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面,更多的是挣扎的呼吸,接下的日子该怎么过,我该怎么办,我……
“小诺?”关山的声音悄悄的传进我的耳里,我愣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见关山。【】
“我在这里。”在阳台的方向我看见一只手臂在挥舞。
走出阳台,关山就在隔壁房间,我们看不见对方,但是手臂可以勉强的伸到对方的窗口。
“怎么了?”我应道。
他的手臂缩了回去,然后跟我絮絮叨叨的,问我这里安不安全,还有为什么我嘴里的席人要杀我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说道,外面的空地上一如既往的是那些在夜晚看来就像是蠕动的虫子一样的丧尸,它们叫嚣着,扒拉着围墙发出的刺耳声格外的难受。
“可是,你不是怀了他的孩子吗?”关山再次问道,我愣了一下,席人似乎经常忘了我是谁,似乎,我们真的像是陌生人。
“他曾经杀了我和他的第一个孩子,他杀了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所有依靠。”
“那你还……”
“我以为我真的,爱他爱到伤了也不怕,只是,我不会再让我的第二个孩子受难,如果有,我一定,不轻饶。”
“……”
早上兰斯多尔给我换药的时候发现我光着脚站在阳台立刻把我扯回房间然后给我上药什么的,我突然间想起以前看见他拿着一把手术刀在一个女人的脖子中寻找晶体最后却切断了那个女人的脖子的事情,当时觉得他很可怕一定不是什么好人,结果呢,总是被他们救,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我都快变成你的专属医生了。”兰斯多尔不满的抱怨了一下,然后给我换好药,收拾了一下东西,突然顿了一下跟我说:“陈书易当时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些东西,如果你想看,就去找我,楼下的门卫我已经说过了,只要你要出去他们随时都会让你走的。”
我耸肩,很快他就离开了,我随后走出门口,隔壁的房间门是关着的,可是陈书易不会再从里面走出来。
电梯很快就停在了这个楼层,兰斯多尔上电梯的那一刻,我看见林清站在电梯里,看见我的时候脸上稍稍有些疑惑。
电梯门关上,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现在是在石幽的身体里,他应该认不出我。
上前去敲了敲隔壁的门,关山走出来,阿力和李白都在屋子里,我看着他们说:“我昏迷以后发生了什么吗?”
除了关山,李白和阿力的表情都有些凝重,看起来并不想说的样子。
“秦余医生死了。”关山开口道。
什么?我皱眉上前抓紧关山的衣服吼道,“怎么死的?”
李白把我的手拨开,淡淡的说:“他们趁乱放了行尸想要杀了我们,结果秦余为了把你救出来挡在你面前被行尸咬了,你才被那个叫昕然的女人救了下来。”
被行尸咬,被行尸咬了……我的脑海里重复这句话,被行尸咬了怎么可能能活下来,他们的人怎么会给一个背叛自己的人治疗?秦余……
我们认识的时间不多,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很舒服,就像是大哥哥一样,那种安全感。
“都是我……”我咬唇,握紧拳头,“都是因为我所以你们才会变成这样的对不对?都是我……”
阿力不忍心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既然是伙伴,什么事情都要扛着,错了就错了,我们改过来就好,况且,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对错之分。”
“对啊,你好歹也是当妈妈的人了,照顾好小的就可以了。”李白也安慰道。
我撇嘴,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我真的不能再让别人失望了,我是陈小诺,一定会是最坚强的陈小诺。
“对了,我们收拾房间的时候看见在窗边夹着一封信,不知道是不是给你的,上面写着小诺收。”关山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桌子上拿出一个有些被晒得发黄的纸递给我,我的手不自觉的颤抖。
一定是陈书易给我写的
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利落的字迹就在我眼前:
小诺:
如果你成功回到集团,如果你打开了这个信封。我从来都不会食言,我会陪着你走过,我不知道此行能不能救回你,我知道很多事情我们都无法左右,行尸已经遍布我们的生活了,也许我这次远行再也回不来了,但是我希望你记得,世界上曾有一个陈书易,他认识了一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女人。让寻主替我好好照顾你。书易留。
“陈书易你这个混蛋……”我握紧拳头,世界上最残酷的事实就是一个愿意陪着我直到最后的人死在我面前,被一个怪物,霸占了身体。
那我呢?我在石幽的身体里,那么石幽呢?
冷笑了几声,眼泪就没命的往下掉。
事到如今,我仍然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是石幽,我承认,我不是石幽。”我逼迫自己冷静的说道,我以为他们会生气,气我一直骗他们,我不过是占据了别人的身体的恶魔
“我们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他们说道,像是大哥哥一样抹掉我的眼泪。
“就算你不是石幽,好人与坏人我们都是分的清楚的。”李白说道,倒是我觉得不好意思了,“怎么知道的?”
“也许没有人告诉过你,石幽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吧。”李白又说道,关山扯着他的衣袖,呆萌的问:“那我呢?”
“你那叫蠢。”李白笑嘻嘻的乱摸他的头发,我默默的离开房间,手里握着那封信。
阿力跟上来,我没说话,径直走到电梯口按下下楼的键。
电梯很快上来了,阿力也跟着我上了电梯,始终没有说话。
“其实你难过的吧。”阿力突然开口道,电梯正好停在了五楼。
又有人上了电梯,我朝后走了一点,电梯朝着一楼开去。
“叮”
电梯门开了,我前面的人还是没有动弹,我轻碰了一下,发现这个人的面部已经开始,发白而且嘴角还冒着白沫
“快走,这个人被感染了”我赶紧踢开眼前的人拉着阿力朝着外面跑去,一看见外面的士兵立刻说:“电梯里有人被感染了”
“什么?”立刻有一队穿着白衣的士兵抄着家伙就朝着电梯走去,我隐约可以看见那个人眼珠子泛白,皮肤开始剧烈褶皱,一下子就被士兵给捅死了,流下的血都迅速被人清理干净,瞬间又恢复原样。
怕我们也被感染了,他们带着我和阿力两个人去了医院,兰斯多尔不是医院的,反倒是另一个外国医生的眼睛与兰斯多尔有些相似。
他就看了我一下然后用利落的中文问我是不是孕妇,我点点头,他又跟我说集团是不给有孕妇的存在的,而且我肩膀还有伤,他怀疑我被咬了。
“我没有被咬。”我说道,但是那个外国医生的眼里疑惑越来越重,我赶紧说:“不信你问兰斯多尔”
他听见这四个字表情都不一样了,深蓝的眼睛里面都是厌恶的样子。
“不要拿那个人来压我”他说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了,我看过去,发现兰斯多尔站在门口,表情稍稍的尴尬。
那个外国医生绕过他走了,兰斯多尔看了过去,又看向我,没有说话。
“他是我孩子。”他终于说了。
阿力现在还在检查中,但是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兰斯多尔跟我说了一些事情。
刚刚那个外国医生叫做察森多尔,自幼父母便离异了,兰斯多尔拿到了抚养权,但是始终都埋头在实验室里,对于自己的孩子都没有怎么照料过,直到有一次,察森多尔的妈妈因为乳腺癌去世了,可是兰斯多尔连看望的时间都没有,幼小的察森多尔从此对于自己的爸爸很抵触,宁愿自己一个人窝在小房间里面,也不愿意去接近自己的父亲,父子两人的关系十分的尴尬。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这么跟他说了。”我抱歉的跟他说道,我第一次发现平时像是个疯子的博士也会有这么烦恼的事情,每一个人的身上都背负着不同的重担,像他,如果没有他的话,也许所有人都只能死。
也不是把他说的多伟大,只是这个世界,人类的内心就快要崩溃了,所有人都以为再也不能变回原样了,希望就寄托在他们这些研究行尸的博士身上。
“假设我有办法让你们和好如初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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