里的小瓦罐放在桌子上。
“呀。”赫奇帕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愁容满面的揉起了额头:“怎么能这么由着性子来。”
格兰芬多在长桌前直起腰,皱眉问道:“罗纳伊,你和他最亲近,他的想法,你每次都能猜中。那么告诉我们,他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谁和他最亲近?”
拉文克劳脸色微红,她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可随后,她表情便黯淡下来。
“这次我也不知道,他把自己完全关起来了,我连续好几个晚上想去看看他,都被他拒之门外。平时给他送点牛奶,他好歹还拿进去,今天牛奶都不要了。我在外面叫了他半天,他都不回话。”
她这么一说,就连表情一直无所谓,吊儿郎当的斯莱特林也严肃起来,他合上书本,直起腰背,眉头紧锁。
“该死,究竟发生了什么!?”
格兰芬多暴躁的揉起的头发,把一头柔顺的金发揉的乱七八糟。
赫奇帕奇坐在椅子上,哭丧着脸,“牛奶都不喝,水也不喝,食物也不吃,他这是要绝食么,明明我们都要胜利了,他究竟在想什么呀。”
“我哪知道。”
拉文克劳罕见的有些焦躁,“要是再这样封闭下去,只怕会出什么大乱子。”
.....
帐篷外的霍法陷入沉思,他们四个口中那个不吃也不喝的家伙,想必就是西尔比了,不然,还有谁值得他们四个人如此关注。
只是,不吃又不喝?那家伙在玩什么幺蛾子,难不成是想辟谷修仙,这世界可没有仙让他修。
.....
“让我去试试。”
帐篷外传来清朗的说话声。
面容阴沉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率先抬起头,看见了帐篷门口的霍法,于是不悦道:“哪里来的小兵?”
一道黑影迅速从他脚下蔓延而出,绕着帐篷悄无声息的来到霍法身边。
格兰芬多倒是更暴躁,他正在想问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打岔,立刻拍案而起:“怎么回事,没有吩咐就敢擅自闯进来,管你的人是谁?”
两个男人如此火爆,两个女人态度就稍微温和一点。
赫奇帕奇责备格兰芬多,“你火气小一点,这样对身体不好。”
拉文克劳依然护着霍法,她严厉的责备道,“不是让你做好自己的事么?你怎么还跑进来了,去去,快点出去。”
霍法不为所动,他指着四人桌上的那个瓦罐,平静说道:“他不是不吃不喝么,让我去试试,我有办法让他进食。”
此言一出,不爽的格兰芬多一愣,赫奇帕奇高兴起来,拉文克劳十分惊讶,就连那条蜿蜒在霍法背后的黑色影子,也慢慢的缩了回去。
“你说什么?”四人竟异口同声的问道。
霍法耸耸肩,“我说,我有办法让斯宾塞尔大人恢复正常,至少,喝下那罐牛乳。”
“凭什么我们要相信你,说起来,我们此前从未见过你。”斯莱特林保持着他独有的阴冷和警惕。
“怎么说我也是队伍的一份子。”霍法信口雌黄,“而且在我的家乡,哪里有很多这种巫师。”
“不吃饭的巫师?”赫奇帕奇惊讶的问。
“差不多。”霍法含糊的说道:“心情不好啊,过于肥胖啊,压力过大啊。总之,出现这样问题的人,只要让我跟他聊一聊,保证药到病除,吃嘛嘛香。”
萨拉查.斯莱特林看着霍法,眉头越皱越深。
格兰芬多不高兴了,从霍法进来他就不开心,觉得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家伙在满嘴跑火车。他蹭的一下抽出利剑,说道:“此人即不报上姓名,看起来也十分面生,必然没安好心,说不定是教会派来的奸细。”
说着,他提着锋利的妖精宝剑就向霍法走去。
“等一下。”
倒是斯莱特林伸出手,拦住了冲动的格兰芬多,他拖长着语调,慢吞吞的说道:“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没人能把那家伙怎么样,要不就让这小家伙试试。”
格兰芬多:“万一...?”
“让他试试吧。”
赫奇帕奇也说道,“斯莱特林说的没错,我们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她又看着拉文克劳:“罗纳伊,你说呢?”
拉文克劳盯着霍法的眼睛看了半天,缓缓点头:“我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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