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六我们四吗？”贾磊问。
“不是，你和苏家小子六我们和其他两家家四，你回去帮我给苏家小子带个话问他干不干！”贾三太爷说。
“你怎么给我们这么高啊？”贾磊惊讶的问。
“我可不像苏亦醒那么斤斤计较，要知道把东西卖到毛子那边可比边贸区贵十倍，分四成我们也能赚四倍，六成听着多可是要打点关口就是一笔不小的花费，苹果可不像袜子手套那样不占地方，毛子限重！一般人根本不会带苹果过去，带其他东西过去能比苹果多卖好多钱。你看关口那些倒包客里有几个是卖水果的！”贾三太爷说。
村里人明知道苹果可以卖高价可是因为过不了关口，往年都只能按国内的市场价便宜卖掉一公斤才1元人民币。
关口限重！这就是水果在苏联卖高价的原因，同样一斤的袜子手套至少有几十副可苹果顶多三个，这东西又怕碰又不好保存。从来不是倒爷们喜欢的货物。
“我们干了！不过分成了改到三七，我听苏二表舅说这一路上还有许多关卡呢，恐怕过一道关卡就要扒一层皮！”贾磊看着满山的苹果咬牙说。
哪怕现在没化肥和膨大剂可东北的地肥，一山的苹果至少有六七万公斤。
哪怕已经只卖十卢布，这些苹果也能卖到六七十万卢布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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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边贸区
“你说什么？你说三太爷要让我帮你们村卖苹果？”苏仁峰难以置信的问。
“对，就是卖苹果！”贾磊点点头说。
“这点事没问题，你让他们送过来我一起拉过去帮他卖了。”苏仁峰不在意的说。
“拉不过来！苹果太多了。”贾磊小声的说。
“苹果太多了？有多少？”苏仁峰问。
“一……”贾磊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斤！那我的车的确装不下，我先把这些苹果给艾米先生送去，回来就帮三太爷把苹果拉过来卖了。”苏仁峰想了一下说。
“不是！要比那多。”贾磊左顾右盼的说。
“难道有一万斤吗？这么多的苹果我哪能弄过来，靠着娜塔莎哥哥的关系关口的俄罗斯大兵到是不扣我的车，可我这个小卡车想要拉上一万斤苹果至少要跑七八趟吧，太显眼了不行。”苏仁峰摇摇头说。
“不是一万斤，比那还多！”贾磊低着头不敢看苏仁峰说。
“你……你快告诉我到底有多少苹果！”苏仁峰抓狂的问。
“一山！有一山苹果。”贾磊终于告诉了苏仁峰实话。
“一山苹果，难道你说的是缸窑村的苹果园子吗？”苏仁峰难以置信的问。
“是，就是我们村的苹果园子。”贾磊小声的说。
“你胆子大的都捅破天了，那一山苹果至少有六七万公斤，你让我怎么运过关！你当关口两边的巡逻队都是瞎子吗？现在办手续的话你知道多麻烦吗，等一道道想手续办下来要一个月，到时候天气零下三十度苹果都冻坏了！”苏仁峰抓狂的说。
“这个事情我办不了，你去回了三太爷吧！”苏仁峰说。
“别呀！你知道三太爷给了我们多少分子吗？三七开，三太爷说苹果卖到毛子这边后他们只拿三成剩下的七成都是我们的！就算只有六万公斤苹果，10卢布一公斤，这一趟下来我们就能挣42万卢布呢！”贾磊赶紧说。
“42万卢布！这……”苏仁峰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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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下来42万卢布，你还犹豫什么当然要干啊！”娜塔莎看着苏仁峰说，要知道他父母一辈子的积蓄也才十万卢布。
“可是这么多的苹果我根本运不过来，就算是运过来了我也没有地方卖！”苏仁峰说。
“这个不用担心，我们先想办法把苹果运过来再说！苏你要知道现在苏联的官僚阶级接近七百万人不过是几万公斤苹果而已，绝对不会被剩下的。”娜塔莎毫不在意的说，苏联极其缺水果就算是六十万斤都不够卖。
“我马上就给我哥哥打电话，让他过来商量一下。”娜塔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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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风高，伸手能见五指。
界河附近一队巡逻队拿着手电筒小心照着河岸边的草丛，以防里面藏着走私犯，手电筒晃过，草丛里空无一物！巡逻队渐渐远去。
“可以了，过来吧！”河边的玉米地里有人拿着手电筒向村子方向照了照，三长一短！
玉米地里想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有人牵着马车从村子方向走过来。
在明亮的月光下七辆马车一次排开，从他们身后的玉米地里窜出上百名年轻的男女，他们或一个人背着或者两个人抬着白天就藏在玉米地里苹果筐放到马车上，然后由马车载着穿过事先剪开的铁丝网拉到界河上。
用手电筒和对面打过暗号后，界河对面立刻有人架起浮桥让马车过去。
“快点，我们只有20分钟！”三太爷拿着烟袋锅子催到，他刚想像平常一样抽袋烟又赶紧把火柴给灭。黑夜里的火光该是多明显会被人发现的！
缸窑村的男男女女立刻加快了速度，玉米地离着界河五十多米，马车一次最多拉上一千斤，到了对面还要赶紧卸车！
好在他们不是孤军奋战，马车刚一到对面就有一个连的士兵帮他们卸车，才5分钟就卸完了，马车抓紧时间赶紧再跑一趟，就这样20分钟内他们送过去了两万斤苹果。
“时间到了快藏起来！”一个俄罗斯军官看着手表说。
村里人赶快又藏回玉米地里，俄罗斯方面也快速的把浮桥收了回去，七八分钟后又一队华夏士兵的巡逻队从这里慢慢走过去！
夜还很长！同样的事情又经过了四次后，村民们才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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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两次巡逻队之间都有半个小时的空档，看起来时间很多！
可别忘了巡逻队不只是华夏一方，苏联的巡逻队和华夏巡逻队的巡逻时间刚好互补，就是说15分钟内就有一趟巡逻队！
可以今天苏联的巡逻队已经被买通了，他们不但不抓走私犯反而主动驾起浮桥让走私货通过马车把东西从桥上拉过来。
而毛子国这边负责拉苹果的车也是由他们提供的军用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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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斯布尔华夏人真的答应把这批货的两成给我们团吗？”毛子国的边防团长看着装满四大卡车的苹果问。
“是的，团长！这批苹果的主人答应把其中的两成收入分给我们团，苹果的主人是我的妹夫和他的亲戚，他们就住在离界河几公里外的三岔口镇。距离这么近，他们是绝对不敢欺骗我们的！”娜塔莎的哥哥站在他的长官身后说。
“说得对，对面的人的村庄就在我们的炮口射程下，他们是绝对不敢耍花样的！而且他们还有人质在我们手里是吗？”边防团长看了一眼正在仔细核对数目的贾磊和苏仁峰说。
“是的，我和他们的村长说好了！这趟出去我的妹夫和村长的孙子都和我们一块去。他们暂时作为人质抵押在我们这里！”克斯布尔营长说。
贾磊因为不会俄语，根本没听清娜塔莎哥哥和他的长官在说些什么
如果贾磊要是听懂了团长的话一定会大喊冤枉的，虽然他的确是三太爷的孙子可他可不是亲孙子，万一三太爷不要人质只要钱那该怎么办？
三太爷的亲孙子可有二十多个呢，他老人家的孙子一点都不值钱！
“这样就好，我们赶紧把东西拉回去！省得一会儿被华夏的巡逻兵发现了！”团长说完吩咐下去，四辆大卡车同时发动引擎轰鸣的引擎声在寂静的黑夜底传出去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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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毛子突然往界河边调动了军队？”华夏国的巡逻队被卡车的灯光和发动机声音吸引过来。
“不知道！我们应该马上向上面报告。”巡逻队的小队长说，然后就亲自一路小跑的往驻地跑去。
“你说毛子军队有好几辆大卡车突然跑到界河边来了？”华夏团长问。
“是的长官！”巡逻队长回答到。
“他们有接近界河的举动吗？”团长问。
“没有！一开始我们并没有发现这些卡车，应该是做过伪装！等我们发现这些卡车时它们已经离开界河往苏联国内返回，他们这次开了车灯卸下了伪装我们才发现的。”巡逻队长说。
“就算我们早发现那也没用，只要他们不越过国境线别说是几辆卡车，就是他们开过来几辆坦克我们也没办法。顶多发外交函询问一下目的！”参谋说。
当然如果真的有苏联几辆坦克跑到界河附近的话，那么华夏国的坦克也要去界河附近散散步了！
如果只是卡车的话，到不用太紧张！
毕竟苏联人是在自己的地方动，只要不越界边防军绝对不能插手苏联人的内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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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巡逻队就发现了玉米地外的脚印和车轮子，顺着脚印和车轮子一路找到了村里。
“你问我们昨天去界河旁边干嘛？收玉米啊，最近玉米成了大家当然要去收了，再不收天就要下雨的。”贾三太爷叼着烟袋锅子说。
“收玉米为什么白天的时候没有那么多脚印呢？”来调查的人问。
“白天天气太热大家不爱动，晚上干活儿凉快！昨天月亮又好，干什么活都能看见。”贾三太爷吧嗒着烟袋锅子说。
反正他早就吩咐下去了，不论谁问都说是去收玉米的，至于信不信就没关系！
村里人把苹果卖给毛子可是响应国家号召出口创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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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清楚了，是附近的村民把果园里的水果卖到对面去了！”侦察兵回来报告说。
“这……要去抓人吗？”有人问。
“抓谁？抓老百姓吗？那可是一村子的青壮，把他们抓走了剩下的老幼病残谁养？”团长生气的问，这些老百姓打得就是法不责众的主意。
“可是他们走私了。”又有人说。
“你说他们走私了！你看到了吗？你抓到了吗？没有当场抓到人，人赃并获谁肯认！反正一年也就收一次苹果，卖就卖了吧！就当是出口创汇了。”团长无奈的说。
穷山恶水出刁民，边民走私这事几百年来就从未停止过，一般来说只要物品不是违禁品的话双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难不成还能把所有的边民都抓起来吗，那驻军要到哪里去买菜买粮，买日常生活用品。
“你们都给我把眼睛放亮点！下次别在让人混过去了！”团长生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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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九十年代苏联解体时上面对走私的态度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不然那些飞机、坦克、枪炮和生产线是怎么运过来的，违禁品不能光明正大的过关，当然是用各种方法走私进来的。
和这些东西一比，边民们卖点苹果真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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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苹果你准备怎么卖？”团长问苏仁峰。
“我准备卖给艾米.伏尔加先生，我们之前合作过一次，他对华夏来的水果很感兴趣愿意出15卢布一斤收购，我可以去问问他。”苏仁峰。
“艾米.伏尔加吗，我听说他前几天在海参崴的黑市上卖了一批水果，每斤要价22卢布，原来是从你手里买得。”团长看着苏仁峰说。
“是的，不过我担心艾米先生能不能吃得下这么多苹果！毕竟这次足有83000公斤苹果呢。”苏仁峰发愁的说。
“为什么要找艾米.伏尔加呢，如果我们自己把苹果运到海参崴去卖不是能挣到更多钱吗？”团长突然问。
“可是我运不过去，要知道把苹果运到海参崴去一路上有许多关卡。只有艾米先生那种人才能把东西运过去，不然会被路上的警察和士兵把货物没收的。即使运到海参崴我也找不到那么多买家！”苏仁峰说。
“你不行不代表我们也不行，既然艾米.伏尔加能把苹果运到海参崴去我也一定可以！毕竟苹果多卖钱我们能分到的钱就更多。”团长看了一眼屋里的其他军人说，其他几个军官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我们能帮你把苹果运到海参崴并卖出去，不过我们要加钱？”团长说。
“他说什么？”贾磊着急的问，苏仁峰给他翻译了一下。
“加钱……加多少？”苏仁峰考虑了一下问。
“加两成！毕竟你们什么都没干，运输和找买家都是我们干的？你问问苹果的主人同意吗？”团长指着贾磊和苏仁峰说。
苏仁峰只好和贾磊商量一下，毕竟这些苹果全都是他们村的。
“干！我要说不干他们能同意吗，再说自己卖的话价钱能翻一倍，剩下三成的钱就比原来五成还多！”贾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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